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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欲走,却看见煞白小脸上那一抹解脱的笑意。怎么能逃脱呢?他愤懑。高大的尸傀少年终于踏入了池中,价值千金的丝履被温水打湿,他脸上闪过另一种狡黠的残忍,这池水对他来说并不深,甚至有些浅,他衣袍的下摆被浸泡打湿,色彩渐深,他也不在意,提起那只刚刚没入水面的手,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拉了起来。险些丧命的人并没有立刻醒来,他侧耳去听,并不见呼吸声,他嫌弃的看了看骨瘦如柴的小丫头,手下运起功来,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对方单薄的背脊上。直让人捏一把汗,唯恐他把这水里救起来的人给送走了。安静了片刻的室内很快有了异响。你醒的时候躺在池边,身体还在不停的咳水,你甚至以为自己的肺都能咳出来,整个胸腔连带着喉咙都是剧痛,一叠不算轻的衣物被扔在你身上,你无力躲闪,在看清了这是什么后才抓紧了它,看向站在一旁的废太子。容颜秾丽的少年正在撩拨花灯中心的火焰,不时带起一阵阴影,停留的时间几乎等同于炙烤,他脸上仍带着笑,好像并不觉得痛。“好狗儿,怎么我一不留意你就要寻死了呢?还好我立马将你救了起来,不然我可要以泪洗面了呢。”他的目光转过来,手下的火焰如缠人的小猫一样依附在指腹。明明是那样一幅美艳的皮囊在吐露着含情脉脉的话语,虽然他站的离你很远,语气里却满是亲昵,你看向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澄澈如泉水,潋滟的波光让室内的一切都黯淡无比,你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面前盘踞着一只毒蝎。赤裸的孩童颤抖了一瞬,有很快掩饰过去,你抱紧了衣物试图遮蔽自己,脑内还是满胀的,只能晕乎乎的认错:“太子殿下,奴婢错了。”看起来像是不知道他原本不打算伸出援手。“好。”他答得极快,像是等着你认错一般,愉悦的理了理袍子,方才打湿的衣物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前王储身上又是另一套精致华丽的衣袍。“快点出来罢。”他转身离开了,烛火恢复了平静,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软而再次跪坐在湿滑的地面。他究竟是真的立马就来救了你,还是袖手旁观后的一时兴起呢?你摇了摇头,靠着那双细弱的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开始穿起这本不属于你的华贵衣裳。弄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你在内心嘲弄自己,无非是你还是要依附着这怪物活下去。所以当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拉住了你的手腕烙下另一个印痕时你也一声不吭的受了,通红的烙铁,细弱的手臂,而受刑的人是个才死里逃生的孩童。就算是最心狠手辣的屠夫也会因此心怀怜意,而太子移开还guntang的烙铁,嘴角微勾,像是终于从你身上找到了可以入眼的东西,兴奋得眼神都在发光。“真美。”他评价到,声线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孩童的肤质细腻白嫩,尤其是被烙下印痕得那块肌肤,就像是最显色的画纸,图案清晰,完美得像是与生俱来。他吐出的气洒在你的手腕,凉凉的,好像能缓解一丝疼痛,却抵挡不了腾升的烧灼感,你咬紧了牙关,还是没能忍过去。他低头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昏了过去。娇小瘦弱的孩童倒在他的臂弯,轻得让他惊讶,就连他的少年躯体都能这样容易的抱住她,甚至对她的重量没有察觉,他不知道是傀儡的力量让他变强,还是对方太瘦弱了。他眼尖的发现小孩的唇在开合,说着什么他听不清楚的话,但他没有耐心去了解区区一个女奴的过往,容貌上佳的殿下给她敷了药,把人带进了自己那黑暗得不见天日的棺椁内,重新回到黑暗让他安心,他静静的等待着幼犬的苏醒。陵墓内依然古老,安静,阴森,但外界的风起云涌和墓内生人的气息在暗示着异样,对于太子来说,这依然是和往常相同的夜。古尸(3)被炼成尸傀的废太子x奴隶少女我的男主必须哭哭你懒散的倚在沉重的棺椁旁,这室内依旧是那样阴冷旷然,连进入的空气都带着陵墓特有的浮尘,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才有几束光能侥幸闯进来,就如现在,映在你身上。这样亘古如长夜的地方却因为主人的片刻离开而更加寂寥了。右手刺痛起来,容貌清丽出尘的女子抿了抿粉唇,一双清幽杏眼染上几抹恐惧。你轻轻撩起轻薄的袖,看见那雪白皓腕上那道已经被细心包扎好的伤处,痛起来倒不是因为包扎不到位,而是这身养出来的皮rou实在嫩得过分,连这样一丝小伤口也忍不了。你想起自己忍不住痛在陌生男子面前落了泪,矫揉造作的泣声也被对方听了个全,好在那男子看起来憨厚朴实,对落难女子既无奚落嘲讽也没有起不该有的歹心,反而好心的认认真真帮你处理了伤口。多亏了成熹放养般的教导,尽管你表面上还是一个弱女子,却也身怀四五分真气,和那位嚣张跋扈的太子学得久了,也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不知是因为什么,或是嘈杂的泉水声入了耳,或是遍山的花迷了眼,你居然疏忽于男子一瞬的温柔,任他把伤药敷在你腕间。男子的手隔着绢帕也依然灵活,浓眉大眼的憨厚长相,看不出这样的心灵手巧。布条裹住了伤口,你看着这样陌生而温柔的人,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全然不见温柔的成熹。只是思绪被那刺眼的“奴”字打断,你眼看着现在显得过于轻柔的袖摆顺着光滑的手臂下滑到臂弯,露出你那满怀着羞耻和恐惧的女奴印记,心脏猛得空了一拍。会怎样呢?女子的内心忐忑着,除了山上瞎了眼的老妇人,这是你长大以来见到的第二位生人,你相信老妇人是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她能感知到的你就是最普通的你,而不是一个流亡的女奴隶。即便过了那么多年,你也没能逃脱被下为奴籍的阴影,左手更是隐隐发烫,提醒着你收回妄想,你不过是成熹的附庸罢了。算了。那人还愣着,看起来像是被那独属于低贱之人的印记吓呆了。但男子隔着纱绢的触感还残留在你记忆里,你站起身,故作大气的理了理那身霜白的衣袍,佩剑也收回腰间,以为自己看起来会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多谢公子。”恬淡的女声落定,站得笔直的女子微微颔首,就连腰间香囊也理得体面。顾吾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雪白小脸上一双哭的泛红的兔眼,连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强撑着要离场。我见犹怜。一向五大三粗的男子勉强从自己的脑海中翻找出这个词。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女子就已转身离去了,他追了几步,连声喊着“姑娘、姑娘…”只看得见半人高的荒草,不见那丽人的倩影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