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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祈祷身上的伤好得慢一点儿,或者什么时候让他伤得更重一些。他想日日倒在关幼萱怀中,被关幼萱亲亲抱抱。原霁往关幼萱怀中蹭,勾着她的腰,慢吞吞道:“我只想躺你怀里。”关幼萱一愣,涨红了脸。她却大度地张开手:“来吧。”原霁乐了——这都行?!小淑女不要面子了么?他怕关幼萱反悔,立刻身子一弯歪倒下去,躺在了她腿上,脸蹭着她柔软的小腹。女郎身上的馨香包围着他,让他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变得酥.软,原霁眯起了眼。关幼萱还伸手揉他的发,低头问他:“夫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原霁抱着她哼:“我舒服死了!萱萱,你摸摸我。”关幼萱弯眸:“好呀。我摸你哪里?”她对原霁万般满足,真将他当做受伤的狼崽子,他如何撒娇,她都照单全收。原霁耳根红了,他躺在她怀中仰头,心中痒痒,想提过分的要求,但是看到关幼萱干净的眼睛,原霁踟蹰一下。他好龌.龊。原霁闷声:“你揉揉我后颈好了,我后颈僵得难受。”关幼萱便趁机与他说:“看吧,这是因为你不注意身体。夫君,我以后每日熬补身子的药汤给你喝好不好?我听说,你们这种常年打仗的人,都会一身病、一身伤,咱们从年轻时就开始养,从你还没怎么受伤的时候开始养,你肯定比那些人要身体好吧?我想夫君和我一起长命百岁呢。”原霁唇勾了下。长命百岁他不敢想。他只能尽量活。原霁应了好:“你与我一道养生么?”关幼萱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用。我寻思着,你这般拼杀的样子,寿命起码要比我短十年……你先补身子补个十年八年,我再与你一起好了。”原霁被她噎住。他仰头看他夫人半天,咬牙切齿:“我真是谢谢你……这么早就咒我早死!”关幼萱弯眸,低头在他额上亲一下,原霁一声吟,向后倾仰,喉结微滚。他哀嚎一声“我要死了”,却舒服得立马忘了自己那点儿不愉快。接下来,舒服的原七郎一边躺在夫人怀中,一边吃着夫人给他削好的果子。关幼萱任由他躺着,自己则仍在作画。一会儿,原霁闷了,修长的手抬上桌案,抓住她一幅画就往下扯,稀奇:“你画什么啊?”欣赏妻子的大作之前,原霁先看到题在画上的字。他惊了一下,只因笔迹龙飞凤舞,他一时间,五个字里,三个字都不认识。原霁:“……”偏关幼萱想与他一同欣赏,凑过来寻求夸奖:“夫君,我写的字好不好?”原霁肃着脸点头,不敢承认自己都不认识她写了的字。他心中寻思着关幼萱不愧是大儒教出来的小才女,她可千万别找自己和她一同吟诗作对——原霁夸:“好字!”关幼萱怅然道:“夫君不必强夸我。我临摹颜大家的字十年了,连人家五成功力都没有。”原霁:“哦哦。”他心想:谁是颜大家?见关幼萱张口还要说更多的话,原霁心中生起了危机感。他恐惧妻子发现自己与文盲无异的文化水平,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在画画么?我看你画得更加好啊……这画的……”他定睛一看,愣一下,然后道:“这……是我么?”他仰头向关幼萱求助。关幼萱点头。原霁心中动起,他认真观画,看到关幼萱画的是战斗中的他的样子。这个场景,疑似是……原霁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不好意思地说:“你画错了。”关幼萱:“哪里错了?”原霁:“我没看错的话,你画得其实是我与你一道出关,救二哥那一天的事。你画的这个场景,其实二哥就在我背后啊……你忘了画二哥,只记得画我了。”关幼萱俯眼,他在外面是威风凛凛的狼王,在家中,却还是乳臭未干的小狼崽子。小狼崽子这般乖……竟然指出她画的不全。关幼萱斩钉截铁:“我没画错。”原霁:“啊?”关幼萱:“我画的本来就是夫君啊。我要把我记忆中看到的夫君全都画下来,然后挂满我们的屋子,全部都记下来……我为什么要把二哥的画像,挂在我们屋子里呀?”原霁瞠目结舌,他缓缓的:“……啊?”关幼萱认真点头。原霁:“可是……这与事实不符呀。”关幼萱不以为然:“我们文人墨客,才不忠实记录事实呢,我们又不是史官。我只画夫君的英武。”她眸中光变得温暖:“待十年,二十年……我日日看着这些画,便会一直记得现在的夫君。”原霁脸一点点红了,越来越红。他手攒着宣纸,开始出汗。他有点尴尬,又有更多的高兴。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真的要挂在我们屋子里么?”关幼萱:“嗯!”原霁:“……那多,王婆卖瓜啊。那不是,自吹自擂么?”关幼萱与他抢白:“怎么就自吹自擂了?夫君本来就很厉害啊,日后我们有了孩儿,不应该让孩儿好好看看自己阿父是如何英姿勃发的么?”原霁:“……”他茫然:“我们会有孩儿?”关幼萱点头,她说:“我明年就要与夫君生娃娃。”原霁:“……“关幼萱掰着手指头,非常严肃而认真地盘算:“我要与夫君生两个孩儿,一个哥哥一个meimei。哥哥要保护meimei,照顾meimei,哥哥也要守卫好凉州,与原家大家族的人好好相处,要减轻夫君身上的担子。夫君,这样的话,你再累上二十年,就有人接替你了……家族本就是这样一代代传下去的,你不必觉得亏欠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我们也要自己为自己打算。“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就算你说我自私,我也不认为夫君一辈子都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是真正对得起凉州。”原霁怔怔看着她,不说话。关幼萱说完,忐忑地低头看他。她并不知道原霁接不接受自己的想法,怕原霁生气她的狭隘、自私,怕他怪她不理解他的抱负。然而她一直乖巧,她就想任性一次。关幼萱心想,就算原霁骂她,她也要说。他不同意,她就要一直说,说到他烦,说到他考虑她的意见。原霁半晌,说:“这个梦真好,这是梦的话……让我一直活在这样的梦中吧。”他并未评价关幼萱说得对不对,他埋在她怀中,拥住她的腰身。少年郎君灼热的呼吸隔着衣料,喷在女郎的腹间。关幼萱低下颈子,用手抚摸他后颈,又顺着他的脊椎,一点点向下揉,为他顺身子。她娇声:“乖啦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