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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一个怀抱里。“别怕,是我。”他开口,是熟悉的声音。“无殃?”江婺惊魂未定,推了推他,问:“你怎么在这里啊!”他没回答,也没放开她,夜里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声音低沉微哑,低低呢喃:“江婺,我想你。”江婺脸色一红,想着他大殿上孤寂的身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却深深地看着她。皎洁月光下,她水墨般的青丝披在背后,温柔地垂坠而下,直到了腰际。而她的腰由掌宽的腰封束着,再厚重的衣服都掩不住盈盈纤腰。仿佛梦境一般温柔美好。他眼眸眨了眨,手臂微松,双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她的腰,手掌合拢,果真纤腰楚楚,不盈一握。他猛地将她抱紧了。第87章月下“你要带我去哪里?”秋风轻送,月色下花影横斜,光影明灭,寂静中传来一股桂花和菊花的清香,沁人心脾。江婺一手被无殃牵着手往前走去,另一手提着过长的裙摆,默默闻着夜里的花香,走了一段路了才开口问他。“你不是要去西宫吗?”月夜里他轻轻地说,嗓音低沉好听,“我带你去。”“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江婺抬头看他一眼,有些纳闷。夜里风凉,他温热的手掌整个儿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令她也觉得温暖起来。他听了她的问题,微微偏回头,看着她好像是笑了一笑,夜光下她看得不太清,只觉得他眸光微动,如月光下的湖水泛起了粼粼微波,十分动人。只是他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仍是牵着她往前走。江婺只好跟着。她看着他的背影。他走在前边的身影看起来这么高,月光打在他身上,又投下一片阴影,江婺由他牵着走在他身后,就好像被他完完全全遮住了一样。然而因为有他在,之前令她觉得有些害怕的黑夜,都不是那么黑暗了。很奇怪,作为帝王他身边应该太监宫女环绕才是,之前也见他众星捧月的,只是他现在身边竟然没有跟着一个人,甚至没有命人来点亮灯。那些做工精美的、摆放在花园廊角各处的宫灯,都成了黑漆漆的摆设了。夜仍然是那么安静,半暗半明的,仿佛这里不是尊贵华丽的皇宫,而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荒凉的院子。然而不想之前自己一个人提心吊胆地。现在江婺只感觉到一种安心、静谧。她想,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排斥他,起码他是可以让自己毫无条件信赖的人,只要在他身边,她都能安心下来。而且……他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有什么不好,都是她替他心疼,他稍微一不高兴,即便不说,她也能感觉得到。之前宴会上那里,她觉得他孤家寡人的实在可怜。即便是古夫人来赴宴,也会拉她做个伴呢,他贵为天子,倒真的是孤家寡人了,他又不喜欢那些太监宫女的贴身伺候。说起来,偌大一座皇宫,就他一个人住着似的,被困在里面似的,江婺想想都难受极了。他是真心要娶她的吗,所以皇后不娶,妃子也不纳,孑然一身,就……一直等着她?想到这里,她心里猛地一跳,仍是不太相信,毕竟她又不是天姿国色,无殃怎么会非她不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然而他又这样默默等待着她的姿态……江婺胡思乱想了一圈,晃了晃头回神来才发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呢,她皱眉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向那小宫女问的话,不知道怎么传进了他的耳里罢。整个皇宫都是他的,所有人都任由他差遣,他要是想知道,什么风吹草动能逃得过?啊说到这个,江婺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时日救了自己的那两名护卫,于是扯了扯自己的手,不走了。“怎么了?”他侧首问道。侧脸看去,他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更是怕打破了梦境一般,轻柔极了。见她不愿意走了,他也只好停下来,只是仍不放开她的手。江婺说了一句:“原来你一直派人跟踪我啊。”问这话的时候,风吹乱了她的一丝鬓发,撩在脸庞丝丝缕缕的,她觉得有点痒,见他不放手,她只能放下了一直抓在手里的裙摆,腾出手来要把那缕头发拨开。只是还没来得及呢,他就抬手替她将那缕发丝理到了耳后,只是不知道他是有意无意,行动间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江婺一怔,觉得脸上更痒了。她脸上又觉得烫烫的了,有些慌乱地转开脸,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派人跟踪我啊。”他垂眸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暗哑:“你不太安分,总在市井行走,我不放心——你生气了吗?”江婺只是比较意外,要说生气,好像也没有,毕竟后来想想,幸亏有护卫跟着,不然也不知道那些混混是劫财劫色,会不会伤人。于是她摇摇头,有点纠结地说:“那种情况之下知道了,倒也没有生气,要是之前知道了,我可能会气吧。毕竟,平白无故被人跟踪,这也太……”她顿了顿,叹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你跟我说清楚不好吗?你不直接告诉我你派人是保护我,就不怕我误解了啊。”“我怕你不愿意。”他道,语气有些黯然,“你是那么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我若是说了,你会断然拒绝。”江婺撇了撇嘴,“可是就算我拒绝,你也会派人跟着的吧。”他以为她生气,有些急了,握住她手的力道不由加大了些,“江婺,你离开过我这么久一段时间,我真的怕再出现什么意外,你会再次离开我。”江婺听到这里有些心虚,忙低了头看着地面的阴影。他却靠近来,握住她双肩,皱眉盯着她,小心地要一个保证:“江婺,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江婺低头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离开不离开,你不照样做你的皇上吗,你现在是皇上了,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你也不需要……”“江婺!”他突地打断了她,语气很不好,握住她肩头的双掌也收紧了,声音低低的,在夜里听起来竟有些悲怆的意味,“江婺,是你教我的,你教我出人头地、遇雨化龙,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做这皇帝还有什么意思?”江婺一愣,喃喃道:“可是,我以为你只是一位落魄小公子,想让你考科举谋出路,哪知道你……你竟然是皇帝呢。”“你以为落魄皇子会比魂魄公子好吗?我若不成皇,便要死!”他声音突地扬高了,也终于放开了她,后退了两步。在凄清的月光下,他神色带着几分荒凉、几分悲愤,“江婺,你为何要对我的身份耿耿于怀?出生在帝王之家非我所愿,我做皇帝,也是为了活命罢了——我当时没有护住你的能力,一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