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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北决稍低下头,在良宵光洁的前额印下一吻,“云念,我这便让太医进来为你再仔细看看。”良宵闻言却是格外懵懂惊异,他也不知从何处生出的气力,翻身跪伏在床榻上,他久睡方醒,头脑本就昏沉,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还以为是似锦如常般照料于他,这才明白他竟是被肖北决拥在怀中,竟还唤他叫作云念!“皇上您折煞下奴了,良宵身微命贱,担不起您.......”良宵话还没说完,便被肖北决摆手打断。他只觉句句刺耳、心如刀绞!“我都知道了,你还何必瞒我呢?”,肖北决轻抚着良宵紧绷着的脊背,笑语道,“你不要北决哥哥了?”良宵摇了摇头,心头万语千言,却是难吐一字。“下奴愚钝,听不懂您的意思,良宵是柔然出身,并不是顾公子.......”肖北决眉目清俊,神色愈加温柔,他将趴跪着的人小心扶起,复又使云念半卧于枕席之上。他并未在这问题上纠缠过久,云念久病初醒,本就精力不济,那脸容惨白若纸,一眼望去便令他一颗心更软了三分。“去传膳吧!”,肖北决向着一旁的内侍吩咐道。不多时便见一众侍女鱼贯而入,准备的皆是些精致细腻的菜式,肖北决亲自盛了一碗香气浓郁的鲫鱼汤膳,其内略有数粒嫣红的枸杞子,看上去格外诱人。“尝尝看......”,肖北决舀起一小勺,仔细吹凉了些,送到云念唇边。云念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他从未想过,不过是昏睡了几日,再醒来时竟是天翻地覆一般。一旁的桌案之上摆着那方小木箱,几件旧衣袍整齐的摞在一起。云念心头一沉,他暗怪自己还是太过犹豫不定,若是他狠下心肠将这些旧物彻底毁弃,便不会被轻易看出端倪。云念低垂着眼眸,乖顺的张口咽下那雪白的汤汁,温热的感觉一瞬间便席卷了他的身体。自那醉春风用尽,为了缓解蛊毒,他便再不沾半点热食。时日一久,身体难免会受些损毁,胃中不时便会绞痛不止。那鱼汤沿着食道慢慢向下,顿时令他觉得舒缓了许多。“还合胃口吗?”,肖北决将那用尽的碗盏放至一旁,极是关切的问询道。云念点了点头,却并未吭声,似是魂不守舍般自顾自的出着神。肖北决看着眼前人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将要说的话全然咽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的揽过云念的肩头,极是亲昵的在那墨色的发间蹭了蹭,这举动正如多年前那般自然。香炉袅袅,暖月生香。征伐沙场多年,肖北决身上自是有股难以亲近的铁血杀伐之气,此刻却是漫溢难得的柔情。心念十载的人失而复得,终又彼此相携。怀中的人忽而不安的颤抖了一下,肖北决微一垂首,便见到云念紧紧抿着嘴唇,好似忍耐着什么。“可是哪里不爽利?”肖北决攥住云念垂在身侧的双手,触手一片湿冷,显而身子虚弱的很。“我.....”,云念开了口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如今身子敏感有异,不似常人。稍微沾染了些许热食,没过半柱香的工夫,下腹处的情潮再起,那处也隐有涨痛之感,止不住的向外渗着yin液。云念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叫出一声北决哥哥。似是近乡情怯,更是心事满怀。“下奴无碍,只是想小解而已......”“哥哥抱你去。”,肖北决言罢便将人打横抱起,岂料云念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死死扯着腰带不肯让肖北决触碰半下。肖北决无意与云念争抢,他将人抱的更紧了几分,开口说道,“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怪我不曾保护你周全!你莫要自轻自贱才是。”他轻轻移开云念的手指,将那亵裤向下拽了一些,果然见到分身的前端沾染着血渍,蔫蔫的垂落着没半点精神。“百年顾氏,皆是荣光满门。你是顾家儿郎,定不可这般颓然。云念,相信我一定会让顾家再复旧日模样......”(二十)时年春好日,顾氏府邸修茸一新,其内极尽文雅古质。自肖北决登基以来,连下数道圣旨,复立顾家宗祠,追封满门忠烈,端的是皇恩浩荡,一时间风光无量。庆帝身为祸首,虽已伏诛,却也难逃罪责,立无字碑于荒野,终不得入皇陵安葬。朝堂之中因着此番举动亦是震荡不已,肖北决行事浩荡洒脱,自有乾坤风华,自上而下一改之前萎靡之风气,江山河清海晏,正是一片盛世繁华。清溪绕石,百花争妍。湖心亭外流云回转,自是盛景如画。肖北决方下朝不久,便只带上三两暗卫,换了寻常衣袍直接去往此处。庭廊缦回,青枝纵横,仍是旧日模样。肖北决自幼师承顾相,治世经纶皆由此而生,顾相于他是师更似亲人。昔年惨案,宛如剜心之痛,经年已逝,仍不能释怀半分。此次重修顾府,乃是按照旧时规制复茸,一眼望去,与十数年前繁华之时重叠仿似,这数载荒凉凄迷,皆已掩盖一空。无奈旧人皆已逝,已是物是人非。肖北决轻轻抚上那庭院之中挺拔的一颗古树,那上面依稀可见几道深深的刻痕,乃是他从前同云念比个子时留下的印记。他曾在这府邸之中度过许多岁月,背咏诵读,博览藏书文史。又或是尝过师母为他亲手做的云丝糕,那甜腻的滋味好似仍在口中,眼中却添了湿意,模糊了这一园佳景。肖北决并未在此停留甚久,他本想同云念一并来此,无奈云念身子尚未康健,又终日心绪低落,一谈及恢复身份之类的话头便会反应敏感,他说了两三次,便也只得暂且搁置,由得云念的性子来。待到肖北决回转寝殿之时,正是下午时分。殿宇之内,熏蒸着草药的味道,一旁的小药炉里时刻温着种种补药。幕帘之后,隐约可闻几声低哑的呻吟,云念光裸着腰身蜷缩在软榻上,有医侍正在他腰上几处xue道施针。那银针之上淬了药,落于肌理之上自是有些刺痛,云念紧咬着牙关默默捱着,实在受不住了才低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