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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惊呼。像极了一场盛大的表演,以一种最瞩目的方式,迎来最巅峰的权利的变更。帝后看见齐秋珏在雷光之中的面色平稳,一幅从容不迫,晋级有望的模样,便知大势已去。皇族已失了西龄树群,绝不能再失去一位尊神,沉着嗓子:“着人看守好宫门,给齐国师护法,迎接……未来帝君!”……帝君劫雷共有九九八十一道。前七十道有惊无险,齐秋珏既有兄长渡劫的经验探路,又有皇室无数资源供给后援,一路扛下来几乎没有多大的损耗。直等到第七十一道雷降下来之后,突然出了岔子。外人谁都瞧不出来,他的心口倏然冒出了一根木刺。尖芽一般,只指甲盖一般的大小,却叫他猛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劫雷粹体,本该可以涤荡一切污浊,可那西龄浊气竟然不惧劫雷!反而潜藏至深,只等到最后关键的时刻突然冒了头。齐秋珏几乎没有多想,一声暴喝,眸底渐次染上血红:“速叫鹿见溪过来!”此刻服用清宁液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只有她。……云升与鹿见溪离得颇近,闻言第一时间反应,抓住了鹿见溪的胳膊,欲将人送去琅琊台。白季却伸手按住了鹿见溪另一只肩膀,回眸看向帝后和齐珩。沉着脸,不觉惊恐只觉寒心:“帝后,那是帝君境渡劫的雷云。我这弟子若是去,必死无疑!”帝后高居在主座之上冷眼旁观:“我已一败涂地,自顾不暇,如何保得住她?”白季蹙了下没,又很快地放开了。他多说这一句,原不是为了“救”鹿见溪,而是为了“救”帝后和齐珩。但凡他们有一点回护麾下之人的意思,他日后也好为他们求情。可惜,虚伪的仁慈宽和,随着从指尖漏出去的权利一起崩塌了。她装都不想再装,露出了凉薄的本性。……白季松开了手。云升不敢耽误,立时提着鹿见溪的胳膊便往琅琊台御空而去。见她没有丝毫挣扎惊慌的意思,反倒眉眼淡漠,不由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想。声音沉重,在空中扩散而开:“鹿姑娘,一人之性命,与天下苍生之性命,孰轻,孰重?天道赐予你净化西龄浊气之能,便是在此刻发挥作用的。”“好家伙。”鹿见溪笑了笑,“可真把自己当盘菜。”云升因她非同寻常的反应而窒了一下,好不容易维持住正剧的强调,肃然道:“……若帝君得以成就大业,你必然是名垂千古的功臣,姑娘何必贪生怕死,不放手一搏?”“帝君不帝君的,叫早了吧。”鹿见溪懒得同人打口水仗,干脆抬起一掌,震开云升。云升始料未及,直被打得跌下云头。人群sao动起来,似乎没人料到当此关头,竟然会有人拒绝投靠未来的帝君。哪怕这会要了她一条性命,也好过皇族秋后算账,祸及亲朋。给齐秋珏护法的七十二将士噌噌刀剑出鞘,直指鹿见溪。鹿见溪站在雷团之外,凭虚御空,淡淡看向不远处琅琊台上的齐秋珏。“没有人可以走捷径登上帝君的至高之位。哪怕你体内只存余了一丁点儿西龄浊气,劫雷驱散不了它,反会助长它滋生,让它变得无可抑制。我已经瞧见了它在你的心口萌发,齐大国师会像是那些被皇族圈养的树人一般,用血rou心脏养成活枝,最终被栽种在皇族西苑之内,周而复始。”除了护法的将士没有挪动,远远赶来围观齐秋珏渡劫的世族之人纷纷将眸光转移到他的心口。齐秋珏不愧是最靠近帝君之位的人,心性坚定,竟然没有被动摇分毫。森然地看着她,嘴皮子动了动:“妖言惑众!”轰然一道劫雷再降,粗壮的的雷电撞击在琅琊台的玉面之上,炸开一般,张牙舞爪地朝外延伸着无数细小的触须。范围之广,几乎都要触碰到鹿见溪的面颊,却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轻飘飘地隔档,拨开了。因为那动作太过轻微,而未有人能察觉。……这一道雷光湮灭之后。齐秋珏远不如方才的体面,浑身浴血不说,双目赤红,一株三寸长的西龄木枝从他的胸口破体而出。“嘶……”在场之人皆是见过树人的,瞥见此情此景,纷纷倒吸凉气:活枝自心脏生长而出,这分明就是树人“成熟”的征兆!靠西龄果登帝竟然是一条死路。无数世家之人吓得脸色发白,而他们已经服用西龄果数年之久!……鹿见溪垂眸:“现下信了?”齐秋珏不肯接受功败垂成的结果,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鹿见溪,陪着那张血淋淋的面容,无端瘆人:“可你能替我净化。”“没错,我能。”齐秋珏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只要你肯出手帮我,我必护你性命,许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齐大国师当我是傻的吧。”鹿见溪朝后退去,“若我还存活一天,便意味着往后还会有无数人依靠西龄树与破境丹突破成帝君境。届时已经成了帝君的你,岂会容人挑战你巅峰的位置?自然是杀了我,永绝后患为好。”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反应过来了。八方响起无数破空之声,便是各方势力要铤而走险,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抢夺护下鹿见溪,不让她落入齐秋珏的掌控之中。人家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了:只有她能做到帮助帝君渡劫做最后的净化,否则,但凡体内还剩一点儿西龄浊气,便是绝路一条。而有了她,就能创造出无数帝君来!世家之人疯狂了,七十二护卫利剑出鞘,动手拦人,也挡不住八方合围。局势混乱,鹿见溪处在最中心,反倒成为了最清闲的那个人,冷眼旁观着世家贵族们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疯狂模样。总要有人做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付出沉重的代价,让这些罔顾他人苦痛的贵族们也疼一疼。看到贪念的后果,西龄之乱才会最终慢慢平息。……雷光散乱,一道比一道粗沉。齐秋珏苦苦支撑,一遍遍折断胸口的枝桠,换来的却是木枝更迅速的生长。像是一柄长剑,将他贯穿。连眼白最终化为血红的那一刻,他恨毒的眸光落在了鹿见溪的身上。琅琊台本是上一位帝君特制的法器,一可冲减劫雷的威能,二可控制劫雷避免波及无辜。在第七十九道天雷坠下之前,齐秋珏蓦然自琅琊台上消失了。几乎是同时,围在鹿见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