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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木木憋着轻咳几声,跟推门出来看情况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走到他身边,撑住膝盖微弯下腰。“噗……咳,抱歉,嗯,我不是故意笑你的,起来吧?”眸子弯成双新桥,她盈盈汲满目暮阳,朝他伸出只手。对方好半天才抬起头,迟疑片刻,好似做什么重大决定颤巍巍伸出左手,一副任君采撷好笑模样。木木心中一时恶质又上,故意笑吟吟开口。“真不好意思,主要你太可爱啦,我没忍住就笑出声了。”那手果然一停,面条似的哗啦啦缩回去了。他整个人坐在地上缩成只小团,苍白的脸轻扭向别处。木木心中因他动作嗤嗤大笑,半晌终于闹够,偏偏头,蹲在他面前凑近了点,诚心道歉。“抱歉啦,真的。我开这样的玩笑让你不舒服了吗?”他顿了下,碎发后的双眼迅速瞥她一眼,摇摇了头。“那就好了。”她舒口气,嘴角上扬。“我这人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要告诉我啊。来啊,起来吧。”她站起身,再度冲他伸手。这一次,对方除了握住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很明显的颤抖,站起来的动作倒是非常利索。果真相当不善与人相处啊,他。“你怎么过来的?”木木环顾四周,轻快跳下咖啡厅门廊,站在炙烧正阳下回头问他,接着一顿眨眨双眼,想起什么般开口。“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了。我叫木林诺,小木块的木,树林的林,千金一诺的诺,朋友都直接叫我木木,你也可以这么叫。你呢?”他正走到她身边,垂着头双眼微眯,声音破碎,喉咙深处挤出来。“丘…霍星山丘的……丘,霍乱的霍……星星那个…”“丘霍星……嗯…这个姓似乎挺少见啊。”木木甩甩马尾,配合着他龟毛的行进速度往前走,嘴里缓慢的咀嚼这名字。她注意到自己吐出那三个字的一瞬间,他忽然缩了下肩膀轻抖起来。嗯?木木偏头望他,不期然撞上了丘霍星视线。两方相触,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仓皇移开目光,双眸胡乱四处游移,前行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做什么呢,他。木木略一思索,停一停,扭头正对他。“丘霍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她凑近些,他个子太高,还需踮起脚仰望。“…呃…嗯……”他一时浑身绷紧,忘了后退,半天,磕磕巴巴应声。“我有时会自说自话,这种性格让你难做了么?”“”摇头。“你是不是有交流障碍?”“”停顿,轻点头。“那跟我交流很辛苦吗?你不愿意同我讲话?”“!”用力摇头。她满意起来。“这样。我挺喜欢你的性格,你以后可以叫我木木,我就叫你的名字,这样可以吗?”“…”他楞在当场,半天,点了点头。瘦高个长身直立,规矩的站姿远看过去,像是个没写完作业,被班主任训斥的小学生。“好。”木木出口气,眉目舒展,面目盈盈在夏日晚风中。“那么,丘霍星。”她郑重叫一声,如同呼唤一个故事最开端。呐,邱霍星,我们来开始这个故事吧。她像是在,这么说着。他随那三字颤了下,偏过脸去轻轻点头,抓着电脑的手,指节泛白。“回到最初的问题:你怎么过来的?”“………公交”“这样,那这次也坐公交吧?”木木想了想,语带询问。“我今天没骑单车,就是骑了也没法带你,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挺远的。”看到他点头,木木微笑一下,看眼手表,转身往最近的车站进发。“弄坏你的电脑真的很抱歉啊,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常常被人这样认出来,偶尔还会被强拉去约会,不过现在极限运动玩的少了,网上热点又更新换代的快,知道我的人就少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这种事,还波及到你。”“………嗯”“我的朋友有两个电脑很好,技术过硬,硬件软件修复都很厉害。一会坐车去她们那里,会打个电话拜托一下。你放心,只是进水而已,肯定不会损坏到没法用了的。”“………嗯”“你电脑里东西其实还挺重要吧,我看你在那坐了很久,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工作文件?要是有的话提前跟我说啊,我告诉她们,免得不小心给你点开泄露什么。”“………嗯”从咖啡馆走到车站,再到定时公交来车,短短不到十分钟,走在前面的木木就跟个话匣子一样有一搭没一搭说个不停,丘霍星基本只在她话题停顿间隙木呆呆应个一两声。公车到站,木木习惯性向后确认一眼他,不期然间发现丘霍星瞪着一双乌紫严重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瞬触到的森然瀚视。紧追她眼神如沙漠里渴到脱型的人偶遇清泉,渴慕性十足。大概没料到她会忽然回头,淬不及防同目光一触,他慌忙低下头移开了。………他果然,很难得跟人说一次话吧。木木给他在心里添了两点怜悯分,拍拍邱霍星胳膊,反手抓住他外套一角,牵着一起上了公车。她半点未注意到,当她投币时,身后丘霍星沉下目光伸出手,指尖隔三分距离,徐徐滑过她的发,接着腕一转,紧紧握住了被她拍过的地方。“说起来,刚才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了。”木木找个人少位置抓住把手,冲高出她近一个头的丘霍星扬起脸。“你呢?你是做什么的?”他视线无措着,仓皇游移,一与她直视就败下阵来,半晌嗫喏出声。“……我……我是个……画画的…。”“哦!感觉非常有趣啊。”木木大睁双眼。“我觉得会画画会写字的人都挺厉害的,我本人可是半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她完全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就连那个成就统计规划中都没有美术和书法这两项,大概连老天都已经对她感知世界的愚钝不抱希望了。丘霍星一只胳膊揽着公车扶手,在木木话音落下后忽然抿唇,整张脸以可见的速度从下向上哗啦啦涌潮般发起烧来。噗——她就是随口夸了一句而已,为什么这么容易害羞啊?他是考拉吗?木木嗤嗤的笑了几声,眉目弯着笑成座流水的小桥,心里冒上来的恶趣味压都压不下去。她故意仗着车上人多不好躲往丘霍星身边凑了凑,两只大眼眨巴眨巴的瞅着他:“那你是画什么的啊?画油画?山水?还是漫画?”“漫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