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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活路。”“……为什么这么说?”“一旦事发,赵弘铎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与你里应外合的人是我。”叶黎搅了搅咖啡,探手又去摸第二条糖,“以他的手段,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我赶紧杀绝;即使你成功了,我身上也贴上了你们姓季的标签。远扬在我的带领下,路只会越走越窄——这是一盘死棋。”季允民沉默,看着叶黎面前的咖啡,一言不发。而叶黎已经开始撕第三条糖了:“但是好啊。”季允民猛地抬起头看他。叶黎对他微微一笑,将黄色的晶体倒入咖啡杯中,缓缓搅匀:“我说了,我不是很在乎。”他目光下移,落在季允民怀里的文件上,平静道:“你许诺的这些东西,我唯一看中的,就是你可以帮我取代叶景生。这盘棋他不一定敢下,我替他下;这个赌注他不敢压,我必须要赌你赢。”“说实话,这是一场豪赌。”他看着季允民百感交集的表情,不由失笑道,“和赵弘铎比,你真的太嫩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找到了我,而不是叶景生。”季允民叹了口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又何尝不是在赌?方才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话,是想让你知道我都想明白了——无论是你替我想到的,还是你未曾考虑到的问题。我很清楚答应你之后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可以坦白告诉你,”叶黎抿了一口咖啡,皱起眉,“我只想看到赵弘铎身败名裂,就够了。”季允民没有说话,也并不想知道叶黎一定要让赵弘铎身败名裂的理由。这时叶黎撕开了第四包咖啡糖,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叶黎注意到他的目光,但仍然从容地糖倒进了咖啡里,低头抿了一口:“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什么?”“我要见贺名涵。”季允民不明所以,摇摇头:“这件事,你应该去找赵弘铎。在你提出和红宏门资本合作之后,我相信他不会吝啬帮你这么个小忙。”☆、掠影(10)“愿贤伉俪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琳琅满目的礼物在鲜花中央堆积成一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玫瑰的味道。何家青与韩幼宁夫妇站在花廊之下,笑着面对记者的□□短炮。在众人眼中,这是何其华丽炫目的场景。虽然青宁资产刚刚收归国有,鼎声影业也遭受重创,但何家青夫妇仍然在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极尽铺张奢华之所能。江州海岸最昂贵的游轮被租了下来,演艺圈的半壁江山悉数前来庆贺——就连每一个到场的记着,都收到了一份鼓鼓囊囊的红包。这是一个信号,何家青夫妇在和贺名涵撇清关系,同时彰显着不容小觑的经济实力。虽然在场的没一个人能说清楚何家青在境外注册的三十一家公司究竟从何而来,但在内地影视圈里他们夫妇的确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台下观礼的人,既羡又恨,但脸上都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何家青站在高处,将这一切都收进眼底。但他并不在乎,他是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走到今天的,这些戏子伶人没资格嘲笑他。如今韩幼宁握着他的手站在旁边,就是他成功了的最好证明。他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今日高朋满座,内子和我非常感谢……”“砰!”爆炸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响动并不大,但由礼物盒子堆成的山峰轰然坍塌,向人群砸去!何家青躲避不及,和韩幼宁一起被保镖扑倒在甲板上,眩晕的黑暗中他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怒吼。“啊啊啊!!”尖锐的惨叫忽然在他耳边炸开,韩幼宁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哆哆嗦嗦地指向一只滚落在地的残缺的礼品盒,“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何家青一眼望去也受到了惊吓。礼品盒已经被浓稠的猩红液体由内向外浸透了,散发着诡异的气味。他奋力爬起来,抓住包装纸用力一撕,一只被血染红玩具车滚了出来。礼品盒里,还剩下两根被砍断的手指头。“碰——”“碰——”这时,为结婚纪念日特别准备的烟花如约在夜幕下砰然绽放。然而游轮上乱作一团,没有人有心情欣赏烟花,更没有人注意到一艘快艇在不远处快速地驶过。“刚回来就送给他们一份大礼,”年轻的男人站在快艇的甲板上,自言自语,“不知道何家青喜不喜欢?”池魏翻着平板电脑,并没有心情接话:“你可算是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通知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股东那边暂时被我稳住了,只等你……”“都不急。”男人依然用后背对着他,慢慢悠悠道,“老师您管的不是很好嘛?我再休息一段时间,等局势彻底明晰了再上任。”“至少先来公司一趟吧。”池魏无奈道。他虽然是这人的老师,但也很明白这个年轻人固执的脾气,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些材料需要你亲自过目,许多正在进行的项目我也不是很熟悉,工作必须要由你自己把握。我不过是帮你解燃眉之急罢了,你不能离开管理层太久。”“那上岸后就直接去公司。”男人没有再拒绝。他回过头,面向海岸线,面向这座他熟悉的城市——江州,这里又令他魂牵梦萦又恨之入骨的人,有爱着他同时又狠心至他于死地的人。不过,无论如何,走过了九死一生的路,他终于回来了。“你一定会记住我的,叶黎。”说罢,青年转过身,拉着行李箱逐渐走远。而他的腿却僵硬如桩,动也动不了一下。随着青年的离开,光明也随他越来越远。他终于冲破了自己施加于自己的禁锢,向青年离去的方向飞奔追去:“秦穆!!”好在,青年并没有走远。闻声他虽然没有回头,却实实在在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他松了一口气,急不可待地伸出手,拉住青年的胳膊。然而青年回过头,秀丽精致的脸被血污,回望着他的眼睛里只剩下森然的恨意和愤怒。叶黎一个激灵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盏床头灯,散发着幽微昏黄的光亮。又是一场梦罢了。他摇摇头,想要摆脱噩梦的余韵,但是心跳和呼吸却总也平静不下来。抗抑郁的药就放在床头,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是抖的,他尝试了两次才闭着眼把药吞了进去。天才蒙蒙亮,从厚重窗帘下并看不到一点晨光。他重新躺到在柔软温热的床铺中,却毫无睡意。今天是和叶景生交割权利的日子。一周前,他开始主动接触赵弘铎,而季允民也实现了他的承诺,通过银行向远扬施压强行剥夺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