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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这抬举我们不要!”怀思气急,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和那小丫头周旋了半天,可对方硬是不松口。秦佩冷眼旁观,那丫头年方二八,长得不算天姿国色,但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娇艳可人,不知是不是因着怜香惜玉的缘由,即使被拂了面子,轩辕晋脸上也未有半分不豫,只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观战。“纳锦,怎可对贵人无礼?”珠帘被挑开,走出一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只见她盈盈而拜,一颦一笑均是勾魂摄魄,不知年轻时是如何的美貌动人。秦佩心中暗忖,这女子倒是有几分见识,怀思声音尖细必是宦官,想来一行人的身份她恐怕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无妨,”轩辕晋向怀思使个眼色,后者立时收声退在一旁,“只是夫人不知可否打个商量,我母亲寿诞在即,我准备以鸣凤图为底绣个屏风。”那美妇蹙眉,那叫做纳锦的小丫头却插嘴道,“这鸣凤图可不好绣,吕若思这图光是那凤凰的尾羽便用了七七四十九种颜色,绣起来简直麻烦至极,你们又像是挑剔的,这种亏本买卖我们才不做。”“纳锦!”那美妇喝道,却看不出多少怪责之意,“家侄女自小性子就野,缺了礼数还请贵人见谅。只是她方才所言亦不无道理,这绣活极费功夫,需四五个绣娘通宵达旦地绣上五个昼夜方成。”轩辕晋笑道,“不碍事,只要十日之内可以绣完,本……本人愿付五百金。”绣庄中的人,想来也是见惯了京中豪富,听到如此大的数目并未有何惊异之色。怀思轻声道,“主子,此画是御赐之物不可离开府邸……”“若是可以,”轩辕晋思索一二,“不如请夫人派几个顶尖的绣娘去府上做工,本人一定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你们的绣工也绝不外传。”“不去!”那美貌妇人还未开口,那纳锦便推拒道,“带着个太监来,还要绣御赐之物,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最多少了些银两、拂了点面子,我们可是会没命的!姨母,千万别答应他们,而且刚刚那太监颐指气使,一看就不是好人!”怀思气的面色涨红,轩辕晋却是微微含笑,正欲说些什么,就听纳锦继续道,“再看看后面跟着的那个白面书生,满脸嫌弃,进门连个笑都没有,简直就是用鼻孔看人……”美妇极为尴尬:“纳锦!”秦佩没想到自己一言不发还会被牵连进去,颇有些哭笑不得,一旁的轩辕晋瞥他一眼,正忍俊不禁,却听那脆生生的声音还不饶人,“还有最前面的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袴膏粱。他们前些日子能在东市纵马伤人,谁知道咱们的绣娘去了那府邸还能不能回来?那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什么见色起意掳了良家女子去当小妾,什么无意窥见什么阴私被杀人灭口,什么……”听她越说越不像话,那美妇终于难抑怒气,“闭嘴!本来想让你领着云绣他们过去,如今看你这般口无遮拦,还是在家思过罢,省的冲撞了贵人!”纳锦不见失落,反而笑眯眯道,“那敢情好,横竖我也不想去,正好在绣庄陪着姨母。”她一双杏眼灵动异常,配上如花笑靥,让人见之忘俗,哪里还怪罪得起来?轩辕晋饶有兴致地看着,忽而笑道,“夫人莫怪,令侄女年纪虽轻,刚刚说的却也不全是谬理。听夫人话中之意,纳锦姑娘绣工应是佼佼,不如就让纳锦姑娘辛劳一趟带几个绣娘进府?”见纳锦很有几分不情愿,轩辕晋又指指秦佩,“不满诸位,这位秦佩秦大人便是刑部的主事,今日也算做个见证,我一不会强抢民女,而不会杀人灭口,进诸位入府纯粹是一片孝心,别无他意,倘若府上有怠慢无理之处,你尽可找这位秦大人伸冤。”纳锦目光灼灼地看过来,被点名的秦佩也只好端出副青天大老爷的架子,深沉道,“为民请命、主持公道本就是百官之责,本官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这位公子乃是正人君子,还请姑娘安心。”见他言辞恳切,纳锦又迟疑地看向那美妇,获得首肯后才点了头,“那我便去叫云绣几位jiejie收拾收拾。”轩辕晋笑吟吟道,“晌午之后,府上的马车便会在此等候。”陪小王爷胡闹了一天,秦佩返回宅邸时早已疲惫不堪,本想沐浴罢便歇下了,却不料方到抱厦,就听小厮来报,怀恩公公在花厅等候多时。秦佩无奈,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却见怀恩在花厅里踱来踱去,神情焦躁。“哎唷秦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秦佩一头雾水,自己何时竟成了如此举足轻重的人物?“公公喝些茶慢慢说。”怀恩也顾不得体面,扯过秦佩的袖子,“早上阅了几本折子,殿下便雷霆大怒,大人是殿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求大人速去东宫救急。”第32章第五章:朝事汲汲劳精神到了宫城,秦佩正欲下马,却听怀恩公公低声道,“殿下今日在东宫,另外殿下曾恩准秦大人骑马入内,事关紧急,秦大人切勿拘于礼法。”怀恩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秦佩瞥他一眼,叹了口气,“也罢,今日便造次一回,劳烦公公带路。”“诺,奴婢谢过秦大人救命之恩,日后但有吩咐,奴婢无有不从。”秦佩一抽马鞭,“在下区区六品官,哪里敢劳动公公。左右大家都是看着天家的脸色行事,日后互相帮衬着便是。”他虽依然表情缺缺,却已不若方方入朝那般冷若冰霜,为人处事亦是圆滑许多,怀恩暗暗在心中感叹,脸上笑得更是灿烂,“秦大人,待会见到殿下,还请好言相劝。殿下自起身之后便见了那表章,至今滴水未进,先是大发雷霆,后是一个人干坐着生闷气。照殿下平素的性子,奴婢斗胆猜想,殿下这回怕真的是给气着了。”此时二人已到了崇文殿,远远就见宫女太监齐齐站在长廊之外,噤若寒蝉。“可与踏马案有关?”秦佩将要进去,不知想到什么,又低声问怀恩。“可不是,”怀恩压低声音,“今日刑部草拟了个奏疏送去中书省,赵相阅毕,并未批复,直接就送到东宫来了。殿下正是看过,才会如此震怒。”秦佩明了,心道不管他与轩辕冕私交如何,他既是刑部主事,此事便无法置身事外。理清思绪,秦佩向怀恩使了个颜色,后者立于殿外高声通报,“禀告殿下……”“孤谁都不见!”轩辕冕声音闷闷的,却有几分气急败坏。秦佩挑眉,扬声道,“扰了殿下清净,臣罪该万死。”“以环?”秦佩继续道,“若是殿下圣心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