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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将鞋子脱下,才摸黑走入屋内窄窄的走廊。由於屋内的情况他不熟,好半晌才在走廊尽头发现了厨房。他亮了灯找到可以盛水的锅子,就是遍寻不著乾净的毛巾。於是他回过头重新搜寻,却找不到浴室。「什麼鬼房子,怎麼会没有浴室?」阿星急得出口抱怨。日后他才知浴室是另建在屋外的,而这时他只能用锅子装了水,脱下身上的棉布T恤当毛巾,急急忙忙跑回陈超东的身边。阿东睡著了,但呼吸急促且不平衡,双颊因发烧而泛著桃红。阿星将衣服沾水扭乾,轻轻擦拭著阿东那发烫的额头。感觉到他的动作,阿东慢慢张开双眼,幽黑深邃的瞳眸漾著湿润的雾气,花瓣似的红唇展露天使般的笑容。阿星的胸口突地一紧,痛的他差点无法呼吸。阿东缓缓伸出手碰触阿星的脸颊,阿星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任由他掌心灼热的热度由脸颊延烧至全身。「阿杰,你、你好温柔噢....」阿东低语说著。阿星身子一震,燃烧的热度骤降至冰点。他想大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跑开,身子却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他原来是别人的替代品、是别人的替身!阿星的脑子裡不停闪过这样的声音,眼底的痛楚也随之加深,然后他却无法移开视线,无法不看那柔情似水般的双眸,正痴痴地看著他的双眼。阿东他看的不是我,他看的根本不是我!阿星不断地告诉自己,拼命想逃开他温柔的纠缠,但僵硬的身体却无法移动一丝一毫,就像中了迷咒似的,完全任人摆弄。「希杰....阿杰....郑希杰....你是阿杰吗?」陈超东低唤著,红通通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困惑。「叶天星!我是叶天星。」在他覆上他的双唇之前,阿星喃喃低喊著,俯下身,双唇深深地贴在阿东那炽热的嘴巴上,就像那晚酒醉后,与毛医生那双唇一样的火热地缠绵著、交卷著......情不自禁清晨,凉爽的微风吹入房裡,轻轻拂动覆在额前的细柔黑髮,露出白皙圆润的额头。被风吹著的阿东缓缓地睁开双眼,明亮的阳光伴随著蓝天,全映入他的瞳眸。看到窗外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阿东微微地笑著!难得的好心情让他想尽快离开床铺,猛然地起身却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力不从心地躺回枕上,微微喘息著,原来心情好得居然让他忘了自己在发烧生病的事?随著记忆逐渐清晰,再看著打开的窗户,他突然皱起眉,像是想起了什麼讨厌的事情似的。昨晚他好像看见阿星像小偷似的爬窗进到屋裡来,是做梦吗?他再度坐起身,狐疑地盯著窗户猛瞧。阿星跳进房裡来了以后他怎麼也想不起那些似梦非梦的事呢?「我昨天应该有关窗的。」阿东慢慢站起身,跟著缓缓走到窗边。他一向有睡前关窗的习惯,难道是昨天病得忘了关吗?一想起半夜可能有人从窗户爬进他的房间,他驀地涨红了眼,觉得自己有种被侵犯、被褻瀆的感觉。也许他的反应有点过度,但他最忌讳别人侵犯他的隐私。那会让他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阿星若真做了这种事,他绝不原谅他!陈超东顾不得全身还不舒服,气呼呼地走出房外,想找出昨夜阿星是不是有来过的蛛丝马跡。他一来到客厅就看到每週来帮忙打扫两次的阿婆,她正努力擦著地板。「阿婆早!」「少爷早。」阿婆抬起满佈皱纹的脸,笑瞇瞇地打著招呼。「你身体不舒服,怎麼不多睡一会儿呢?」「咦?」陈超东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是你的朋友告诉我的。」阿婆看出他的疑惑,自动解释:「他说你昨晚发烧,天快亮时才退了烧,叫我不要吵醒你。」「我的朋友?」阿东不敢相信阿星竟然自称是他的朋友。不过他也有错,竟然让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在家裡过夜而一点都没有察觉,难怪阿婆会相信他的话。「是啊,他看起来是个很亲切的孩子,听说我来打扫,还帮我提水呢。」亲切?他才不亲切呢!他缠人缠得让人吃不消。陈超东在心裡咕噥著。叶天星他到底想干什麼?总不会三更半夜跑来只為了请他当模特儿吧?像是要回答他的疑惑似的,阿婆指了指桌上一个四方形的盒子说到:「他要我转告你,盒裡的蛋糕是為了向你道歉的。」「道歉?」陈超东惊讶他居然也懂得道歉这种事。「是啊!我告诉他既然是要道歉,还是亲自送给你比较好;可他说还有事,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阿婆边打扫边微笑的说著。陈超东走到桌前坐下,将盒子上的綵带拆了下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他最喜欢的咖啡蛋糕。一时间,他觉得有种激动的情绪在胸口翻腾著。「怎麼啦?不喜欢吗?」阿婆发现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不!是我最喜欢的蛋糕。」阿东轻声回答,双眼怔怔地瞧者眼前的蛋糕。叶天星他怎麼会知道?是他胡乱猜的,还是他记住了他在店裡点的东西而可以买来的一连串无解的问题搅得他心乱如麻。陈超东為了治疗心中的伤才逃到北部来的,绝不能让自己再次掉进相同的漩涡裡。所以他故意冷淡、疏远阿星,用傲慢无礼的态度去伤害他,希望他不会来接近自己;可是阿星终究还是迷上他的容貌,苦苦逼著他当模特儿,如今还送来这样的东西,他到底该怎麼做才能摆脱这种噩梦般的纠缠?他不想再受伤,若再受一次伤害,他一定会受不了的。「少爷,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阿婆亲切的问说。「只是有点头晕,没事的。」阿东摇摇头,唇边带著凄楚的笑意。「你还是赶快回房裡去休息。」阿婆关心地催促他。阿东听话地回房裡去,却再也无法让心情获得平静。咖啡店裡,那让陈超东心神不寧的人,心情也正陷入混乱中。阿星如同被困的野兽般焦躁不安,一向明亮的黑眸变得沉鬱、阴暗,充满拒绝任何人接近的敌意。他知道自己就像随时会爆裂的定时炸弹,也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只要一想起陈超东的脸,他就会连想到毛医生,為何阿东的脸庞长得跟毛医生有那麼几分相像,自己这两年的刻意疏离,极力想忘记的人。不对!阿东的神韵更酷似那已经过世的初恋情人、陈东城老师,天啊!自己所有的努力就在瞬间冰消瓦解。他好恨、好恶、好懊恼!恨不得能将所有关於陈超东的记忆一笔抹煞。然而就在他这麼想的时候,那柔软唇瓣的触感就会毫无预警地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