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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外出时也都在中原那一带,我并未去过什么天山。”他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寻洛听来却心觉有些泛苦,又问:“他们这是要绑个人质在南疆吧?为了什么?”庄九遥敛了眉:“我的人呈上来的消息,说是南疆那边已乱了,部落之间争夺得厉害,想是需要圣上来拉一把吧。毕竟当年是南疆王力主臣服大周的,其他部落首领多有不满,如今南疆王年事已高,各种矛盾压不住了也是常事。这一回可能闹得有些严重。”“若是不去呢?”寻洛问。庄九遥摇摇头:“南疆边上的兵力算不得多么重,且如今那头汉人也多。南疆人擅用毒,当年打仗时便已费了不少力气,硬碰硬也不是碰不起,只是即便大周必赢,圣上也没办法见着生灵涂炭。能缓和只能尽量缓和吧。”“西域那一块儿,江湖和朝堂的界限并不十分明显,”寻洛想了想,道,“祁连山离那边近些,也不知祁连派的没落与南疆有无关系。”祁连山虽说地势稍微偏远,却算是西边较为特殊的一处。因了祁连派乃是汉人所创,虽占了靠西边的地盘,距西域各地极近,来往也不能说不密切,然而却始终是归属于中原武林的。此话一出,寻洛立即心道自己是多虑了。南疆王怕是没那么大能耐,能在应付大周王室与西域各内外部族的同时,还要面对中原武林。况且就凭他当年力主要臣服于大周来看,他并非是个敢争之人。自己怕是受天萝影响太过了,因而在面对南疆的问题时有些疑神疑鬼。庄九遥却沉默了一会儿,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南疆王的心思,不仅仅在朝堂之上?”寻洛伸手点了点他皱起来的眉,藏起了多的心绪:“我只是顺口一提而已。毕竟祁云与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一直有些诧异,为何祁连派那么大一个宗派,竟会在短短几年之内没落至今,因而多想了些。”庄九遥点了点头,却丝毫不像是放了心的样子。走到正院中,他才忽地回头,慢慢地问:“阿寻,你给我的那本册子,里头并无岐山派什么事,这一回太子殿下去肃清江湖,整个东南方向的武林皆牵扯在内,方钦虽不至于元气大伤,这一来却也足够搅乱了他的计划。你说若是有朝一日他在中原武林中无路可走了,他会去哪里?”寻洛看着他,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之后,缓缓皱起了眉。庄九遥轻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瞧着方钦这种人,心思深沉得很,怕是不会干无后路之事。”两个人对视一眼,寻洛似乎是花了大力气在说话,他缓声道:“九遥,我是想着,天门终究是个把不稳的地儿。若是只靠我,路尚且远。最好的方式怕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庄九遥闻言朝他走近了两步,一边紧紧扣住他空着的那只手,一边抬手去描他的眉骨形状。自森森的眼睫往下,那双深邃的眼里未曾现出内心的波澜,却映照出了他的身影。他跟着便笑道:“我瞧着那南疆公主美是美,却是万万比不上你。南疆的血脉与南疆的血脉,也是不一样的。”寻洛笑了一笑。第二日清早,寻洛已醒了许久,本打算要去练练剑,庄九遥却拦腰抱住不让他起身。于是合了眼在榻上养神,门却被扣响了,外头庄宁儿的声音传来:“公子,南疆公主来了,现已在院中,我不敢拦,你快点儿起吧。”寻洛想要起身,庄九遥却强硬地又圈紧了他腰:“再躺会儿。”紧接着大声朝外喊了一句:“让她自个儿待一会儿,你跟着,府中随她逛,我稍后便来。”等庄宁儿应了去了,外头声音也已听不着后,寻洛才微叹了口气,确认似地重复了一遍:“公主来了。”“公主怎么了?”庄九遥看着他弯起眼睛,脸颊蹭了蹭他颈窝,“比起公主我还有更紧要的事,阿寻,你得先帮帮我。”寻洛挑起一边眉毛:“帮你什么?”庄九遥闻言笑得皱起了鼻子,凑了过来,手往他身下探去,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又飞快地移开身子,扯开了些距离。外头鸟叫声清脆得紧,寻洛抿紧了唇,无言似地看着他,隔了会儿伸手捞了他一把,沙哑着声音说了句:“过来。”庄九遥笑弯了眼,亲了亲他鼻尖,又移至他唇角。正难舍难分之际,外头传来个清脆的声音:“王爷可起了?”两个人齐齐一惊,动作皆停了,紧跟着是庄宁儿的声音:“快了,已在起了,公主往这边走吧,咱们去瞧瞧别院的池塘,养了鱼儿呢。”“唉。”庄九遥将唇贴在寻洛锁骨上,“堂堂一个公主,怎地跑到人家窗下来了,要是给我吓出毛病了该当如何?”寻洛笑了一笑:“外头是院子,你方才说了随人家逛。”庄九遥微微喘了口气,眯了眼盯着他:“这么不介意?”寻洛呼吸很重,闻言手上一用力,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翁:“你要做点什么让我介意一会儿么?”“嘶。”庄九遥皱了皱鼻子,恨恨喘了一下,咬了牙道,“寻洛你可给我记好了。”“是,记好了。”寻洛眼角微红,盯着他勾起嘴角,“我的殿下。”两个人又折腾了一会儿才起身。寻洛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何需求,于他来说,庄九遥觉得好那便好,自己并不重要。不,也不是不重要,只是他在这过程中,压根就没想到过自己,更未盼望过对方也要为他做什么。实质上他心里是觉得不必的。可庄九遥却不愿,这其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从未有人关注过他的需要。待庄九遥收拾好了,那南疆公主正在别院的池塘边喂鱼。庄宁儿陪在旁边,正东张西望的,看他过来才松了口气,又狠狠瞪他一眼。庄九遥冲她一挑眉,而后闲闲地走过去,喊了一声:“公主。”那南疆公主忙起身,看见他笑得极欢快:“蜀王殿下。殿下难道不必早起练功么?”“我就一个闲散王爷,无权无职。”庄九遥伸手拽了一根假山上的野草扔进池塘,看见鱼儿一拥而上又退开,才笑了笑,“文不成武不就的,早起做什么?”公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问:“殿下今日是有何开心事么?”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些怅然,从看到金庸先生去世的时候开始。其实他的书我没有全部看完(打算等这篇完结了就去补,害怕现在看不自觉地串了文风),但意义总有些不一样。因为始终有个武侠梦吧,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写出真正武侠气的故事,在努力呐。是喜丧,所以不很难过,就是惆怅。那个人跟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了的那种惆怅,即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