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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道:“哦,长什麽模样我都忘记了。”韩静笑了几声,心里挺高兴。明非突然停住了马,侧耳细听。“怎麽了?”韩静诧异。明非凝神道:“有军队,人数还不少。”“啊?”韩静大惊。明非掉转马头,跨进路边的蒿草中,让层层蒿草将他们隐藏住。静等半晌,庞大马蹄声自远而近,明非将韩静压低,透过草木间隙观察经过的军队。大军是单景装束,为首的是一男一女,只听那女的厉声道:“你再如此鲁莽,皇上知道後会将你砍头!”并行的领将被女人教训,愤怒地道:“那些村民不知好歹,竟敢刺瞎我的眼睛!”他一边眼被纱布缠著,因为愤怒又渗出了血。女人见他的血透过纱布往外涌,顺手丢给他一块布巾,但还是不同意他的做法:“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将领不置可否,鼻子里重重地哼气,还未和北阳残廷交锋,便轻易失去一只眼睛,令他怒不可遏。等到军队终於行远了,隐藏的二人才拍著草屑出来,他们本是四处游玩,领略各地美景,但多半扎身山林,摸打滚爬,倒像逃难的。二人接著上路,走了不远,发现前方黑烟弥漫,明非加快了速度,绕近一看,烟雾漫天,原来山坳里的村子失火了,大火把整个村落全烧毁殆尽,只剩下残砖熏瓦。“啊!!”韩静尖叫,他看见了死尸,被烧焦的尸体,空气中弥漫著死亡的味道,夹杂著狼烟,惨状让他不住寒颤。“是那些官兵干的吧?”韩静缩在明非怀里哆嗦。“恩。”干焦的尸体异常扭曲,可以想象村民死时的痛苦。“我们走吧。”他知道韩静受不了这个,揽著人绕过村边。死亡争斗,离他已经很遥远了,现在的他看来,这些都是罪孽。走了几步,明非突然停下了。“明非?”韩静拽他。明非歪著头细听,疑惑著顺一个方向走去,穿过残破的院落,在一处圈舍前停了下来。他又聚精会神地听了片刻,猛地钻进圈舍,发现里面除了烧死的羊群外,角落里交叠著三具尸体。明非扒开尸体,他断定,这几个人在护著什麽,果然在尸体下发现了砖洞。韩静在冒著烟火的院子里等著,他不敢放眼四看,只希望明非快点从那圈舍里钻出来。最後明非终於出现,他身上蹭满了烟灰,把捧著的篮子给对方看。“啊?!”韩静惊呼。篮子里并排躺著两个小娃娃,被烟火呛得直咳嗽。“水袋,水袋!”韩静兴奋地打开水袋,用手指蘸著水一点点送到孩子嘴里。小孩子得到滋润,嗓子里通畅了,仿佛知道降临了灾难,先後哇哇大哭起来。韩静激动地掉眼泪:“明非,是双胞胎呢,你看,还穿著花棉袄,多可爱……”南宫第九十一章第三卷完万州街道上人影慌乱,百姓慌不择路,嚷著单景军队来了。老大夫不信,怎麽提前连个消息都没有,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一个他以前的病人往城外逃,路过的时候顺便钻进来告诉他:“快跑吧,晚了就逃不出去了!”“别吓唬人了,老夫我不听信谣言。”老大夫低头写药方。那人急得跺脚:“哎呀,这次是真的,单景军是从山里绕过来的,目的就是来个出其不意。”“什麽?”老大夫这回可坐不住了,赶紧收拾家当。刘正清老实坐在椅子上,探头看外头众人奔逃,不明白怎麽回事,伸著脖子找南宫的影子。老大夫对著脑子痴呆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解释,等到把主要家当收拾好了,抱著药箱往外跑。“你……”他叹了口气,最终没再说什麽,融进了人群中。吵嚷不绝,人们争先恐後地往城门外扎,场面极其混乱。刘正清张望半天也没看见南宫,街上挤满了人头,他想挨个去辨认,却不敢离开,只得傻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著百姓们逃出城。一行人劫著骆士昕和南宫赶路,天黑的时候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已到了冬天,冷风一阵阵刮著,众人从马背上解下毡褥,又生起篝火,围坐著进食。小将军把烤鸡递给骆士昕:“骆大人,风餐露宿没那麽讲究,凑合吃点。”骆士昕面色凄哀,摇头拒绝。他刚刚丧母,怎麽吃得下?小将军盘腿坐在他旁边,道:“据我所知,骆大人曾几次派人接老夫人北上,可她始终不肯去京城,如今战事在即,骆大人只得亲自来劝,是不是?”“是又如何?母亲有自己的坚持,宁玉碎不瓦全。”小将军叹道:“幼帝正是用人之际,又得陈大人极力保举,丁国舅才同意我来接骆大人,此番苦心骆大人可明白?骆大人若为幼帝效力,老夫人泉下有知,自会原谅你的。”骆士昕失声苦笑:“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太高看骆某了。”小将军不置可否,他眼角一瞥,揪住绳子,将试图逃跑的南宫拽了回来。“你要去哪?”南宫大嚷:“放我回去!”小将军扯出个笑,撕下块rou塞进对方嘴里:“不行。”半夜里众人都睡下了,南宫缩在角落里,担心刘正清和孩子,他被捆住不得逃脱,对著月亮愁容满面。身後窸窣作响,南宫回头一看,骆士昕偷著帮他砍断了束缚的绳子。骆士昕警觉地四下看著,小声对南宫道:“王爷,快跑吧。”“谢……谢谢。”南宫万分感激,抓爬起来仓惶而逃。他辨不出方向,只能根据月亮来判断大体方位。这林子广阔,跑了半天都没出去,南宫茫然四顾,一时不知道哪里是出路。一声马嘶,月光下,林子里穿过道白影,南宫大惊,拼命奔逃。但他双腿已然无力,马匹不消一刻就追到他面前,南宫摇摇晃晃上气不接下气,小将军笑道:“你跑的了麽?”南宫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这一举动出乎小将军意料,他勒马後退了两步,只见地上的人嘶声道:“我求求你,放我走吧。”小将军跳下马,一把将人拽了起来。“你就这麽想回去?”南宫失声哽咽:“我……我说谎了,我是女人,你放了我吧。”“早承认不就得了!”小将军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他身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声音放低,小声嘀咕:“奶渍都溢出来了。”南宫惊讶地看著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去遮掩层层包裹的胸部。小将军嘿嘿笑道:“你衣服颜色深,也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