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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进出,四面透风的古典的包房。安铁点点头,与吴雅两人来到船篷下面,船篷下面的八仙桌面与船身差不多高,所以人坐下之后,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船上的人在干什么,即使用望远镜,最多也只能看到一个头。八仙桌用上好的红木制成,古朴优雅,安铁心想,这条精致漂亮的小船,才是真正的情致飘逸的画舫啊。八仙桌放在一个凹槽里,人坐在比船身矮了一米左右的平台上,凹槽里正好放脚,平台很款藏,除了四周坐人的空间,旁边还能轻松地并排躺两个人,在平台与船身之间,有一扇小门,里面是才是真正的住人和放东西的船舱。安铁心想,谁这么有心,做这么漂亮的一条画舫,还真是知道享受啊。吴雅移身坐在安铁身边,今天的吴雅看起来淡雅而娴静,别有一番诱人的情态。看着安铁透过木格雕花的按在船舷上的窗子,看着外面的荷花发呆,吴雅一俯身,伸手从安铁身后的那个小门里变戏法似的拉出一床蚕丝被,盖在安铁和自己的腿上,然后安静地陪着安铁看着外面。此时,天又暗了些,湖面似乎能看到月光了,天光和月光混合在一起,使湖面上的荷花看起来有些朦胧,袅袅的雾气似乎已经把这个黄昏,这艘被荷花包围的画舫,和性感撩人的美人,还有头脑昏沉的自己包围起来。眼前的情境简直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安铁笑了笑,感觉自己有点句拙词穷,仿佛可眼前的景象也只好用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来形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准确的词语来描绘眼前的风物。可是,在如此绝色的美景包围中,刚才被吴雅撩起来的欲望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忧伤。自从5年前安铁一时冲动承认了周翠兰控告自己强*jian瞳瞳的罪行,安铁就一直生活在鄙视和误解之中,监狱里的鄙视是直接而尖锐的,那里对这种强*jian幼女犯的鄙视是直接用拳头来表达的,为此,安铁几乎无时不刻在承受这种鄙视带来的后果。安铁从监狱出来之后,很少与周围的人接触,除了他想安静地想一下下一步需要做些什么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安铁觉得很难面对。安铁其实是一个十分在乎社会评价的人,周围人的评价和目光对安铁的心里其实是很有影响的。一个男人,是不能离群索居的,隐士在现代社会只是一个笑谈,那是武侠和玄幻里的东西。男人只有生活在社会之中,才能实现他的价值。安铁这个人,一向对所有事情都要求完美,事业和爱情,人生,和个人在社会中的价值,他都想尽最大努力做得完美一些。一个这样的男人是很难承受一个强*jian幼女的罪名的。安铁在监狱里的时候,甚至想,也许,还会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在不承认自己侵犯了瞳瞳的情况下,解决这个问题,自己也不用坐牢。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花钱去解决这个问题,或者干脆,找个黑社会或者更极端的手段让周翠兰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安铁不是没有想到过留下周翠兰可能导致的后果,只不过,刚刚有一些非正常的念头,马上就被安铁否定了。安铁的想法是:“我怎么能为了不留后患地留下瞳瞳而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实际上在安铁的心里,他一直用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经常把自己推到一个悲壮的境地。他一直认为自己会是那种主流价值的代表,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正面力量,是社会健康秩序的维护者,而不是破坏者。可事情的结果却是,他却偏偏一个破坏社会秩序的罪犯,一个破坏伦理秩序的道德败坏无耻小人,尽管安铁心里并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可是,实际情况却差不多,即使在法庭上不承认,他自己也会在内心审判自己。不仅一般人会对安铁的行为有看法,安铁知道,甚至包括白飞飞和赵燕、李海军在内,他们的心里肯定也是极不舒服的。虽然作为朋友她们不会说什么,可安铁知道,她们在内心里,跟安铁的内心一样,对安铁的行为也同样是在审判着的。说到底,其实,在法律上,自己就是一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犯,自己做了5年牢,其实是不冤枉的。“在想什么呢?”吴雅终于忍不住问。“我在想,古人为什么会给荷花写那么多的诗歌?人们在荷花身上到底寄托的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品格?自我安慰?或者纯粹就是简单的一时兴起的一种自我迷恋?”安铁怔怔地说。“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这是首吟咏荷花的诗,挺美的。”吴雅沉静地说。安铁回头看了吴雅一眼,笑了笑道:“你行啊,古诗张口就来。”吴雅怔怔地看着外面的荷花,一时之间没说话。“一片湖水一片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湖边不用关门睡,夜夜凉风想满家。多好精致啊,可惜啊可惜,不能总是住在这里,吴雅你真是有福啊。”安铁的确在羡慕吴雅。“你要喜欢可以经常来啊,把这里当家也行,嘻嘻……你刚才念的那诗是‘一片秋云一片霞’吧,不过你一改更适合现在的情境了。”吴雅说。“你还真厉害啊,记得这么多写荷花的诗,我还真看走眼了。”安铁冲口道。“你好像有点瞧不起我啊?你别忘了,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学服装设计原本就是学画画的,诗画不分家知道不?后来我在大学还教音乐呢。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了。”吴雅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突然低落起来,安铁还是第二次看见吴雅的真情流露,第一次是她醉酒之后跑到自己家去发酒疯的那次。“你别误会啊,我是看你那么忙,居然还与心情记得这么多古诗,觉得你了不起啊。嘿嘿!”安铁赶紧说。“我知道,你只是认为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那种谁都可以上床的女人而已。”吴雅情绪更加感伤地说。“真的没有这么想,你就别多心了。”安铁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特虚伪,因为此时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像吴雅说的那样想的,只不过,从这时候起,觉得吴雅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吴雅依靠在安铁的胸前,眼神忧郁地说:“你看我好像做事一向挺张扬的吧?其实,我很多时候我也很脆弱。在我所处的环境里,有时候你不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你就很难生存下去。我其实不太适合在这样的坏境里,那个支画就特别适合,她天生好像就是一个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