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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再走近一些,道:“传位大典那日我就看你不对,这才几天,怎就落魄成这样了?”落魄!黎昕这才认真望向枫朗,打量了那周身灵光,器宇轩昂的来人,相较之下,是挺潦倒落魄。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黎昕突然伸手扯了来人的裳摆,悲切开口:“枫朗呀,念儿没了……”枫朗早就注意到了这新添的孤坟,只是还没来得及深究。此刻听黎昕这样说,不由得认真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坟包。“为什么,为什么我所有珍贵的都会离我而去?”黎昕面带懊恼,这一句也不知问的是来人还是自己。复又松了抓他衣摆的手,往后挪了挪,去轻轻抚摸漆黑的墓碑背面,眼神里无比眷恋。“你清醒一点,”枫朗弯腰,一把抓过黎昕衣领,“你在干什么?”“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在干什么……枫朗呀,我受不了,我……”来人手上越发用力,扯着黎昕衣领的手背青筋直冒,打断道:“那个神采飞扬,心怀苍生的黎昕君哩?那个名动天下,威赫三界的仙界第一人呢?黎昕,灵儿已经走了!!”“是呀,走了……他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黎昕抬手又要灌酒。来人反手一挥,酒坛应声而碎。酒水在不远处溅了一地,酒香四溢。黎昕侧头看了看酒坛碎片,没有发作。枫朗喘着粗气平复情绪,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他永远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大师兄呀,枫朗一辈子都没有在黎昕跟前这么放肆过。黎昕还没飞升前,在苍穹派犹如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虽对诸师兄弟都照扶有加,但众人心里,大师兄就是神明――看得见,摸不着;无可超越,不能亵渎。飞升后,黎昕把枫朗跟着提了起来,枫朗心里除了原有的尊敬更是死心塌地跟随于他。乍一见黎昕这副样子,心绪不宁,失了分寸。半晌,枫朗稳定了情绪,心中过了无数开解于他的法子,最后悠悠开口:“函谷关那边出了一剑精,名号今夕。师兄,你去看看吧,权当散散心。”“与我何干?”枫朗知道,就黎昕现在这副模样,什么天下苍生,三界安宁统统听不进去。便道:“今夕出自天父,你是他原主。”“哼,哼,哼,”黎昕嘲讽出声:“仙界再无人了?当真离了我不行?”“师兄,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我去。”黎昕突然出声打断,却是果断的应了。枫朗本还要辩白几句,听他竟然允下了,叹息一声,住了口。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书生。薛子依旧巍然不动,一点要寒暄一下的意思没有,只是拿眼盯着这处,犹如看戏。枫朗面上颜色又沉了三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薛子一个来回,对着黎昕道:“你且照顾好自己,我再传信与你。”顿了顿,再看看黎昕,温声道:“我再寻了空当下来看你。”话落,刹那间没了踪影。黎昕伸手,一坛新酒从梨树下飞来。屈指接了,对着薛子道:“往飞,你先去歇息。”“黎昕兄,可要带我一同前去呀!”薛子笑笑,“剑精今夕,有意思!”黎昕停了抬手倒酒的动作,侧脸瞧他。片刻,答道:“也好,故事还没说完。”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哈~文案里点名道姓的配角终于姗姗来迟、粉墨登场。不要怀疑,这也是个打酱油的~故事超级简单,这么说,除了主cp,其他都是一些临时找的跑龙套~主角是谁?啦啦啦,很快就会撕马甲~第29章出发第二日,薛子睡到日头偏西才懒洋洋的爬起,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当真累极,这一倒下,就睡了一个昏天暗地。薛子倒也不担心疯子自己走了,那人既是应承了自己,定会守约。出了小屋,就见着疯子背着双手立在碑前。虽然还是那般胡子拉碴、披头散发,但薛子觉着,他已经换掉了之前自己给他穿的那身道袍。薛子走近,与他立在一处,客套道:“黎昕兄,这一觉睡得可好?”疯子没有理他,伸了一手轻触碑顶。再收手时,道了一句“走吧”,率先转身出了院门。薛子赶紧跟上,出了院子,还很是细心的扣上了院门。复又摇头:又无铜锁,这扣与不扣有何区别?黎昕腰间挂着那个海量的酒葫芦,背了双手,闲庭信步。薛子快步追上,问道:“去哪?”“函谷关。”薛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道:“我知道!莫非走过去呀?”话音刚落,黎昕停下,伸开一掌,掌上立马出现一张卷好的长券,看这样子,应是法力传信。疯子随意的展开了卷纸,不紧不慢的看着。抽空答道:“不,腾云。”薛子从侧瞄去,只见信纸展开,足有一尺来长,表面覆盖灵光。再一细瞧,纯白卷纸一张。这类法力传信,多为两种。加密与不加密,这定是属于前者。相同的是,满足两个必要前提,信都会准确无误的传到收信人手上。传信人大概的知道收信人的方位;收信人身处位置没有信件不可破的屏障。不同之处在于收到信件后,不加密的,可以由收信人再传与第三者看;加密过的则不能。薛子抱胸立在一旁,耐心等着疯子看完。昨晚那人说过要传信与他,传信之人不做二想。心中不住非议:怎么收拾得人模狗样、挺有男子气概的,写起书信来,如此婆婆mama!其实,薛子瞄不出信件内容来,只是看着那一尺来长的白纸恼火,不由得想要诋毁枫朗几句。黎昕由上到下大略的看了一遍,最后一手拿着纸张,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