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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愣了愣,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微妙地接过了线筒。原来他这么大个人了,也喜欢纸鸢啊。季盼春嘴上嫌弃,心里却有些微弱的喜悦。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但是看到季修这个样子,好像他们父子除了容貌,还有其他共同点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有一点高兴。他接过纸鸢,看了季修一眼,在他注视的目光下,试探地扯了几下棉线,很快适应了纸鸢的节奏,牢牢抓住线筒,带着一群小厮们跑来跑去,让纸鸢飞的更高,引来周围一阵阵争相围观的目光。季盼春激动得小脸红扑扑,虽然没说什么,却越发卖力。季修站在一旁,看着这小子难得孩子气的模样,眼里浮现一丝若有所思,想了想,取出一把折扇,挡住了脸。总不能就这样干看着,不然等季盼春放完纸鸢,忽然发现大家压根不是围观他的纸鸢,而是争着抢着来看他爹的脸,心里得多难受啊。好在因为季修的隐瞒和好意,季盼春暂且没有发现这个残忍的真相。玩了一个时辰,季盼春满头大汗,将纸鸢随便给了小厮,又回到了云依依身边。云依依让丫鬟给他擦了脸上的汗,季修适时开口:“行了,回去吧。”云依依一愣,脸上闪过些许不舍,但是没有反对。季盼春见状,高兴的心情也瞬间跌到谷底,不想说话,蔫蔫地跟上二人。不知道,明年生辰,还能不能再来一次。因为记挂着明年的事,季盼春完全没注意到,当季修最后一个上马车时,周围传来的不舍议论声。季修彻底松了口气。……回到家后,季盼春将纸鸢挂在书房墙上,每天抬头就能看见。可是一连五天,却连见季修一面都难。他心里那颗有点蠢蠢欲动的小心脏,渐渐地凉了下来。原来那日生辰的美好相处,只是一场梦。他摸了摸有些难受的心脏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命小厮将纸鸢收进箱子里,好好保存,等到明年再拿出来,接着便收拾好心情,小小的身影坐在宽大的桌案前,埋头继续完成课业。半个时辰后,外面突然传来小厮欢喜又匆忙的脚步声:“大少爷,侯爷来了,你快出来啊。”季盼春握笔的手一僵,全身紧绷,眼里闪过一丝亮色,蹭地站了起来。“侯爷怎么……”这时,“吧嗒”一滴墨落在白纸上,晕开一片。他愣了一下,看着墨滴半天,回过神,忽然有点生自己的气。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己却和母亲一样,像个可怜虫般期待这个男人的到来?季盼春想到这十二年来的辛苦,一下子恨得表情扭曲。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冷静下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外露,深呼吸,语气压抑地推开门出去:“来了。”话音刚落地,季盼春推开门,还没等出去迎接季修,就看见那个男人已经进了院子,手里拿着一架巨大的金雕纸鸢,比前几日的燕子纸鸢足足大了五倍。季盼春呆住,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直勾勾盯着金雕纸鸢。季修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得色:“盼哥儿看看,这纸鸢可够威风?”季盼春看着纸鸢,视线在它上面每一道花纹划过,犹豫了一下,很快想通,使劲地点了点头,盼着季修高兴,能快点将这纸鸢给他。却不防季修张口道:“好,我们今日出府,去庆河边再放一次纸鸢。我用这一架,你用你的那架燕子纸鸢。”季盼春:“……”感情说了半天,你这金雕纸鸢不是给我的啊!因为太出人意料,季盼春整个人懵了,压根想不起生气。等到他反应过来,心里又被“放纸鸢”这个胡萝卜吊住,心里痒痒,纠结了一下,飞快地答应下来,催着小厮去取燕子纸鸢。不管纸鸢大小,能够出门放风,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季盼春领着小厮,兴冲冲地带着纸鸢跟在季修身后,出了院子,从回廊往侧门的方向走,坐马车出门。走到一半,路过柳姨娘的院子,一个身穿织金锦衣长袍的孩子站在路口,见季修和季盼春过来,神色有些拘谨,乖巧叫道:“爹,大哥!”这称呼一出,季盼春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差点当场翻脸走人。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瞪着那孩子,眼神凶狠,看起来一副像是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样子。孩子正好偷看他,对上他的视线,打了个寒颤,飞快地躲到季修身后。季修却好像没有察觉两个孩子的机锋,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开口问道:“文成,你的纸鸢呢?”季文成又偷看了季盼春一眼,见他还是瞪着自己,只得躲在季修后面,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厮。小厮手里拿着一架非常漂亮的鸱鸮纸鸢,看起来工艺精致,花费不菲。比起季盼春手上简陋粗糙的燕子纸鸢,天差地别。季修视线扫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行了,走吧。”说完示意两个儿子跟上,也不管两人在后面一个凶得像猫死瞪着对方,一个怕得全身发抖像耗子。马车晃晃悠悠出城门,很快到了庆河边。季修掀开帘子,打算第一个下马车,却突然卡住,看着面前庆河前所未有热闹的场景,神情顿了顿。“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发问,立刻有人前去打听,回来禀告,语气很是骄傲:“侯爷,京中人听说您曾在此放纸鸢,兴起一股纸鸢风气,如今每日有千人在此放纸鸢,这几天,连着制作纸鸢所有的湘竹和草纸价格也翻了五倍……”季修:“……”※※※※※※※※※※※※※※※※※※※※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出自高鼎的第159章原主天性冷淡,又心有白月光,因此对正妻和妾室都不太感冒,连带着对家里两个儿子也没什么感情。季修来了后,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好崩了原主的人设,也不好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突然改变对身边人的态度。放纸鸢算是他灵光一闪,才想起来和季盼春缓解关系的好法子。只是没想到,虚名过盛,这法子才用了一次,就被毁了。看庆贺这两边人挤人、纸鸢叠纸鸢的样子,哪里还能挤得下去他们。他眉心微拧,扫过小厮手上捧着的巨无霸金雕纸鸢,再回头看看身后年龄相仿的两个儿子都满是期待的样子,心念微转,放下车帘。“走,去春日庄。”下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