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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学生,闲谈等上菜的,边吃边海阔天空胡侃的。两人找了一个稍安静的位置坐下,点菜,洗漱餐具,季潇白给梅朵倒了一杯柠檬水。隔壁的人在说话,声音传过来。“那李头面吃相可真难看,连迎新视察的风头也要抢。”“呵呵。”一个人笑,“连我们报到处那个桌子前他也要独站C位,硬把梅帅逼到左手边。”“有校报的记者跟着啊,照片会上新闻网的,可怜余帅,等头面被招走了才有开口的机会。”“现在学校新闻网校长的新闻越来越少,倒是书记一天刷个几回存在感。”梅朵扶杯子的手被“校长”两个字惊得一摇,柠檬水泼洒出些,沿手指滚落桌上。季潇白心细如发,连忙扯纸,梅朵不以为意,接过,漫不经心地擦拭,脑子冷静捋那几段对话,得出几个信息,T大校长书记不合,校长在学校属于受排挤打压的那方,但在学生中认可度很高。正式开学,先是军训,接着,是梅朵期待已久的开学典礼。梅时与的校长致辞没有网络热梗、不走网红风,通篇架构严谨、思想深刻、文采斐然。再由他的口说出,在容纳了一万余新生的偌大体育馆里,句句掷地有声。台下的梅朵,不用多言,无法自已的激动,心绪难平。这个人是她的爸爸,摒弃哗众取宠的套路,写出无一余字的铿锵文章,用最真诚的严肃态度给予他们敦敦教诲,无私地引他们走向一个情趣盎然、境界开阔的世界。十五分钟的现场演讲,给她的震撼,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也数次获得别人的雷动掌声,他给大一新生上了精妙绝伦的入学第一-课,关于人生情怀、学理旨趣,自己也完成了在新生面前的第一次精彩亮相。会后,回到宿舍,梅朵迫不及待地上学校新闻网搜索校长开学典礼致辞,保存下来。她复制到末尾处,看到“学生记者”几个字回想报到那天,校长视察记者团的记者跟着,她心里一亮。几天后,学校社团招新,数百个社团热热闹闹聚在玉苑广场,各有口号,卖力招揽新生。梅朵直奔记者团所在位置,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慢慢再找一遍,依旧枉然。向一位学姐打听,才得知记者团是隶属于学校新闻中心的,他们招新另有时间,方式也不同。梅朵怏怏而回。过了几天,记者团招新的海报终于出现了大-宿舍的每个楼层。不需要交报名费,但需要交一篇新闻稿,通讯、消息皆可。这个难不倒她,她这几年为了梅时与,可没少把新闻拿来细细咂摸,该先写什么,后写什么,条理顺序,观察角度,了然在胸。不过,自己动手倒是头一回,但也不怕。最后,她交了一篇人物专访T大最不缺的就是传奇学生。日子渐渐进入正轨,上课、学习,一切平静,期待依旧。值得高兴的是,如今的期待更现实,梅朵满心希望记者团可以安排自己跟一次校长的活动。万万没想到,没等到记者团的电话,竟等来本尊的。梅朵一下子没醒过味来,天上人打电话给自己?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接起,溜到阳台,带上门,桂香随夜风袅袅,伴她收拾情绪,偷声道,“梅、梅校长。”明显压低的声音让梅时与轻笑,清朗开口,“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冲到耳边,撞到心.....“没,没有。您有事么?”梅朵直起腰,恢复正常语气,嘴角的笑意抿至耳根,成温柔的绯红。那边道,“开学比较忙,没顾得上你,明天晚上有空么?请你在吃晚餐。”“……"梅朵神色一顿,脑子有点空白,他在讲什么?耳边传来笑声,“不记得了?录取那天晚上打电话说要奖励,说要我带你吃一次饭。”梅朵想起来了,那晚竟不是做梦,是真的打电话了!“怎么不说话?已经有安排了?”“没有,没有!”梅朵赶忙应下,带着紧张。“那好,明晚见。“等一下。”梅朵脱口而出。电话没有挂断,似乎在等她。梅朵咬了咬唇,鼓足勇气问,“是、单请我一个人么?电话里漾出笑意,“单请你。”微渺挂了电话,梅朵仰对湛蓝夜天和一钩新月,八月的桂芳暗暗浮动,增添了说不出的幸福感,眸子倒映月色,清莹水亮,像浮烁着星子一般。虽然没有见到面,却觉着他们很近,这带给她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欣慰漫上心头,她想,这种局面,归功于自己的努力,于是,更加心悦。但求耕耘,莫问收获。也对,也不对,想着收获,才有人生盼头啊。周五那天。梅朵带上给他准备的礼物,不早不晚地出门。来到玉苑宾馆的包厢前,比他定的时间早十分钟,一路心怦怦咚咚的直乱晃,她想了很多,早到了是在里面等好,还是外面好,见面第一句话怎么说等等,脑子没个闲。“梅朵?”"门从里面被打开,熟悉亦陌生的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梅朵讶然,握着双肩包背带循声望去,那个站在屋里、扶门而立的人,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领口微开,气度清峻。包厢收拾得很干净,地面会反光,显得他更加不染尘氛。看得她有点失神,以致失态地直愣愣盯他。梅时与没有介意,笑容温润,把门推得更开,招手,“进来。”梅朵回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抬脚走进去。面对偌大的桌子和雅致的装修,她有点无措,站着也不安。梅时与看出她的拘束,主动拉开椅子,“坐这。”“谢谢、梅校长。”梅朵不敢抬头看他,放下书包搁在椅子上,规矩坐好。梅时与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伴随一股清冽的干净气息,不带汗水烟草味的,容易叫人喜欢。他拿过白瓷茶壶给她倒红茶,声音温和,“今晚是长辈请小辈,不用客气。”该怎么称呼,他也没说。梅朵对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心中微荡,强行移开目光,小声道,“我以为你很忙,会迟点。”梅时与给自己也倒一杯,放回茶壶,“既然是请客,就该有请客的礼数,没有叫客人等的道理。闲闲一句,梅朵颇为触动,自己着实算不上不可怠慢的客人,这样被尊重。也为他感慨,他在开学典礼的致辞中要求他们治学为人,都需严谨严格,他确实堪称以身作则,于细微处一丝不苟。“在T大快一个月了,还适应么?”梅朵半握着桌子上的白瓷杯,听问,默了几秒思索,正要开口,服务生抱着菜单推门进来,“梅校长,可以点餐了么?”梅时与示意,“菜单给她。”梅朵微讶之际,菜单已近前,一本干净厚重、印制精致的菜单,右上角T大的校徽大气醒目,她想了想,没有推辞,接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