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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好了吗?而容谦只是微笑着纵容他的胡闹,忍耐他的疯狂,由着他粗手粗脚,完全不懂控制力道地拉拉扯扯检查又检查。同时用最温柔地姿式拥抱他,用最温柔地声音安抚他。容谦一直在回答,尽管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他总是说地语焉不详。但是那个时候,燕凛已经是没有思考能力的了。如果容谦说,我对老天喊了一嗓子,快治好我,于是老天就治好了我,燕凛也没准会立刻点头,并懊悔意没有早点对老天大喊大叫容谦说什么,他听什么,其实容谦到底说了什么,他也都不甚明白。记忆里,最深刻的,只是那一句又一句,重复着的声音:“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他用了多长时间,才真的确定他的容相好了,他用了多长时间,才终于肯相信,这不是一场幻梦。然后,他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这是天大的喜事,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奇迹,这是他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来交换的神迹,然而,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欢笑,他只是痛哭。他不记得他是帝王,他不记得他长大了,他不记得,他是个有担当有胆色的男人,他不记得所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训诫,他只是死死抓住容谦,痛哭失声。即使当初送容谦离去的时候,容谦一再保证说可以完全治好,他也从不敢真的相信,容谦的身体可以恢复到这种程度。在他自己的设想中,容谦能象普通人一样,甚至是比普通人稍稍迟钝困难一点,但基本上不会有明显的残疾状况,可以行走自如,不用一直一直承受痛楚,就已经是很大的奢望了。而今,当治疗效果,以完全超乎想象的完美呈现在他面前时,他不懂得狂喜,竟只能落泪。小楼传说第六部风云际会第三百九十五章神迹莫问章节字数:4257更新时间:09-03-2919:05容谦身上变化极大,惟恐直接相见,对燕凛的冲击太大,所以才先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可以在心理上做好准备。然而,当真的见到了他的容相,完美无缺地站在自己眼前时,燕凛依然是不知所以,痴颠如狂。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懂得抓着容谦痛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记得,自己会笑,自己懂得欢喜,才会有了一种,便是此刻立时死了,也再无遗憾的释然和幸福。在容谦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留着容谦在宫中,不肯放他走。虽然从他的失眠症渐渐好转后,容谦便已不再需要夜夜与他共枕而眠了,但这次回来,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容谦又不得不整夜整夜陪着他。而他,就整夜不睡,只是抓着容谦的手,还是一次又一次查看容谦身上的其他伤残之处。再过了好些日子,他才慢慢能在他身边睡了,却又一回回从梦中惊醒过来,复又死死拉着容谦的手,确认那确实存在,才能安下心来。一次又一次,总是害怕一梦醒来,张开眼,一切又回到从前。依然是残缺的手臂,依然是苦痛的身体,依然是他亲口下令造成的痛楚,依然是他任性胡为惹来后果。幸好,幸好,一切美好都是真的,那些恐怖的噩梦,从来没有成真。幸好,幸好,容相以极大的包容和忍耐,接受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这么,这么……无比荒唐的胡闹。容谦任由他纠缠,任由他sao扰,任由他一次次永无休止地提问:“你是真的好了吗?”然后一次次温和地回答,态度如最初时一样平静温柔。再后来。从不信神信佛信命运的燕凛,悄悄地谢了天地,谢尽了心中所知道一切神佛。他甚至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对着苍穹大地,深深叩拜下去。这个有着绝对权力和尊贵的君王。以一种卑微的,感恩地姿态,将整个身体。深深向下伏拜。感激那冥冥中掌握一切的命运。得以治愈的,其实不止是容谦的身体,还有他自己。在他的心深处。一直有一个伤口,深不见底,痛不可当,一年又一年,流脓溃烂,惨不忍睹。然而,为了不让容谦为他有更多地担心,所以他掩了心口。任它流脓,长蛆,夜夜悲鸣,不理不问不听不顾,只当作那里没有伤。在那样漫长的折磨里,他看着容谦受尽痛不可当的苦,而比痛更痛地。却是他地无能为力。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时间一长。习惯了麻木了,便好似他的心中从未有过伤口一般。只有他知道,一直一直,有的,那伤口,一直一直在那里。许多年前,从他决定了要伤害容谦之前,他便已先伤了自己。从他亲口下了命令要凌迟时,便已先凌迟了自己。这些年来,点点滴滴,那一处伤,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重到连他自己,都已不再指望有伤好之日。他从来就知道,自己将永远不得解脱。除非是天降奇迹,容相好了,他才可能看到希望。而这个连他自己都不敢寄望地奇迹,竟然真的,发生在了眼前。容谦回来了。伴着他的每一天,每一日,燕凛其实都有身在幻梦中的感觉。日日夜夜,容谦大大方方地留在皇宫里陪着燕凛,既不规避旁人,也不遮掩自己现在这匪夷所思的身体恢复情况。既然决定了要回来,他自也是不打算躲躲藏藏,一辈子让燕凛陪着他左支右绌,好像他和他之间,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行径,有什么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宫中人多嘴杂,认得他的人又多,事情早晚是不可能保密地。然而,容谦不让燕凛把自己恢复如初,悄然归来的消息正式宣布出来。容谦其实是极不喜欢说谎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部属,熟人,就更不愿意虚言应对。只是,在他身上发生的奇迹如此震人心魄,就算看出容谦不想细说这些事,只怕仍会有人仗着彼此的熟悉,仗着旧日的情份,一次次来探他地口风,来打听究竟。他没办法说得太清楚,也实在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向人解说什么,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似燕凛这样,全不介意那些含含糊糊地解释,由着他用一两句风公子的师门确有夺天地之造化地医术,就能糊弄过去的。而只要燕凛一天不正式宣布,朝中臣子,宫中后妃知道也只能当作不知道,也就不能来拜访看望他。在他们的周围,总有皇宫里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