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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样子添加删改几笔。等你都改得满意了,回去之後,我找最好的画师来,全照著你想象中的鸟兽样子誊出来,绘成工笔图,应该也不会相去太远。」陆景彦说著,放下笔,看著他「这样一来,就是你想的一幅长卷了……」洛重熙心里叹了一叹。被这样温柔的眼神看著,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稍微有点喜欢的。虽然,其实事情的一开始,他本是玩乐逗弄的成分居多。只是此时此刻,那道界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这想法,让他似乎不是那麽太满意。却也……没有真的不满意。第十六章文睿是个相当好客的主人——至少,对洛重熙这位「客」,他是这样的。洛重熙生病,他晨昏定省,午间还要派人过来问上一问,殷勤之意,可见一斑。连陆景彦都有些感慨,他莫不是知晓了洛重熙的身份,所以才要以侍奉君王之礼的方式对待熙熙的吧……当然,这想法非常的无稽。因为陆景彦等人是以行商为由来到此处,洛重熙修养的这段时间,为了显得自然一些,便把购置货物的杂乱事宜交给了彭俊去做。他们的货物单上,多是东介国与景国边界处贩售的一些稀罕品种的香料、玉石、牙雕以及东介国特有的红介珍珠。这些东西,有的很好置办,有一些则要提前预定,等上几日商家才能购货进货把东西备齐运过来。有文睿城主亲批的出城函,彭俊来往跑了几趟,便已经轻车熟路,对於东介国商榷市集以及各大老字号店铺的买卖行情十分了解。过了三四日,洛重熙修养得差不多,身体好了起来,便要四处走走,在齐梁城赏玩一番,文城主自然是要作陪的。他们一行人走上齐梁城最繁华的街市,果然热闹非常。街面开阔、楼台林立,比之景国湖城,亦不逊色。只是此地乃是高岭山城,晨起多薄雾、白日多云雨。走了没有多大功夫,便飘起绵绵细雨。索性就一同上了马车,一边赏著雨景一边闲聊起来。「这边一整条街,是齐梁城最大的药材市场,贩卖的种类很多,还有许多东介那边运过来的稀罕品种……对了,前些日子我打发人送过去给朱公子调理身体的龙椒草、玉参还有血灵芝都是这里的弄到的好东西,你吃了之後觉得效果如何?」洛重熙正撑著下巴看窗外雨景,闻言,便微微蹙眉。「稀罕药材什麽的,病入膏肓的人才需要那样进补吧?城主觉得我像是要死的人麽?」他这个人,最不耐烦吃药,谁跟他谈这个,他都心情好不起来。其实,想让他高兴,送些千金难求的名贵药材,还真的不如送他一盒十几个铜钱就能买到的甜糕酥糖!文城主原本是一脸殷勤讨好之意,被这话不轻不重的打击了一下,有点低落。洛重熙这样的,说话用词,向来都是只以自己的喜好为标准,从不理会别人的想法心情。早就成了习惯的。这个时候,陆景彦倒是稍微有那麽一点同情文睿了。便极为善意的对他笑笑,低声说道:「多谢城主费心了。只是,熙熙这个人,不爱吃药的。」文城主也够神奇,原本已经情绪低落,此刻听陆景彦这样一说,立即又恢复了先前神采风度,摇扇而笑,点头表示理解。也不知是被洛重熙施过什麽法咒,怎麽都觉得他好,竟然一点也不介意他先前的言辞。反而缠著陆景彦细问「原来是不爱吃药,难怪难怪。展兄……那、朱公子他爱吃什麽?」陆景彦看了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时候,洛重熙忽然自车窗那处回过头来,对文睿说道:「我们下马车,去那边看一看,如何?」文城主顺著他的目光看去,之间前方是一片用作练兵之用的开阔场地,大批的护城军正在由教头指挥引领著,习武cao练。那领兵的教头,赫然就是这位文城主的宿命冤家——霍擎!霍擎是被文家收养的义子。老城主在世的时候,对他视如亲子,非常器重。总觉得自己亲儿子不够成熟,而这个干儿子做事则更有担当一些。於是临终的时候,虽然把城主的位置给了文睿,却另放了不少权利给霍擎,其中包括相当一部分的兵权。霍擎一直是齐梁城的护城军的大将军。绝大多数的时候,在老城主面前,文睿这个亲儿子说的话,还没有霍擎这干儿子说话来得有分量。霍擎小的时候是个真真正正的小乞丐,穷得连裤子都没有,捡块破布裹在腰上便上寺庙门口去讨饭。混在人流里,正好撞到文睿这个少城主的身上。新上身的一套雪白缎子袍服就这麽给蹭的脏了大片。少年时候的文睿沈不住气,自然气得跳脚,呼喝著让家丁上去揍那不长眼的死小子!小乞丐惹不起只随他出气,也不吭声,文睿他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在那一天捡了那个脏兮兮的霍擎回了家,不久之後更认作干儿子,莫名其妙跟文睿成了兄弟……现在想想,真是让文睿这辈子最呕血的一件事!如今这霍擎,摇身一变,成了齐梁城的领军将领,举凡大事小情,都是他说了算,比文睿这个城主都还要受城中百姓的追捧。文睿正在校场上指挥cao练,见著是文睿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便丢开手里长枪,箭步走了过去。他一身青色布衣长袍,只胸前心口处绑了一片乌亮的护心甲,打扮并不如何华丽,却看起来极有气势,像是个可以领兵打仗的角色。他见到文睿,便笑起来。「阿睿,下著雨,天也不好,什麽事情还值得你特地过来一趟?」文睿见到这个人就浑身难受,手里撑著油纸伞,本不想理他。但又碍著洛重熙在场,也不好表现得太没有风度,冷冷淡淡的说道:「没事,不是特地过来。就是路过!」霍擎似乎习惯了文睿没好脸色的样子,也并不介意,抬眼又看向洛重熙以及陆景彦二人,眼神明显不似先前那样温和无害,带著几分凌厉审视的意味。那像是逼视般的目光,停在洛重熙身上的时间尤其的长。陆景彦对於这种带著威胁性的看人方式显然很反感,尤其那人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