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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是要吃饭的。”他背上斗笠,又道:“不过,我不是明长宴,在下拐子王,敢问几位大名。”明长宴道:“区区小名,不足挂齿。拐子兄,你既然不是明长宴,为何又要假扮他?”拐子王道:“你不也假扮他,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打着一念君子的名号骗点名声,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看破不说破嘛。”明长宴暗道:我竟不知一念君子的名号还有这般用途。拐子王道:“几位好朋友这是要去哪里?”明长宴道:“我们要去燕荡河。”拐子王:“恕我直言,你我二人相逢一场,我不怕告诉你,如今广陵来了不少牛鬼蛇神。救死扶伤者有,浑水摸鱼想发灾难财的也有。你方才也看见小寒寺那副做派了,这群和尚哪里是过来超度的,分明是来捞钱的!你此去燕荡河,若是为了救人,大可不必。否则,行侠仗义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麻烦。”明长宴道:“何出此言。”拐子王道:“你去燕荡河一看便知。”众人不疑有他,匆匆往燕荡河走。燕荡河边,已经聚集了两拨人群。正如拐子王所言,江湖门派各派了三到四人来广陵赈灾。其中几家门派弟子,穿着校服,明长宴一眼认出了几个,其余未穿校服的,便是一些散派或者独行侠,总之,人头济济,熙熙攘攘。怀瑜捉住他的手臂,免得他蹦得太厉害,掉下河。一排竹筏,静静地躺在河面上。竹筏边上,则是新修的一块祭台。台子用木头与石砖搭建,边上围了一圈栅栏,中间放着三面锣鼓。锣鼓边上,一前后披着龟甲的小老头引起了明长宴的注意。他问道:“这人穿得怪模怪样,什么意思?”拐子王立刻解释道:“河伯娶亲时,需要有一个人去接新娘。这人不能是陆地上的人,要是河里的千年乌龟成了的精,等新娘打扮好,他就去将新娘驼出来。”明长宴道:“他扮演的就是个王八了。”他暗自给这个小老头取名为龟丞相,又仔细一看,龟丞相边上,还有一位披麻戴孝的妇人。“这人呢,穿成这样,难道是家里死了人了?”“她就是主持河伯娶亲的巫祝。新娘嫁给河伯,是喜事。但是魂断天际,是丧事。河伯娶亲是喜丧,因此披麻戴孝。”明长宴眉头皱起,说道:“狗屁不通。”怀瑜:“新娘来了。”龟丞相一路小跑,蹲下身,背起一名啼哭不止的少女。她穿红戴绿,俨然是婚嫁打扮,手持红烛,浑身发抖。明长宴身体一动,正要阻止,却被怀瑜拦住:“以你现在的武功,你认为能打得过这里所有人?”明长宴道:“我不是还有你吗?”怀瑜道:“就算有我,你要怎么办,我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吗。”明长宴道:“容我想个法子。”未等他法子想出,新娘便已经被龟老儿背上了船。船边原有一处纸糊的新房,系着红绿穗子,风一吹飘的毫无章法。河伯娶亲,就是让新娘先住进这个纸房子里,接着置办一些纸糊的嫁妆,到了吉时一并放到船上。载新娘的小船被提前凿了一个小洞,船入河中,并不会马上沉入,而是驶入河中央,新娘才随着船一同下沉。此时,新娘多半会挣扎,呼救,惨状令人不忍,因此,上船前,需将新娘手脚捆绑。为确保能沉入河底,还要加上两块石头。最后,担心她求救,引起众人怜悯之心,须得将嘴也堵上。龟老儿取了两条拇指粗细的麻绳,作势要往新娘身上捆。明长宴蹙眉观察,见栏杆松垮,砖头堆砌的乱七八糟,心思一动,突然拍了一下赵小岚的背:“小岚,你不是想当大侠吗,现在行侠仗义的机会来了!”赵小岚道:“我正有此意!如此对待一名无辜少女,实在可恨!”他说罢,便往祭台走去。哪知,赵小岚救人心切,没走两步,脚下一崴。祝瑢惊讶一瞬,抬手还未拉住他,赵小岚便不负众望,众目睽睽的摔在地上。倒下前,他拽住了围在祭台边上的麻绳。明长宴摸出一根针,借此机会,在绳子相接之处狠狠一戳,那绳子受了真气冲撞,当即四下散开。河伯娶亲糊的祭台本身就做的不牢,麻绳散开,插在上头的大旗纷纷到下,一砸,整个祭台轰然倒塌。新娘子哭得愣住,祝巫惨叫一声,顺着祭台滚进河里。上头站着的几人,会水性的滚进河里又爬上来,祝巫扑腾了半天,眼见就要断气,龟老儿连忙扎进河中,将祝巫救起。明长宴哈哈笑道:“看来,河伯对这次的新娘子不是很满意啊!”祝巫上了岸,见了明长宴,便说道:“你是来捣乱的?”明长宴从人群中走出来,扫一眼众人,说道:“我捣乱?河伯娶亲,无稽之谈,被人下了毒,却颠倒是非黑白,强行说成瘟疫,平白无故叫人丢了性命,你再说一遍是我捣乱?”赵小岚道:“烟jiejie,什么下毒?”明长宴道:“我问你,沿途走来,除了广陵,可有其他地方出现瘟疫?”赵小岚道:“没有。”明长宴道:“既然是瘟疫,为何光是广陵受灾,周边却毫发无伤。”祝巫道:“那是因为河伯发怒,只降怒广陵,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降罪于别处!”明长宴道:“笑话。偏你们送新娘,你们最惨,这个河伯不是个蠢货就是个糊涂脑袋。广陵之灾,根本不是什么瘟疫,而是被人下了毒。”祝巫脸色惨白,骂道:“满口胡言乱语!你又怎知是下毒!”明长宴暗道:此毒阴狠,我早就在两年前尝过这个滋味儿,现下又如何不知?此时,围观的武林众人里,一名蓝衣少年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如果真的是河伯发怒,为何娶了这么多妻子之后,瘟疫一事还不平息?”祝巫道:“河伯没有娶够!”明长宴笑道:“娶了你恐怕就够了!”祝巫神色一变,突然爆发出一股怪力,抓起新娘,将其往船上一扔。众人尚未反应,一名长老大喝一声,汇聚真气,一掌送出,猛地拍上船尾。登时,船如离弦的剑,嗖的一下,飞出数米远。明长宴连忙翻身越过围栏,怀瑜瞳孔一缩,明长宴却双脚在木栏上一借力,已经稳稳当当落在了船上。他一站稳,便伸手去解新娘身上的绳子,船上已经积了一指后的水,他扔了船上的两块石头,却依然抵不住小船的沉默。方才,出手的那名老头,用力非常。船行数百米,明长宴道:“好快!”新娘吐出口中白布,慌张道:“救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