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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被自己的遐想所吸引,情不自禁露出点笑意。那笑无声无息,像水面泛起的涟漪。光线分明还昏暗着,也不见乔轻转头,但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在想什么?”“想我以后能够一直和你过了。”你说,“特别开心。”“你不能偷着开心,”乔轻指责,“快乐是要分享的。”“哦,”你一脸无辜,“刚才不是分享过了吗?”乔轻:“……”你乘胜追击:“你不快乐吗?反正我挺快乐的。”这话听起来有点色*情。“……看出来了。”乔轻只好道。你噎住。你侧过身,抓住他撑在床上的手腕,一点点逼近。乔轻八风不动,只微眯起眼:“你这几天像一朵张牙舞爪的向日葵。”……什么东西。“那以前呢?”“像一朵生在极地的向日葵。”作者有话要说:就,求个评论>.<第20章小兽很久以前,乔轻给你下过的定论倏地在你脑海里冒出来。——阴郁,但是在寻找希望。你以为你经历了那么多,许多灿烂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执着的也在漫长的时光里悄然发酵霉变,只剩下一片阴暗的下水沟。然而到如今,乔轻的看法似乎仍是异曲同工。即使是下水沟,原来也是有月光照拂的。你先前只好奇他,现在却忽然在意起他眼中的自己。有什么讨人喜欢的?你的贪婪索取,脆弱神经质?你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所能给的只有一腔真心,可这感情也是泛滥的,因为倾其所有,所以咄咄逼人。乔轻沉吟了一下。你忽然又后悔问出口。你向后躲了一下,“别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场轻狂,想清楚了,反而发现你一无是处。你害怕这份感情是无根之萍,从水面上看郁郁青葱,水下一片荒芜。这样就挺好。就当是一场不问因果的幸运。乔轻抓住你的手腕,轻声说:“别急。”别怕。“我们慢慢说好吗?”他拇指摩挲你手心,“我没仔细想过,一时间什么都想说,反而说不出什么。”你只是看着他。乔轻叹息着道:“初见,你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那眼神太可怜了。“好像曾经受过别人打骂虐待一般,分明饱尝过人类的恶意,但只要有人轻轻摸摸头,就会收起爪子,呜呜咽咽地趴下来。“仿佛只要路人顺手给了跟火腿肠,就会一瘸一拐地跟上十里路。“只是跟着,不说话。如果那人执意阖上那道门,你也只会在门外站一宿,等到天明默默离开,等待下一个不知会不会来的好心人。”“我先前只想给你根火腿肠。”乔轻想了想,“但是看你跟的辛苦,我就想让你休息一下。”“我摸摸你的脖颈,发现你的眼睛原来那么亮,像燃着一团火。然而我一走远,那火似乎又慢慢黯淡了下去。“你追着我,轻轻叫着,向我展示你的四肢多么的矫健,毛发多么柔软——即使你已经瘦骨嶙峋,满身脏污。你帮我叼开脚下的树枝,仿佛是想保护我。”乔轻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可爱。”他说,“让我舍不得丢下你。”“我先前只想给你火腿肠,但我现在想给你一个家。”乔轻伸手抱住你,轻轻拍着你的背。“让你每天都快乐,眼睛永远那么亮。”你没有出声,只一分分地回抱住他。“你太没有安全感了。”乔轻低声道。你心一沉。你匆匆说:“我能……”“我会给你的,”他打断,“我保证。”你撑着脑袋端详了一会笔下的乔轻,心满意足地放下笔,拿起旁边的玻璃瓶,小小地啜饮了一口。你咂咂嘴,又觉得自己太浪费了,翻箱倒柜找出个吸管插进去,管口还被咬成扁扁的一条缝,非常的节流。里头是乔轻特意泡好的蜂蜜水,让你带回家喝的。统共两罐,你方才绘画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罐,剩下这半杯,再喝就没了。可能是蜂蜜水甜甜的,画出来的乔轻也缱绻柔软的多。纸上的乔轻只有一个侧脸,抬着手,微微旋身,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他的臂扣的并不紧,很安稳地停着,像安抚,也像保护。他唇微张,像在耳语什么,眉梢眼角依稀蓄着点温柔。但是他拥抱的却空无一物。你把笔掉了个个,一顿一顿地戳着画纸,嘴里咬着吸管,吸溜蜂蜜水。你又想起那会他说的话。“……你记着了,周怀。不是你有多可怜,所以我要珍爱你,不是。是我想让你属于我,所以我要抚平你的所有伤痛。”“我会的,你等着。”你笔尖顿了顿,终于在他的臂弯里画了个小公仔,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泪汪汪地仰脸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在画乔轻以外,添上别的东西。橡皮在你手里转来转去,你终究还是没再删改。你小心把它封存进文件夹,数了数成品的数量,再算了算日子,开心地吸了一大口蜂蜜水。同居始于一个偶然。那会已是八月中旬,乔轻的画像已经攒了厚厚一沓。你们刚从西域回来,面上的风沙尘土才洗净不久。回来后一连好几天都懒懒散散的,只看看电影,散散步。那天散步又散到那条河畔,你们在那棵老树下尽情亲吻。老树皮硌着你的背,颈后是一小块粗粝的突起,他的唇却柔软。你微微挪动脑袋,想从那块突起处移开。乔轻却使坏,只抵着你,不动。你作势要咬,乔轻却已经迅速退走,走之前还不忘在你唇上轻咬一口,可谓耀武扬威,好生不要脸。你抓了把他的背以作报复,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乔轻用额头蹭你的脸,柔软的头发时时扫过你眼睫,半点不见刚刚横行霸道的样子。你被几根发丝扫得闭起眼,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非常吃他卖的乖,甚至想拍拍他的脑袋。“……再来?”他含糊道,“这次……温柔点。”你闭着眼找他的唇,也像他那样呜噜着说:“……不用。”乔轻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一遍遍舔舐你的唇缝,像一只温柔的小兽。……你察觉到他的手渐渐上移,最终垫在了你的脑后。你眯着眼睛笑,放松地向后一倚,靠在他手上。如是这般地纠缠了一番,玩够了,你们才牵着手继续往前踱。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又走了两里路。天色已晚,也正好到了分岔口。该是分别时候。你们默契地停住。你转过身,抱住他。抱的不紧,却不松手。乔轻笑道:“明天也能见的。”你嗯了一声,还是抱着他。乔轻拍了拍你的肩,又低低地说了遍:“明天……”你不情不愿地动了动,孰料不等你撒手,乔轻却突然改弦易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