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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和阮暮灯从澡堂里泡完澡回来,直接就锁了屋门,一边啃着彼此的嘴唇,一边互相较着劲儿滚到炕上,做起了他们早就想了许久的夜间消食运动。不知是因为回到了自幼生活的熟悉环境里头,还是白天时被自家恋人撩得实在憋火,今晚的阮暮灯格外卖力,翻来覆去来了好几趟,把萧潇折腾了个又疼又爽、死去活来。最后萧潇被搓揉得遍体酸疼,不得不服软认输,护着真被撞出了淤青的屁股,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哀哀求饶了许久,才得以解脱,带着浑身新种的草莓,以及股间粘腻的触感,两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萧潇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外头传来锣鼓的声音,还有喧哗的人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正在村子里闹腾。“……怎么了?”萧潇揉了揉哭肿了的眼睛,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脑袋在阮暮灯胸前拱了拱,迷迷糊糊地问道:“天亮了吗?外头怎么那么吵?”阮暮灯看了看床旁的手表,才不过半夜两点多,看这不寻常的热闹样子,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我去看看,你继续睡。”说完阮暮灯起床披了件外套,就推门出去了。约莫三分钟后,青年转回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萧潇说道:“隔壁有户人家丢了个七八岁的小孩,说是白天溜进山里玩以后,到现在还没回家,村里人说要进山找一找,我也去帮忙。”“等等,我也一起去。”萧潇撑着酸痛无力的腰爬起来,飞快地穿衣换鞋。“山里的蹊跷东西太多,而且快到鬼头日了,我怕你们弄不过它们。”阮暮灯看着萧潇弯腰套上裤子时,腰线两侧露出的斑驳指痕,脸上隐隐发烫,觉得有些心虚又有点心疼,“你现在走得动吗?”“都是谁害的?”萧潇用眼角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等会儿要是走不动的话,就让你背着好了。”村子里大部分的青壮年都外出务工了,这会儿能聚拢起来的人手也不过十几人,村长听到阮暮灯和他带回来的俊俏朋友也要帮忙,自然很欢迎。于是两人跟在大部队后面,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孩子失踪的那片林子走去。失踪的小孩名叫阮朝阳,上月刚满八岁。白天时他和同村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小伙伴溜进山里捡栗子和松塔。几个小孩一直玩到傍晚,其他三人眼看天色不早,想要回家了,却发现找不到阮朝阳的踪迹,他们又喊又叫找了许久,直到天就要黑透了,才不得不撇下小伙伴回家去了。“那三个孩子因为害怕父母责备的缘故,不敢把阮朝阳不见了的事说出来,直到丢了孩子的那家长辈找上门来,才告诉大人阮朝阳是在哪儿丢的。”阮暮灯将事情的经过对自家师傅说明道。“那片山林我小时候也常去,算是比较安全的区域了,所以也不好判断那小孩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唔,”萧潇点了点头,右手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如果丢了的那孩子,不是发生了不小心摔进山沟里之类的意外的话,那么大白天的忽然找不到人,确实有些奇怪……”他想了想,又追问道:“那回家了的几个小孩,还有提到他们在玩耍时遇到些什么不寻常的事儿了吗?”阮暮灯摇了摇头,“那三个孩子都吓坏了,被大人们一逼问就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根本什么事儿也说不清楚。”这十多人打着手电,摸黑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一片林子里。“大家分散来找,如果发现了小孩子就大声吆喝一下。”村长朝众人吩咐道。萧潇和阮暮灯朝着一个无人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之后,就双双开了慧眼,又从随身的袋子里把罗盘摸了出来。“真不愧是鬼头日将近的夜间山林,阴气真够重的。”萧潇看着朝阴极偏转的罗盘指针,眉头皱起,朝着指针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下坡的小径,很窄而且很不平整,又被周围的荒草遮盖了个七七八八,显然不是人工开出来的,更像是一些小动物们时常在这儿出没后踩出来的兽径。萧潇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朝两旁看了看,忽然睁大眼睛,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怎么了?”阮暮灯停在自家师傅身边,蹙眉问道。“你看,两株对称的槐树。”萧潇抬起手,朝小径两旁指了指。阮暮灯抬头看去,果然如同萧潇说的那样,在小路的一左一右各有一棵槐树,无论是树干的粗细,还是树冠的高度,都十分接近。即便在这样的深秋中,两棵树也依然未曾落尽树叶,枝条在小径上方交织成伞盖似的穹顶,简直如同两个持枪守门的卫兵一般。“这是阴阳门。”萧潇将这两棵槐树的玄机指点给自家徒弟。“但凡看到这样的双生树与双生树下的小径,就证明了这儿不止可以走阳间之人,还可以走阴间之物,彼此虽然同在一条道上,却互不干扰,各行其道……”他顿了顿,“但是,只要知道方法,那么阳间之人,也可以走上阴间之道,也就是俗称的‘走鬼路’了。”“你是觉得,失踪了的阮朝阳,是走进了阴间路里?”阮暮灯想了想,问道:“可是他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走阴间之路的方法?”“不,我想,那小孩不是自己走进去的,而是有什么东西,专门将他‘引’了进去。”萧潇一边回答,一边用手电筒仔细地照着两颗槐树附近的地面,很快的,就在一处潮湿的泥土边缘,发现了小半只鞋印——那是属于孩童尺寸的小脚丫子。“你瞧,他果然是往这儿走了。”虽然平常萧潇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十分不靠谱的样子,但对于自家师傅的判断,阮暮灯还是非常相信的。“那么我们追过去看看吧。”他们脚下的这条羊肠小径,从两株槐树下穿过之后,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山林深处。即使是开着慧眼,但隔着阴阳屏障,阮暮灯也不可能看清它到底通向何方。“你有进入阴间路的方法吗?”“嗯。”萧潇答应着,在随身的包包里扒拉了一阵,掏出一根蜡烛来,右手两指捏了个起火诀,将它点燃了。与一般常见的标准尺寸的白蜡烛不同,这根蜡烛明显要粗一些也短一些,而且它点燃后的火焰,呈现出了一种十分奇特的,介于青绿色和荧蓝色之间的,飘渺而诡异的颜色。“这种蜡烛,我这回只带了这么一根。”萧潇把蜡烛固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