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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胡老爷和胡太太在不在家,只要有一个在的,我们就直接进去。”根据之前卷宗上的记录和林娘子的口述,胡家也不是什么清白的,若事先有了准备,还怎么查真相?*************胡家位于云汇府城城西偏北的位置,光宅子就有上百间,仆从无数,在城中乃是有名有姓的富商。度蓝桦一边慢慢走着,从外头打量胡家的宅子,一边听阿德在后面叽里呱啦的讲:“听说胡家祖爷爷那辈儿就是关外香料贩子迁进来的,一代一代做大了,才有如今的局面。如今的掌柜是胡兴业的爹,叫胡德才,在外头的名声还不错,之前朝廷追缴税款的时候也挺积极,逢年过节还会设粥棚呢。胡家女人们在外也有乐善好施的名声……”“胡德才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长子是当接班人培养的,从小跟着往柜台上走,学着做买卖。原先胡德才是想叫下头的儿子们都去读书科举,老二倒也罢了,如今还在书院念书,甭管能不能念成,可却是勉强能算个读书人。只是老三么,胡兴业这个名儿倒是挺好,可结局您也知道了。”度蓝桦听得频频点头,又不觉好笑,“你都从哪儿听来的?”阿德嘿嘿一笑,“这两天您忙活卷宗,我和老韩也没闲着,衙门里颇有几个话多的,一顿酒喝下来就恨不得称兄道弟,什么事儿打听不出来?”所以说么,办事不喝酒,喝酒不办事,人一旦灌了黄汤,就别指望能保守秘密了。胡家的事儿算什么呢?他都快把几个捕头的私房趣事挖出来了,就比如说徐虎捕头瞧着那样吓人,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怕老婆呢……度蓝桦冲他挑了挑眉毛,“干得不错,再接再厉。”冷不丁的就有人上门,胡家的门子也是有点懵,可听了来人身份后,就都成了惶恐。若是一般的官太太也就罢了,可这位?谁不知道度夫人凶名在外啊!这不年不节的一个招呼不打的登门,会是好事吗?度蓝桦露出核善的微笑,“你家老爷在吗?”门子疯狂摇头,“老爷,老爷一早就去铺子上了。”度蓝桦点头,和气道:“去请回来。”门子不敢怠慢,忙叫人去传话,被指派的小厮生怕大祸临头,都不敢正眼看度蓝桦,疯狗似的撒腿狂奔而去。度蓝桦对他们这种办事效率给予高度表扬,“那你家太太在吗?”胡太太确实在,接到知府夫人登门拜访的消息时正在跟两个儿媳妇喝茶说话,当场就吓得砸了茶杯。按理说见客是要换衣裳的,可这位度夫人着实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没给她们做准备的机会。婆媳三人哪儿敢让她干等啊,一边着急上火地往外冲,一边在心里疯狂扒拉:自从三子/小叔去世之后,家人应该没再捅娄子了吧?那头度蓝桦丝毫不管自己突然到来会给这家人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一路上结结实实欣赏了一番园景。云汇府气候本就好,水土丰茂,胡家又有钱,宅子修建的跟园林一般,处处亭台楼阁,种种奇花异草,后半段还有老大一个牡丹园。此时正值牡丹花期,都开的如火如荼,十分美丽。待到了正厅会客场所时,胡太太和两位儿媳正好气喘吁吁地迎出来。度蓝桦笑笑,“贸然前来,打扰了。”胡太太抽了抽嘴角,心道您也知道打扰,可我们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到底是商人之妻,惯会迎来送往曲意逢迎的,她当即换上一副真诚的笑,“夫人说的哪儿的话,您贵足踏贱地,民妇高兴都来不及呢!”度蓝桦跟她们略寒暄两句,半点不客气地坐了主位,开门见山道:“前儿我无意中听说府上三公子前几年不幸遇难,深表遗憾,又得知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不觉十分震惊。我们老爷说胡家乃是本地有名的纳税大户,有功,怎能容忍这样的事?就打发我来瞧瞧。”一提到胡兴业,胡家三个女人的神色都不对了,正纠结着措辞时,就听那位度夫人又突然来了一句,“胡家果然深明大义,知道衙门事忙,案子几年没破也未曾催促,真是令人感动。”胡太太:“……”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读者“鱼仔仔”,喜提“鱼仔”泼皮戏份哈哈哈哈!感谢大家踊跃报名,哈哈哈哈,昨天没赶上的也可以随时报名哈!整理了一串死亡名单,开心!PS,我的微博账号是“晋江少地瓜”,更新的挺勤的,基本上每天都会刷一刷,大家可以关注下,或者有啥想说的直接最新一条微博评论留言就好,么么哒!PPS,关于里面个人谦称的问题哈,细心的读者可能注意到了,就是之前的几起案子里,普通百姓大多自称“草民”“小人”,但这里的林娘子她们直接自称我,看上去挺没礼貌不懂分寸对不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林娘子这些人都曾命悬一线,处境是要比普通百姓还要地位、凄惨的,现在就有点豁出命去的市井泼妇的意思,让这些人注意礼节太不现实……我觉得这么写比口称“草民”“民妇”啥的更对味儿第53章卷宗文档(六)对于小儿子被害一事,其实胡太太的感受是十分矛盾的。作为母亲,眼珠子一样疼了二十多年的幼子横尸街头,她痛不欲生,比任何人都希望抓到凶手,以命抵命;但除了母亲,她还是胡家商号的当家太太,且不说外头还有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几百号人等着活命,光胡家本家、分家的主子也有几十口。她的长孙都十六岁了,正预备挑选云汇府门当户对的人家说亲;次子也一直在读书,随时都有可能从商人之子变为秀才、举人甚至走得更远……知子莫若母,虽然胡兴业生前胡太太对他百般维护,但其实也知道他没干什么正事儿。现在人死了三年多,许多以前的恩恩怨怨都淡了,正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如果突然要重新查起,眼前所有的平静都将被打破。是要满足一个母亲最淳朴的心愿?还是履行当家主母的职责,顾全大局?顶着度蓝桦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胡太太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令郎应该是死于仇杀,你是他的母亲,可知他生前曾与什么人不睦么?”度蓝桦问道。若非谨守职业道德,念在她是死者的母亲,度蓝桦真想直截了当地问: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儿子生前祸害过什么人?胡太太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掐着掌心,“这个,民妇实在不知。夫人也知道,管着一大家子人实在不容易,哪怕民妇每日都早起晚睡,也难保没有疏漏之处,实在不能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