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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新乔飞起他小巧的双脚,一路踏过黑衣人的头顶,来到我的面前,单膝下跪:“陛下受惊了。”分明跪着,眼里的焦急却绝对不容错认。我挥挥完好的右手,微微转头看到刚才被他踏过的人,喉骨都已经断掉。“先回皇宫——”话未说完,已被埃尔一把抱起,我皱眉想要推开,拜托,我伤的是手,不是脚!抬头却看到他显得愤怒的脸庞,忽而心中一阵甜蜜,安心得偎在他的怀中——好在一路都有马车,也没人看得到,就稍稍放肆一下好了……12“先回皇宫——”话未说完,已被埃尔一把抱起,我皱眉想要推开,拜托,我伤的是手,不是脚!抬头却看到他显得愤怒的脸庞,忽而心中一阵甜蜜,安心得偎在他的怀中——好在一路都有马车,也没人看得到,就稍稍放肆一下好了……蟠龙醉的酒劲实在厉害,琪就被我灌了一壶酒,回到皇宫已是昏昏欲睡。我没有昏昏欲睡,却也被迫的在床上躺了两天。病的最重的,倒反而使兰妃弗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惊吓加上激动,一回来就结结实实的病倒在床。埃尔心疼地看着我受伤的手臂:“你也真是的,打不过就不会逃吗?还要硬拼。”我笑笑,勾住他的手臂:“我没事啊,你放心,我命硬得很,死不掉的!”“不许你说死不死的!”埃尔抱着我,皱皱眉。“陛下,总管大人在外面请罪。”我点点头,“让他进来。”新乔低着头,跪在地上,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蓝……”埃尔抓着我的肩膀,语气似乎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我拍拍他落在我肩上的手,抬眼看向眼前的人。还是那小小的、仿佛有些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是如此的弱不禁风——这样的身体,受得住帝国那些严厉的惩罚吗?他今年好像才十六岁吧?以十六岁之姿便已经稳坐帝国内廷总管之职,已不可谓不快了。新乔是个孤儿吧?或许他本来并不是,只不过,从他进宫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了。这些年来,他在我身边,几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衣食住行,差不多也全是由他安排。在这个皇宫之内,除了三个皇妃、两个皇子,与我最为亲近的,就是他——就连乐文都没有如此亲近过。按照帝国的法律,皇帝、皇妃、皇子的安全,他都有责任一肩承担。而这一次,皇子几乎被劫,皇妃一病不起,皇帝左手受伤,至今都不能大动,这个罪,可绝不小啊。“新乔。”“臣在。”“你自己说说该如何处置呢?”“臣将陛下与皇妃带入险境,且未能及时保护陛下,使陛下受伤、兰妃受惊、小皇子险些被劫,理当受杖三十、再听后发落。”新乔的语声虽然依旧有几分娇美动人,语气却是不容忽视的决绝。我点点头:“那就刑杖三十,免去总管之职,禁闭五日,调去统领皇城禁军吧。”“蓝?”埃尔在我身边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冷气。跪在下面的人却平静得没有没有一丝波动,然后轻轻的,平静的回了一句:“是。”然后,慢慢的起身走了出去。我看了一眼房里的侍从、房外的侍卫,挥一挥手。房里立刻只剩下我们两人,就连房门也被懂事的侍卫轻轻的带上了。“蓝,这不完全是他的错。”埃尔难得不满的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知道。”我从他怀里起身,慢慢的站起来,走向一边的书桌。“那你怎么罚这么重?刑杖三十也就算了,何必免去总管之职呢?”我叹了口气,“埃尔,我们去落叶林是我临时决定的事。”“……”埃尔没有再说话,我想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门外花园已经传来刑杖的声音,一下一下,缓慢而又沉重。埃尔看看我,又看看门,想说什么,却还是皱着眉头,没有说。门被“扑通”一声撞了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的向我冲来,扑向我的怀里——这一次,却被一旁的埃尔给抱了过去,却还是,小小的撞了我一下。“父王……父王……新乔好可怜,你叫他们不要打他!”舒拉挣着一双朦胧的泪眼,拼命地把鼻涕抹在我的衣服上,抱着我的大腿哀求。刑杖三十并不好受,新乔却显然咬紧牙关,一声未吭。“父王……父王……”埃尔看看我,将舒拉从我身边拉开,轻声安慰着。我走出房间,经过新乔那边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鲜红的血从他背上蔓延开来,染红了背上的衣服,他的头朝着地,依然看不见表情。我转头,不去理会一声声的击打声,抬脚走向兰妃的兰园。弗斯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半昏迷着。自从回来以后,他就未曾好转。薄博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我拿过旁边的软巾,轻轻的替他擦去。“蓝……”一声轻轻的呢喃从他的嘴边吐出,他的右手无力得抬起,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手臂上的血丝立刻印了出来——果然还是不能太用力啊,伤口又裂了呢!“蓝……”弗斯轻轻的皱起眉头。我放下软巾,用右手将他扶起,让他躺在我的怀里。他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你在呢……我就知道你不会走。”我轻轻叹一口气:“我不会走……”“我太弱了呢……”他的眉头又微微蹙起,又是梦到了什么吗?“我没有怪过你呀……”“蓝……蓝……我……”我抱住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口,也埋住那剩下的两个字。夜幕降临。我轻轻放下弗斯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盖上薄被,放下锦帐,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稳——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只有在我的怀中,他才能睡得如此沉稳。所以,乐文,很多事情,是你并不知道的。打开门,门外的侍卫看到我的手势,立刻低下头,不语。我关好门,向门外走去。夜晚的蝉鸣,在草丛中此起彼伏,一轮新月轻轻的挂在树梢。我沿着寂静无人的小路,慢慢的走着,深黑的树影投在路上,影影绰绰。我走进一个小院,打开门,进去。即便是眼力极好的侍卫,恐怕也看不见我的身影。一进房间,入眼的就是旁边一张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