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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更重要是么?原让看着原霁阴郁面容,缓缓道:“七郎,不必这般生气。太过生气,会烧毁你的理智,影响你的正常判断。”原霁听不进去,他起了身向外走:“二哥,我去漠狄了。”原让没有阻拦,他坐在屋舍中,见原霁风风火火地回来,又更加着急地离开。原让喝一杯酒,酒液入吼,他感觉到几丝苦闷寂寥。他心有所感,知原霁已开始走出他布下的安全网,原霁连作战计划都设计得如此全面……那么,原让对于凉州的意义,便会在原霁光华的笼罩下,一日日被遗忘。无妨,求仁得仁,正是他想要的。只是难免落寞。--原霁点兵,他不要太多兵马,就带着自己亲自练的轻骑精兵,打算深入漠狄捉拿逃犯。“少青!少青!”原霁策马在郡城下停下,回头,见是赵江河御马追来。赵江河脸上尽是怒色,道:“李泗这个混蛋!我与你一起去漠狄!”原霁露出迟疑神色。赵江河:“犹豫什么?那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他这么捉弄我们,老子一定要问一句为什么!”赵江河陡得住嘴,忽然问:“原少青,你该不会也怀疑老子是敌人内应,连老子也不信了吧?”原霁:“胡说什么!我只是在想,萱萱告诉我,你年初就要和我表妹成婚。那你就应该留下。”赵江河一下愕住。他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次去漠狄……要很长时间才回来?捉拿一个李泗,会这般困难?”原霁目光飘忽一下,不语。赵江河茫然看他,突然醒悟过来。他望着少年面孔,一时间百感交集——原霁如今是将军,他的作战计划,自然不会再和往日一样与兄弟交底。赵江河朗声笑,道:“那我更要跟着你走一趟漠狄了!我们兄弟三个……李泗欠我们一个答案!”原霁深深凝视他,半晌后,笑一下,舒展眉目:“好!我们兄弟一起去捉他问罪!”此时,束翼仍在军营中,练着他的“女英军”。数日隔绝外界,让他对外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束翼练兵练得百无聊赖,对一群女郎也不好下重手。他心中想念原霁面对女郎们的心狠手辣,便蹲在草皮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嘀咕着原霁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原霁临走前将束翼丢在军营,束翼如同被遗忘一般。但束翼仍记得练兵。他只是满心怨念,赌气地想等七郎回来跟自己道歉:凭什么将自己丢下这么久!他从未离开过七郎这么久!“十步”本握爪在架子上歇息,忽而拍开翅膀,飞上天宇。“十步”扑打着翅膀,围绕着束翼sao扰他。束翼烦闷地拍开大鹰:“自己玩去!别烦我。”原霁养的这只鹰,飞出了军营,一刻钟过去,都未曾飞回。众人连忙来报告束翼,束翼不在意:“它大约捕食去了,晚上就回来了。”“十步”在云翳间盘旋,高低起伏,它从上空直冲而下,向下方沙漠中的一行骑士飞跃而去。一声鹰唳后,“十步”一个俯冲。原霁等人御马于沙漠疾行,赵江河忽看到一道黑影冲下,他正想叫原霁小心,便见“十步”收了翅膀,停在了原霁肩上。原霁正眯眼迎着日光判断方向,忽而肩头一沉,他侧头,看了它一眼。赵江河稀奇:“哟呵,好久不见‘十步’了。‘十步’要跟咱们一起走?”“十步”脚爪紧扒住原霁肩头,唯恐原霁赶它走。原霁未曾穿铠甲,这只鸟激动蹦跳间,将他的肩上衣袍撕扯开,露出棉絮。“十步”僵一下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棉絮重新扒拉回去,自己乖乖立在原霁肩头不敢再乱动。粉饰太平。原霁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它,他的脖子都被它激动时来了一爪子,露出几道红痕。也多亏他皮糙,才没被它抓出什么好歹。原霁嗤声:“蠢鸟。”他依然纵马疾行,未曾赶“十步”离去。束翼依然蹲在武威郡营中念叨原霁什么时候回来。--长安城这边,张望若去灶房为蒋墨端药回来时,听到几个侍女挤兑她:“都是因为她,我们公子才弄丢了东西,还喝了毒。”“如果不是她拉着公子不知道捣鼓什么捣鼓了一晚上,我们公子每夜都会检查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怎么会弄丢?还害驸马和公主殿下又为此争吵。”“对,对,对。而且我们公子平时怎么可能会喝寻常井水打上来的水?我们公子喝什么不需要仆从先验毒?就是她逼着我们公子道歉,我们公子才喝了那个茶水……她自己倒没喝那茶,自己喝的茶倒是从我们公子房里顺出来的,谁知道她和那个下毒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当晚的卫士和仆从都被殿下关起来审问、责骂,她凭什么逍遥在外!”“算了算了,人家是七夫人的师姐……和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一样。”张望若听那些侍女明目张胆这般悄悄咬舌根,不禁啧一声。她心知这些话是说给她听,长公主对她表示不满。但同时,张望若心里也轻轻怔了一下,心想莫非就是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害蒋墨弄丢了东西,还为此中毒?那毒,宫中来的御医们已经有了眉目,很快便能让公子墨醒来。但是那被李泗偷走的东西,却让蒋墨半年来的辛苦,变成了一桩笑话……他千里迢迢去漠狄王庭,不顾性命偷回那物,也许只是为了让他父亲高看他一眼。而今全毁了。是……她的错么?张望若沉思间,一个卫士到她面前,道:“女郎,我们殿下有话问你。”--关幼萱坐在蒋墨屋舍里间的一张小几旁,盯着御医们给床榻上那位面容惨白、一直昏睡未醒的郎君试药。关幼萱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动作,期盼蒋墨早日醒来。一个侍女急匆匆从外进来,乃是原淮野临时调用给她的一个侍女。侍女贴于她耳,急声:“七夫人,你师姐承认是自己害了公子墨,被公主殿下关起来审问了!”关幼萱瞪大眼睛,蓦地便要站起向外走。但她又忽的停步,脸色青白间,关幼萱强行让自己转过身,面向床上那还正昏迷的少年郎君。她压低声音:“不、不行……我救不了师姐,还会惹公主殿下厌恶,说不定将我也关起来。那就还要公公救我们。”她是留下来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的。关幼萱抿唇,告诉侍女:“你、你将我的话拿去求殿下,说真正的凶手未曾归案,我并不知道师姐在其中做了什么。可是师姐与五哥不是有师徒名分么?殿下将师姐关起来,我无话可说。但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