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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像是她故意要将他勾了似的。心尖咯噔一跳,锦虞瞬息回神,慌慌张张地将滑落两肩的领子拉上来。默默撇唇,心里有些委屈,明明是他先来脱她衣裳的……里面的肚兜尚还跌落在小腹,锦虞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扯出来,只好捏住衣襟捂得很牢。池衍垂敛眼帘,沉默坐了半晌,平复了呼吸,而后才看向她。小姑娘曲膝缩腿,在他旁边坐着,小小的一只,很是安静。他温声,“饿吗?”夜色里,锦虞抬头,对上男人蕴了光影的眸子。望见他眼底微泛的柔意,锦虞顿了一顿,仿佛心里软弱的地方被轻触,动摇了想要深藏的心绪。缓缓低摇了下脑袋,她并没有胃口。从临淮带她回来,她便满腹心事,池衍如何看不出来。他没多说。旁侧摆放着金边托盘,盘上叠着一方湿帕,和一只莲纹青花盏,盏中盛有瑰红的鲜荔枝。池衍将盘子拖近,拣起一颗。他的手冷白干净,指骨分明,利落又优雅地一点点剥开果壳。而后偏首,将晶莹剔透的果rou递到小姑娘嘴边。锦虞低眉敛目,正默不作声垂着脑袋,眼前忽然出现一颗细腻透白。仰头,只见那人薄唇含着淡而不见的笑,示意她张嘴。他的手就在唇边,散入鼻息尽是淡淡的香气。怔愣了会儿,锦虞微微启唇,露出洁白的齿贝,试探性地轻轻咬下去。慢慢咀嚼,一味清甜释放在齿间,深诱味蕾。小姑娘细品时眉头略舒,池衍无声泛起一笑:“甜不甜?”锦虞轻一点头,探出舌尖一点粉嫩舔了下嘴角,而后伸过脑袋,主动将剩下的含咬住。池衍眸色潜静,在她脸蛋流连片刻。看她乖乖吃东西,似乎比自己亲口品尝要更享受。他垂眸,再拣起一颗rou多的,慢慢剥着。眼尾浮笑,“爱吃就好,哥哥还怕你不喜欢。”果rou嚼咽下,锦虞小手放到嘴边,偷偷吐出果核,抱坐在边上,安安静静。池衍转回头,将手里的荔枝rou送过去给她吃,可这回,小姑娘却是没开口了。她下巴抵在膝上,长睫轻搭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明彻的目光深凝她一会儿,池衍默默放了果rou回盘中。接着,他握住她的手,拉过来,将那轻攥成拳的葱指一根根拨开。她吐出的果核就躺在手心。然而池衍却是全然不避嫌,拿走扔到盘中,又携过湿帕子,替她拭着粘腻的掌心。锦虞稍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枕云台外清流涓涓,香灯半浮的轻纱帐下,男人隽逸疏朗,好似在将她千疮百孔的心抚平。就是这一刻,她方才感受到一丝温暖。许是他的体贴,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温存,之后任何戒备都不再有。锦虞动了动唇,低低地说:“他没死……”褐瞳微闪,她说的是谁,他当然懂得。池衍将自己的手也随意擦了遍,“我知道。”锦虞低眸,声音略带倦意:“你都知道,还让我去。”见得真相,远比听闻实情要难受得多。池衍半晌未语。她说的没错,他知道一切,却非是答应她去,偏就是存了心要毁掉她心里所有的侥幸。他面容静默,看着她,稍后才如流水淡声:“不亲眼证实,你不会死心。”墨睫在眼睑覆上一层薄薄的浅影,颤了颤。想到什么,锦虞的心不由自主地重重跳着,“死的……是谁?”她潜意识里觉得,那夜在朝晖殿,真正死在她面前的,不会是寻常的死侍之类。毕竟,音容样貌可以变,但要做到身形体格每一面都俱到,才不至于连她也瞧不出破绽。而这世上,除却容貌,与她父王最相像的,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人……池衍沉默不语,只是将指尖掠过她鬓发,慢慢梳入她发间,温柔理着。捏在衣襟的那只手攥得更紧,锦虞执着道:“告诉我。”告诉她,在她面前被一刀砍下头颅的,其实是她的皇兄?池衍第一次觉得,这么对一个小姑娘,未免太过残忍。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然而这般反应,却是让锦虞知道了一半答案。或许是血脉相连,心中轻易便有预兆。锦虞暗吸一口气,咬咬牙:“是我……皇兄么?”良久,不见他说话,只闻得身侧之人隐隐一声叹息。这便算是回答了。气息骤然不稳,深喘好久,锦虞终于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转过去……”池衍凝望她少顷,不声不响,挪了挪身子,背对她。方一回身,背部便有什么抵了上来。是她垂下脑袋,将额头靠在了他背上。池衍顿了一顿,感受到身后的小姑娘在微微颤着。压在喉咙里的声腔细细碎碎的,一哽一哽,之后抑制不住般,抖得更厉害。她在哭。池衍俊眸深敛,心蓦地揪了起来,难受得紧。仿佛那一颗颗泪水滴落,正腐蚀着他的心头rou。他没见她哭过。哪怕初遇时,她从雪坡摔下来,重伤了脚,疼得走不了路。哪怕一路被谢怀安紧追不舍,心里其实害怕得要死。哪怕在红袖招险些遭到欺负,媚药难忍。哪怕得知身生父亲道貌岸然,自己被诓骗十多年,她都没有流泪。但是现在,她哭了。池衍眉眼深凝,无法再镇定下去,转过身,一把将她抱过来,按进怀里。当那人的手温柔在她头发拍抚的时候,锦虞埋在他胸口,终于忍不住溢出哭腔。“我错了……”她啜泣着,声泪俱下:“是我错了……”面上骄纵蛮横,但实则,她内心不过是心性未抿的小姑娘。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她一瞬变得脆弱。锦虞放声哭了出来,将那人身前的软袍打湿了一片。墨砚般的天边,悬了一轮明月,清光融着灯影,映入半隐半透的纱帐里。织锦柔毯上,相拥的身影朦朦胧胧。锦虞哭了好久好久,那人轻抚她的背,也默默陪了很久。待她哭累了,无声哽咽着,池衍才慢慢抬起她的脸,指腹轻柔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湿润的长睫一颤,见她又要哭的样子,池衍低下头:“好了,带你来这儿,不是让你哭的。”醉人的修眸直望进她眼底,“不是你的错,别哭。”锦虞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唇边透出恸哭后娇哑的音色:“东陵……亡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