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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咱们一起走。”这才是我的真心话。“会很颠的,我们会让车夫把车赶得很快,你受得了吗?”颜箴慢慢地问我。“受得了受得了,本来已经快好了嘛。再说,我老是坐车,已经颠习惯了。”颜箴轻轻地笑起来,说:“颠还有颠习惯的?本来我想着留下来陪你,看来你好得也差不多了。那咱们就一起走,不过到时候颠晕了你可别叫唤。”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还是迟了一天。不知道李千山怎么被皇帝罚,真的很想看到他憋屈的样子啊。和颜箴李千山分开后,棣带着我回家。正所谓近乡情怯。离京城越近,我越不知道怎么面对爹娘。娘本来是让我们各自走上正路,没想到我们却相互表明了心意,而且做到最后一步。那最后一步,真的是疼到极点,以至于我说什么也不肯让棣再碰一下。棣几次想再试一次,我都是快他一步点中他的xue道。开什么玩笑,再试一次可能不疼,要不我来一次让你试试疼不疼。也想过狠狠地报复,让他也疼一次,有一次点了他xue道后真想这样干,等解开他的衣服了又不好意思,在那里犹豫了半天还是缩回手。棣不能动,可是眼神变得很生气,用力地瞪我。我心里突然对从来没有进过的家感到害怕。棣黑着脸坐在车外面,我想让他进来陪我,去拉他,结果被他甩开。我也生气了,气呼呼地缩回车里。停了一会,又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瞧。京城真是繁华,满街都是商铺,货品琳琅满目,有些东西我都没见过。街上红男绿女,行人如织,茶馆酒楼布幌迎风。我的眼睛根本看不够,恨不得将身子探出去瞧。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这几天一直喝稀的,肚里饿得咕咕叫。我要吃饭!心里这样想,看着旁边的酒楼饭馆闻着随风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差点流口水。车帘突然掀开,一张草纸包了两个包子递了进来。咦?棣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一把拉着棣的手,把他拽进来,问:“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哼!”还是气呼呼地不理我,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受了冷淡,我顾不上生气,接过包子大口大口的吃。呜呜──好几天没有吃rourou了,此时恨不得连手指头也一起啃了。真好吃,只可惜只有两个,怎么不多买一点?我用饥饿的目光可怜兮兮地望着棣,棣没好气地说:“不是我不让你吃饱啊,马上就要到家了,到时候娘肯定会让张伯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如果你现在吃饱了,那时候吃不下,我怕娘会硬填你!”我打了个冷颤,娘会做出这种举动吗?哎呀,马上就要见到娘了,我该怎么办?万一她问我和棣的关系怎么办?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害怕,拉拉棣说:“我不敢回去,我害怕。”棣瞪我,“怕什么怕,那是咱们的娘啊。”“啊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怕──怕──”棣看着我,脸上也露出心虚的样子,然后抱住我,我把脸贴他肩膀上,偷偷地把嘴上的油擦干净,手也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不是说好了嘛,咱们瞒着他们,不让他们知道。”棣心里也没底,声音有点发虚。“能瞒住吗?我害怕。”“没关系啊,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咱们走啊,不在这里呆。”我靠着棣,心里没那么害怕了。过了一会,棣用力在我腰上拧,拧得我疼得叫起来。“你干嘛?疼死我啦!”我吃疼地推开他,用力揉着腰。他的力气本来就比我大得多,这一用力,我的腰肯定会紫。“谁让你和颜箴李千山那么好的,你还想和他们在一起,不要我,你……你……如果你敢那样,我就杀了你!”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都扭曲了,看上去真是吓人。我心虚,原来那天颜箴和我说笑时的话被他听到了,怪不得一直不理我。我的心里怪内疚的,好声好气过去哄他。棣用力推开我,气还没消。我也生气了,什么嘛,人家刚被你这样那样了,屁屁现在还是挺不舒服,你不但不好好哄哄我,居然就为了一句玩笑话气了这么久,过分!讨厌!小心眼!棣见我也恼了,更加生气,掀开车帘钻出去。“棣少爷!”咦?有人叫棣?声音好熟啊。我伸手掀开车帘,一眼看到看着前面跑过来的老厨子张伯。“棣少爷,您回来啦,槐少爷呢?”“张伯。”我张口唤道。“槐少爷?哎呀呀,原来真是槐少爷哇!您的眼睛真的好啦!想死小人啦!”张伯脸上老泪横流:“前两天泰王府的人就过来捎信,说两位少爷这几天就能回来了,打昨起小人的左眼就在跳,今天大清早地喜鹊就在院里的树上叫,刚才小人怎么也坐不住,说什么也得到这街上来转转,想不到就真的看到我的槐少爷啊啊啊──”张伯扑过来一手把我从车上拉出来使劲地捏,生怕我不是真的。“槐少爷怎么瘦成这样啊,快和小人回家去,让小人给您做点饭吃胖点,唉唉唉,怎么瘦成一把骨头了,夫人见了不得伤心啊。”张伯,我知道你疼我,可也不用在街上当着那么多人在我脸上身上乱捏啊,而且还捏得那么疼。棣站在一边,脸拉着老长。“是方大人的大公子吧,和二公子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看看方大人的两位公子,长得真是漂亮,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能嫁他们啊。”“那个,他俩谁是谁啊?我怎地分不清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我身上已经开始冒汗,努力将张伯的手从我身上拉开说:“张伯,别哭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张伯用袖子擦擦泪,“可不是,我怎么就在这哭了呢,快快跟小人家去,老爷夫人怕是已经等急了。”一边走一边对路上人说:“我家大少爷回来啦。”我一头钻进车里,不敢再出来。那些人的眼睛真像钩子,简直能从我身上钩下一块rou来。到了一处大宅,张伯几步来到台阶上,大声往里吼:“快去通报老爷夫人,槐少爷回来啦!”刚才还门可罗雀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不少人,大部分是我熟悉的脸孔,但也有陌生的脸孔。熟悉的面孔狂喜地冲到我跟前停下来,辨别我和棣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