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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的小院之内。萧秀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按捺着性子,焦灼不安的等候着。数日之前,张先生公开叛离了太后,搬到皇后的本家叔叔梁骥的家中居住。他坚持一个人也不带,只让他们隐匿在此地,收拾好行李,备好马车,等待他的消息,随时准备撤离。萧秀在院中来回踱步,如今犬戎朝廷之内,局势瞬息万变,先生身为一个外族之人,独自周旋在狼窝虎xue,实在让他焦虑万分。院门之外响起轻轻数声敲门之声,三长两短,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萧秀大喜,奔上去打开院门。张馥跨进屋内,开口第一句话:“我们立刻离开。”萧秀等人迅速套好马车,四人登上车,从东城门出城,向着东方直奔而去。张馥沉着面孔坐在车厢内。萧秀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何事?先生?”张馥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今日他正在犬戎皇帝和皇后面前议事之时。太后派人前来宣旨,说在宫中设宴,邀皇帝携皇后同去。张馥当即察觉情况不妙,极力劝阻。但前来宣旨的女官,是皇帝儿时的奶嬷嬷,软言软语说了不少好话。只说太后年纪大了,从今往后就少管国事,打算还政于皇帝,只求不要母子失和。于是那位犬戎的皇帝不再听他的劝告,只道了句:太后毕竟是朕的亲娘,难道还能加害于朕吗?携着皇后同去赴宴。张馥当机立断找了个借口,溜出宫来,直奔城门这处宅院。他和没藏太后相处了数月,深知这是一个狠得下心的女人。那位愚蠢的皇帝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这一次,犬戎的皇帝算是完了。”张馥对萧秀说,“可惜了。虽然犬戎可能会动荡一时,但只要没藏珍珠这个女人还在,犬戎就还不会倒。”萧秀劝慰道:“先生已然尽力,如今的结果比我们当初预料的还要好,先生应当高兴才对。”张馥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掀开车帘,忧心忡忡的看着车外的滚滚红尘。不多时,车后隐隐传来杂乱的马蹄和呵斥之声。张馥闭了一下眼,“还是追来了。”他冷静的对着萧秀道:“小秀,你听我说。”“立刻停下马车,让我留在车上。你们几人迅速下车从小道走。”“什么?怎么……怎么可以!”“这是命令,你们立刻走!”萧秀跟在张馥身边这么久,第一看见先生向他露出了严厉的神色。先生拽住了他的手:“只有你回去了,找到主公禀明一切,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若是留在这里,不过白白陪我一死而已。”萧秀的双眼一下被泪水蒙住了。张馥一个人驾着马车奔驰在道路之上。不多时,身后的犬戎骑兵追了上来,拦下了马车。张馥平静的下车,束手就擒。他也许不知道,此刻的萧秀还藏身在草丛之中看着这一切。萧秀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最为尊敬,最为爱戴的先生,被那些凶恶的犬戎士兵,粗鲁拽下马车,按在了尘土之中。直接到张馥被人五花大绑,押上马匹,一路绝尘而去。萧秀才用被咬出血的手,抹了一把泪,同两个逃出来的两个护卫顺着小道一路逃亡。向着郑州的方向狂奔而去。第81章仲春时节,长亭古道,隔叶莺啼。程千叶带着周子溪,程凤等人,领着万余人的军队,行进在前往郑州的路上。晋国主君的马车宽敞而舒适,程千叶在车中掀起窗帘,看着道路两侧,松柏森森,碧草春色,心中十分惬意。她的将军们刚刚攻占了郑州城,她率领着后续部队从汴州出发,去往郑州。去看看她的新领地,顺便见一下那个人。程千叶美滋滋的想着。汴州,郑州,和犬戎所占据的镐京,三地其实基本在同一纬度上。郑州所处的地里位置正夹于汴州和镐京之间,离汴州相对较近,只有不到二百里地而已。她们从汴州出发,行军了四日,眼见着就快到郑州城了。大军开至郑州城外二十余里地,前方远远见着数骑红尘,策马而来。不多时,守在队伍前列的程凤领着一人来到程千叶的车驾之前。那人一撩下摆,跪地接驾。“末将见过主公。”程千叶高兴起来,从车上跳了下来,扶起了墨桥生。墨桥生却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喜悦之情。他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一股凝重之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程千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墨桥生微微拧着眉,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昨夜里,萧秀抵达郑州,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馥在镐京失手被擒。”郑州城的军民们迎来了他们的新主公。然而程千叶无暇和前来迎接她的人马打招呼,她在墨桥生的护卫下,策马从城门长驱而入。抵达城主府的大门,她翻身下马,快步前行。“萧秀在哪里?叫他来见我。”程千叶边走边沉声下令。萧秀分开人群,一下跪倒在程千叶的面前。“主公!主公!”他抬起头来,神情焦虑万分,以至于失控的拽住了程千叶衣袍下摆,“您救救张先生,求您想办法救救张先生!”程千叶喘着气,抑制了一下烦躁的情绪:“你站起来,细细说给我听。”镐京,秋官衙署内,有一座防御森严的牢狱。这座监牢本是前朝用来专门关押犯了罪的王族人员。如今被占据了镐京的犬戎人用来关押重犯。一个在此地被关押多时的老囚犯,闻着隔壁牢房内飘来的阵阵饭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隔壁那新来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伙食竟然是白面馍馍和浓稠的羹汤。虽然这种伙食在外面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就是御膳一般的美味佳肴了。老囚犯看了看自己手中比泔水还馊的食物,忍不住凑到了二人牢房相隔的栏杆处。他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向了那个浑身是伤,趴在草堆上一动不动的身躯。那个年轻人从杂草从中微微抬起脸,撇了他一眼。“诶。”老囚犯冲着那碗白馍抬了抬下巴,“老弟你吃不吃?不吃的话均一点给俺行吗?”老囚犯在此地待得久了,已经对牢狱生活十分有经验。一般初到此地的人,常因心中义愤难平,或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