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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他呼出的一些毒气所导致。而高楚玉的脸色之所以好看些些,也多半是先前吃过的凝玄丹发挥了作用。大夫又问:“公子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像在下说的第一种毒气,多数是墓xue或者坟场才会有。”“可能……咯咯……不经意路过了……咯咯……哪个坟场吧。”高楚玉不想交代那么清楚,毕竟大夫不是自己人。“大夫,有药吧?”皓天铭催促道。“有有有。”大夫一叠声答应着,走到桌前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黄一绿两颗药,用油纸包好递给了高楚玉,“先吃绿色的,过了一个时辰再吃黄色的,温水服下。吃药前后须卧床休息,用厚被褥捂住身体,待得出了一身汗,毒也就清了,若是未能出汗,此毒淤积在体内就大为不妙,会落下终身隐患。”高楚玉点头如捣蒜,颤抖着手接过药,吃下一颗绿色的,又接过卓戊卿倒来的温水喝下去,一路抖着爬到了床上,将被子和衣盖上。大夫拿了报酬便出了门。不一会,皓天铭又将自己床上的被褥也抱来高楚玉床上,叠在上头。皓天铭隔着被褥拍了拍高楚玉胸口:“你休息好,要是再冷,我再去问客栈老板要被褥,一定要出汗才行。”高楚玉虽然还感觉很冷,但不想让自己被人看成一只弱鸡,于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可就在皓天铭说完话的当儿,他又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皓天铭无奈地耸耸肩,下楼去找老板拿被褥。当被褥盖到第五床的时候,高楚玉感觉胸口太闷,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虽然还是很冷,也只得道:“别再加了,咯咯……太沉了!”在又闷又重的被褥中僵躺了一个时辰,高楚玉又和温水吃了剩下的那颗黄药丸。许是以毒攻毒的缘故,吃下这颗药丸之后,他竟然觉得更冷了。他血脉中发散出一股股寒流,令他整个人如被嵌在冰柱中。夜幕降临,天黑下来之后,高楚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卓戊卿用过晚饭就走了,被皓天铭支出去执行任务去了。皓天铭进到高楚玉屋内,点亮一盏琉璃灯,走到床前摸了摸高楚玉的额头,没有汗,又摸了摸手心,也没有汗,他叹了口气:“哎,要是能出汗就好了!”皓天铭的被褥已经盖在了高楚玉的床上,因着接连找客栈老板要了好几床被褥,皓天铭也不好再去要被褥,他现在只能选择同小林子或者高楚玉凑合睡一晚了。眼下高楚玉正需要暖和身子,皓天铭自然得留下来给他取暖。皓天铭去了鞋,脱了外衣准备钻入被褥。被褥那么厚,层层叠叠堆得那么高,他看着都有些头疼了,更别说要在这里头闷上一整晚。但转念一想,对方可是为了替他分忧去查案才落到如此地步,他可不能袖手旁观啊。想到此,皓天铭蹙着眉钻进被褥去,与高楚玉背靠背地睡了下来。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高楚玉梦呓般喊冷,并双手乱抓,抓到皓天铭一把头发,便拼命揪住,像围围脖一样往脖子上缠。当头发长度缠到没剩下太多余地的时候,高楚玉干脆顺着发端爬过来,趴在了皓天铭的胸口。由于头发将脖子缠得太紧,高楚玉像三伏天的一条旺财一样,边喘气边吐舌头。下方皓天铭本就不习惯盖这么多被子,现在又多了个人压在身上,发根处还紧绷绷的,自然很快就醒了过来。借着琉璃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光一瞅,皓天铭禁不住吓了一跳,忙叫喊道:“将军,将军……”高楚玉中毒有些深,头脑已不清醒,任皓天铭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皓天铭没辙,只得自己整个头绕着高楚玉一圈圈地转动,将绕在高楚玉脖子上的头发弄出来。做完这一切,他已汗流浃背。“好暖和啊……”高楚玉很快发现了温暖的源头,将脸在皓天铭的脸上蹭了蹭。皓天铭想要逃脱,却被高楚玉死死压住,再加上那么多厚被褥包着裹着,他想跑也跑不了,直闷得喘粗气儿。看在高楚玉替他查案而吸入毒气的份上,皓天铭决定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受点儿热,再让他压一压。只是高楚玉此时早已失去了心智,那毒将他的大脑侵蚀得乱七八糟,甚至复苏了潜藏在尹长歌脑海深处的部分记忆与渴求。尹长歌自小被关在将军府中习武,尹老将军对他期望颇高,要求十分严苛,是以尹长歌吃了不少苦头,慢慢变得沉默寡言,很少笑,也很少与人交流。后来认识了皓天铭,尹长歌就把皓天铭当成了可以说知心话的好朋友,而皓天铭也隔三差五地去看他,时常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以及各种国外过来的稀罕物事。皓天铭的生身母亲是个二品妃,由于在众嫔妃中既有才学又相貌出众,一时间深受皇上恩宠。在皓天铭不到十岁的时候,他母妃就给其他妃子陷害被打入冷宫,之后病死在冷宫之中。因皓天铭母妃被害,牵扯进来的众嫔妃担心遭报复,都想着怎么斩草除根。从那以后,皓天铭就不得不时时提防着人,尤其女人。他所有不敢言说的秘密,也只能找全然无害的尹长歌来倾吐。而在外人眼中,他尽量装成绣花枕头,草包一个。皓天铭时不时去将军府看尹长歌,有时候甚至与尹长歌同榻而眠。后来干脆连王府也建在了将军府的边上。有一次,尹长歌做了个不能启齿的春梦,在梦里,他抱着皓天铭直言:“你好美!我喜欢你!”言罢还在皓天铭额头亲了一口。这事恰好被进来添灯油的丫鬟看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得第二天上午,差不多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尹长歌和皓天铭是一对断袖了。尹长歌是个闷葫芦,也懒得理会那些疯言疯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他心里是怎么想皓天铭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皓天铭则表示:断袖好啊!至少不要与那些精于算计的女子打交道。即便不是断袖,装一装断袖也不错,还可以麻痹一下那些打他主意加害他的人。再稍大些,尹长歌便跟随尹老将军去了疆场,一去就是好几年。在军中,尹长歌又认识了比他大十来岁的单辰逸。单辰逸思想成熟,身手了得又有勇有谋,在尹老将军帐中做参谋,提出的作战方案屡次发挥神效,大大缩短了征战时长。边疆战事平息后,尹长歌与单辰逸也回到了京城。那是盛夏的一个夜晚,尹长歌与单辰逸在宫外一个酒楼喝酒庆祝凯旋回京,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醉倒在一块儿。可能因为喝酒后身体发热,两人都是光膀子。于是很快的,京城就有了一个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尹长歌将军抛弃旧爱皓王;改投参谋单辰逸怀抱的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