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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主卧紧闭的大门,发现门是锁住的:“谁住在这里?门为什么是锁住的?昨晚有人进来过吗?”池魏摇头,一问三不知。而叶黎则悲哀地认识到,如果池魏执迷不悟想把这场破绽百出的戏演下去,他并不能拿池魏怎么办。甚至如果池魏让他现在从这里离开,叶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走。他终于妥协了,不再追问秦穆的下落:“池先生,我只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您问,我尽力答。”池魏狡黠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秦穆已经回来了,”叶黎深深吸了一口气,抚慰蓦然加速的心跳,“他为什么不想见我?”关于秦穆在缅甸的遭遇,池魏并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和叶黎有关:“可能因为他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不想让你知道罢了。别担心,只要他还活着,就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回来。”草坪上扔着一只牛皮纸信封。韩幼宁不敢靠近,也不敢让佣人经手,担心里面藏着何家青的秘密——就像结婚纪念日那天,礼物盒子里装着的玩具车和断指一样。她亲自跑上楼,上气不接下气地把何家青叫了出来,指着信封的手在发抖:“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保镖一直守在门口,没有邮递员来过。”“大惊小怪。”何家青脸色铁青,并不像他言语中表达的那样轻松。他大步走到草坪中央,捡起了轻飘飘的信封撕开,里面只塞着一张纸。纸上面印着一串存折号。号码是陌生的,但是有14个——何家青瞳孔紧缩,手一抖,纸落在草地上。“家青?”韩幼宁见没有危险,大着胆子走上前,想要从地上把纸捡起来,却被何家青喝止了。“不要动!!”何家青大掌一挥,几乎把韩幼宁扶倒在地。他扑向那张纸,用力撕了个粉碎,一边撕一边咬牙切齿地叫来了保镖:“我和夫人现在就要回城,现在!”结婚纪念日之后,何家青就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他血债累累,不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谁,大权在握的时候也没有害怕过报应,第一反应是封杀新闻和调查元凶。然而,罪魁祸首没有找到,赵弘铎那边却又出了问题。最近风声紧的很,赵家和季家的博弈十分激烈,互相都想抓住对方的把柄。赵弘铎让他夹着尾巴做人,何家青便不敢大张旗鼓地抓人。但饶是如此,何家青已经被监管机构抓住谈话过很多次了。他甚至私自转移了一些财产,赵弘铎也没有任何反应。韩幼宁安慰他,赵弘铎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不屑于和他计较。但何家青自己明白,赵弘铎是自己焦头烂额了,没有精力管他。否则以赵弘铎的气量,不会放过贺名涵,也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利益的人。何家青感到怕了。他带着韩幼宁到江州郊外的别墅避风头,那个复仇的鬼影也如蛆附骨地跟了上来。十四个存折号码,一一对应着他此生害死的十四个人。“家青?”韩幼宁胆怯地叫了他一声,因为他凶狠的脸色而惊恐不安。何家青一把拉住她向停车坪走去。然而走到一半,他脚步又停了,嘱咐韩幼宁和保镖待在一起之后,转身返回了别墅。他的枪还藏在卧室沙发的扶手中。别墅中寂静的可怕,然而何家青步履焦灼,并没有发现异样。他冲进了卧室,手刚刚探到沙发,一管生硬冰冷的枪口就抵住了他的后脑勺:“我如果是你,早就逃了。不管这把枪,也不管赵弘铎。”何家青弓起的后背僵住了。他缓缓将双手张开举起,想要扭过头,却被枪口怼了回去。那人语气轻佻带笑,音色却极低,分辨不出年龄:“趴到地上去。”何家青咬牙,无奈只得照做:“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给你很多。”“啧,不感兴趣。”男人冷淡道,“不如你也被车撞一次?这样才公平。”那十四个人里,有一半都是被伪造的交通事故害死的。何家青一时摸不准男人的身份,但也明白过来他是为何而来的。既然他主动提到了赵弘铎,也就应该明白他之所以杀那些人,都是因为赵弘铎!何家青趴在地上,发出恨恨的低吼:“你要报仇,找赵弘铎去——人是他让我杀的,你就算弄死我也没用!”房间忽然陷入安静,没有人说话,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步伐整齐划一,显然不是一般有钱人家能找到的“保镖”,何家青最后的希望被掐灭了。男人重新开口了:“那十四个人都是谁,你还记得吗?一个一个慢慢说,你也可以多活一会儿。”何家青一时不明白男人的用意,但被枪抵着脑袋,他来不及多想,被迫讲述被他杀死的每一个人是如何被杀的,又如何被伪装成意外……一开始,何家青是抗拒的,但随着一个个血淋淋的名字和完美的作案手法连接在一起,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他停不下来了,甚至感谢男人没有打断他的“招供”。而就当他话音刚刚落地,何家青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脑后再次传来,却带着细微的电流声。他猛然转过头,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秦穆揶揄地笑着,一手握着录音笔,另一只手把“枪”扔到了何家青的脚边。而何家青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把“枪”是□□——想要在境内搞到一支真枪,谈何容易,他的枪还藏在沙发扶手里!然而,已经晚了。秦穆带来的人已经将卧室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凡他有一点不轨的动作,都会立刻被重新压回冰冷的地板。秦穆走到沙发旁,打开扶手下的暗箱,果然看到一只黑色的枪:“不知道这支枪上的指纹你擦干净了没有?反正我是不会动的,你放心。”何家青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飞身想要抓住秦穆的腿,但下一秒就被保镖治住了双臂,狼狈地跌回地板上。“就算你拿到了我的录音,也没办法定赵弘铎的罪。”何家青冷笑道,丧家之犬仍忍不住露出凶恶的獠牙,“人是我杀的,他只要还在那个位置上,想推就可以推的干干净净。而这个录音,根本不可能公之于众!秦穆,你还是珍惜自己捡回来这条狗命吧,只要赵弘铎想搞你,你连怎么死的——”“赵弘铎想搞我?”秦穆发出短促的笑声,懒洋洋问道,“如果我把这份录音发给赵弘铎,你觉得他想先让我死,还是你?”何家青打了一个激灵,但还是硬撑着最后一丝希望:“只要赵弘铎还需要我,就舍不得让我死。可是你呢?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赵弘铎想除掉你易如反掌!”“何家青,现在我想除掉你,才是真正的易如反掌。”秦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