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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起了家族的重责。他应该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吧。--岑鸢把他额头上的纱布轻轻揭开,血已经凝固了。伤口其实不算深,不是需要缝合的程度。但因为处理的太过随便,所以看上去有些骇人。岑鸢用棉签沾了点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房间里的那点光亮,只能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岑鸢低头去拿药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商滕的视线。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那双眼太过深邃,哪怕身侧就是灯亮,可他的眼神还是暗的。弄醒了他,岑鸢和他道歉:“你额头上的伤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商滕从床上坐起来,睡衣前两颗扣子散着,领口微敞,脖颈线条往下延伸,甚至还能看见半截锁骨。他不急不缓的把扣子扣上,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去睡吧。”岑鸢没动。商滕又说:“我自己来。”岑鸢摇头,罕见的反驳了他的意思:“你肯定又只会随便应付一下。”她太了解他了。所以她难得的,也有这么坚定的时候。商滕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岑鸢给他消完毒了,开始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他只喉间低嗯一声,便没了其他反应。他坐着,她站着,罕见的身高差异反了过来。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离他这么近。岑鸢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眼角的那粒泪痣,褐色的,很小,不细看其实看不出来。在他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上,反而多出了几分禁欲性感。像是不容亵渎的天神,也开始勾引世间,离的太近了,岑鸢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不算沉,但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还是难以忽视的。此时,那阵呼吸声像是实体化,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细小的钩子,沿着她的心脏往外拉扯。酥酥麻麻的感觉。商滕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岑鸢上好药以后,把东西收拾好,还不忘叮嘱他:“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注意些,不要碰水。”“嗯。”岑鸢把医药箱收拾好,顿了顿,她还是问了一句:“你的伤,不是磕伤对吧?”商滕看着她。岑鸢微抿了唇:“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破的。”商滕低沉出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话的意思便是在下逐客令了。商滕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他表达不耐烦的方式很直接。就像现在这样。岑鸢有自知之明,没有再追问,和他说了句晚安以后,打开房门出去。--陈甜甜开始上幼儿园了,商滕帮她改了姓,跟着他姓商。周阿姨每天接她上下学。家里突然少了个小孩子,安静了不少。岑鸢甚至有点不习惯了。工作室已经开始装修了,岑鸢偶尔会去查看一下进度,顺便买些水给那些装修工人。好在最近气温开始凉下来了,不然在这种高温下工作,很容易引发中暑。她给周悠然打了个电话,这几天没她的消息,岑鸢有点担心。以前一周她会给自己打三通电话。可是自从上次以后,周悠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周悠然的声音有些虚弱,听起来有气无力的:“鸢鸢。”岑鸢担心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周悠然笑了笑:“没事,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会担心,所以才没给你打电话。应该是之前累着了,所以有点气虚,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让我好好休息。”岑鸢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实在闲不住的的话就去和邻居打会麻将,待会我给你转点钱过去。”周悠然忙说:“你不用再给我转账了,我自己有钱,我攒了很多,够我下半辈子吃喝的了。”岑鸢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多。寻城是大城市,不比他们小镇子,物价高,需要用到钱的地方肯定也很多。所以周悠然希望她能把这个钱自己留着。岑鸢却说:“钱的事情你不用cao心,你多注意休息,别太cao劳了,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你。”周悠然一听她要回来,立马开心的笑了:“那我先把腊rou腊鱼挂出去晒好,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岑鸢也笑:“记得让徐伯在他家鱼塘抓几尾鲫鱼,我想喝你做的鲫鱼汤了。”周悠然忙应道:“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这话说完,周悠然沉默了会,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长叹一口气:“下个月,是那孩子的忌日吧?”岑鸢忽的顿住,迟迟没有开口。第十一章周悠然止不住的叹息:“那孩子也没墓碑,想去探望都不知道去哪里,他们一家可怜啊,他爸为国牺牲,他们也......”说到这儿,周悠然哽咽了一下,“天杀的毒贩子,怎么就那么歹毒。”岑鸢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天是灰蒙蒙的。才下午五点,就暗成这样了。待会应该有大雨吧。电话那边,周悠然还在讲:“等天晴了以后,我去他家楼下烧点纸钱,也算是探望过了。”岑鸢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九岁的小朋友了吧。一定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这一世,他肯定会长命百岁。走不出去的那个人,其实只有她。--那天晚上,商滕又没有回来。陈甜甜委屈巴巴的瘪着嘴,过来找岑鸢,说想爸爸了。岑鸢抱着她,轻声哄道:“爸爸工作忙,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能好好在家陪甜甜了。”陈甜甜不信:“骗人,我昨天还看见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他坏!”岑鸢愣了一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这话周阿姨不许她和岑鸢说的。她告诉陈甜甜,如果她说了,岑鸢会很难过。陈甜甜急忙捂住嘴,拼命摇头:“我说错了,我没看到女人。”岑鸢拿开她的手,脸上带了点无奈的笑:“没关系的,mama不会难过,你说。”陈甜甜听她这么说,这才半信半疑的把手放下来:“前天周阿姨带我去玩,我看到爸爸在路边的便利店买烟,他的车上坐了个女人。”她急忙说:“不过没mama好看,在我的心目中,mama才是最好看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