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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亲情或许便是世间最牢不可破的牵绊,即使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珍惜。春去秋来,他们如此一起度过八个念头,直到那个男人再次出现。那个男人叫季擎,至今已经四十三岁的他保养得当,面容英俊,有有着成熟男人所独有的魅力,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也让他如经年的陈酿,越发香醇迷人。都说女人是花,花期过了便会枯萎,男人是酒,越放越醇,即使多情又无情。他的无情藏在他深情的眼后,轻易便能哄骗女人的心,也无怪乎季母深陷其中,想逃也逃不出。季珏温记得很清楚。那天,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他葬了那只几年前从巷子里捡来的流浪狗,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的岁数太大了,早年的流浪也让它的身体留下了很多暗伤,到底只陪了他几年,就呜咽着闭上了眼。临死前,它的眼睛有些混浊,但眼珠子却依旧直直地看着季珏温,它的眼里有一层水雾,一如初见时,他拖着受了伤的腿蜷缩在巷子的角落里小声呜咽,舔着还带着血迹的腿,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它抬起雾蒙蒙的眼与他对视。现在,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小声地呜咽着,像是不舍,像是在告别,然后,闭上了眼。季珏温哭得很伤心,他一边哭,一边挖着土,直到挖出了一个小土坑,才小心地将它放在里面,抽噎着埋上土,然后扑进了季爷爷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季爷爷温柔地拍着他的头,无声地安慰着他。然后,车子来了,载着那个善良和气的季爷爷此生唯一憎恨的男人,季擎。季擎步履优雅地从车上走下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对还在大哭的季珏温问道,“你是我儿子?”彼时的季珏温沉浸在失去唯一朋友的伤心中,谁说的话也听不见,哭得忘我,问话没有得到回应,季擎也不恼,他姿态礼貌而优雅地站在原地,极有修养地并未出声。季爷爷哄了大哭的季珏温好一会儿,他才抽抽噎噎地在季爷爷怀里哭睡着了。模糊间,他似乎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说,“我要带走他。”再后来,他就真的睡熟了,什么也听不见。再醒来,他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从床上爬起来疑惑地打量着周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的房间,有漂亮的书桌衣柜,有好看的窗帘,还有软软的床,床头的柜子上还摆了台白色的台灯,精致的模样煞是好看。季擎又走了进来,他眼神淡漠地走过来坐在床边,如同宣布一个事实般高高在上地对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季擎唯一的儿子,聚风的接班人,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你会和我生活在一起。”哦,不是如同,而是这就是事实。季珏温害怕,不认同,想要逃回家,但八岁的他毫无办法,季擎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他也一样逃不走,他哭,他闹,季擎任他,只是脚下却推开两步,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在他终于安静下来后,季擎说,“不要想着回去,你是我的儿子,我能让你穿上你原来的生活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好看的衣服,吃上你之前从未吃过的好吃的食物,上最好的学校,未来成为人上人,受所有人讨好追捧,而不是被一群小孩儿拿着石头砸着骂你没爹生没娘养的野种孤儿。”“还有,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哭,为了个宠物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难看。”季擎说完,似是又回想起了之前哭得不能自己的季珏温,皱着眉头走了。从此,季珏温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被同学排斥恶作剧,被骂着野种没爸没妈,就连朋友也只有一只狗的季珏温了,他多了一个身份不普通的父亲。这个父亲情人无数,女儿生了一箩筐,但不知道是不是造的孽太多,却没有一个儿子,终于,在某次意外里伤了那个地方,即使养好了,不影响床上的事,但却失去了生育能力。知道了这个结果,季擎才难得想起了季母为他生的这唯一的一个儿子。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在季珏温身上投注半点多余的感情,就仅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继承人来培养,仅此而已。季擎是A市道上的鼎鼎大名的人物,人称季爷。季爷众人皆知的心狠手辣,到如今的地位完全就是自己一步一步用命打拼出来的,对人狠,对自己更狠,所以才能坐稳A市最大帮派的一把手位置。这样一个人,调.教一个小孩儿易如反掌,即使这小孩儿脾气倔强,但季擎是什么人物,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把季爷爷捏在手里,就不怕季珏温不听话。在道上混的都不要想有多太平,无论身份如何。所以被接到季家的季珏温接触的第一件课程安排就是防身术。至少练好这个可以很大的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不管为了什么,本性倔强,更是被季擎激起好胜心不甘示弱的季珏温用尽全力去学季擎所安排给他的课程,从防身术到射击以及各种课程。或许真的是基因足够强大,季擎除了为人无情花心这点,本身确实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作为他的儿子,季珏温也丝毫不差,甚至每一个课程都完成得超过预期。蛰伏!蛰伏!他现在必须蛰伏!季珏温在心中呐喊。季擎的强势让小小的季珏温感觉到力量之间的差距带来的无力感,因为季擎比他强大,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地打破他的生活,肆无忌惮地用季爷爷威胁他,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实在太弱了,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能不让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开枪!我命令你杀了他!”“……我季擎的儿子!不需要多余的同情心!”季擎蹙眉,显然对季珏温犹犹豫豫的模样并不满意,他加大了音量,声音冷硬地命令道,右手一甩,手中的酒杯碎了一地,红色的液体伴随着玻璃碎片划破了季珏温露出的脚踝,红色的液体缓缓染红他的鞋子,也不知到底是酒还是血。季珏温低着头没有出声,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深沉莫名的眼,他举起手,将手中的枪对准地上那个在半小时前被揪出来的恐惧地按在墙上动也不能动的叛徒。“砰!”“啊!”枪响伴随男人的惨叫声,温热的鲜血溅上了他的侧脸。隐晦地一眼坐在主座高高在上的男人,季珏温收回枪,表情毫不动容地转身离开,季擎也不阻拦,或者说,只要完成了他的任务,那么季珏温想要做什么他都无所谓。没有人注意到季珏温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没有去看那男人死了没有,因为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