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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她越来越不知以后该怎么办。反正将来都会洪水滔天,那现在可不可以肆意一点儿,占有他的爱,他的人,凡是他愿意给的……梅时与圈护住她的腰背,年轻骨骼的软润,搂起来,真是熨帖着整个胸腔,动情地陪她厮吻。许久,察觉梅朵在拉扯他的衬衫,刺激得他腰腹酥麻、呼吸粗重,冲动几乎难以自制时,抓住在他腰间乱作的手,推开了她,气息不稳道,“梅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小……”“我愿意……”男女独处的房间,那样一副绵哑轻柔的嗓音,那样一双水灵迷蒙的眼,满是对自己柔韧的坚定、不悔。钩住他的眼、他的心、他的魂都深溺其中,身体不能动弹,充沛的情感却被闷在四肢百骸,不安分地冲撞翻涌、升腾。这种无法左右自己的感受,梅时与痛快亦莫名颤惧。他强迫自己拔开视线,不敢再沉溺,手臂却狠狠抱住人,摁在胸口,生出不堪言状的充实感,声音颤抖,“梅朵,我不准你这样。”静静的亲密拥抱,最终,让梅朵无法再做纠缠的是,梅时与需要接电话。最近,她和梅时与在一起常有人打电话进来。最多的一个人,梅时与说他叫沈从谦,是他极为信赖的同学,她习以为常了。梅朵把玫瑰花拿进来,放在餐桌上,动作轻微,依旧震得它们摇晃不休。妖艳茂簇的花影,在梅朵久望失神的目光里摇曳,渐渐朦胧,萎谢,褪色,产生时光变迁的眩晕错觉。那天下午三点多,梅时与才从书房出来,推醒伏睡在桌子上的自己,坐在桌子另一方,说他要出差五天,就走。那个场景,梅时与的神情,他的眼,他的声音,他离开的时刻,在梅朵的印象里始终隔着一层模糊的睡意,回忆费力,晦涩不清。以往都是梅时与自己来找她,并没多有多少功夫与她聊短信或电话。一分离,梅时与似乎忘了,异地可以用手机来维系感情。╭(╯^╰)╮梅朵跟他出去参加过会议,知道出差的忙碌。于是自觉做个主动者,估摸着他的空闲时间,找他。可惜她的估摸,全部不准确。虽然梅时随后会回复她,梅朵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失落,特别想霸有他更多的牵系、在意。“才知道学校和耶鲁的培养项目有了公费名额,很开心,大一的学分绩点应该不会拖后腿,我大二还要继续努力,争取拿到。”发送完短信,梅朵握住手机,心有惴惴,辨不清这是以退为进,还是由衷之言,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样的答案,是想要梅时与的反对挽留,还是他的支持鼓励。劝止校长办公室。梅时与去休息室挂好外套,洗过手,卷着衣袖迈步出来,大半天没有办公,办公桌上堆了一摞文件,需要着手批阅处理。另一边,茶几上放了两个精致的会议瓷杯,是秘书送来的茶水。沈从谦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没在意梅时与冷淡待客,沉默地着抽烟,似有话在酝酿斟酌。半晌。“你真和那个小姑娘在相处?”沈从谦本欲出口的是“恋爱”,但这满是青春悸动的词,与他们生疏已久,用在他们这种年纪的人身上,实在不惯。梅时与平静无澜地“嗯”一声,纸上字迹的遒劲气韵始终流畅,稳稳收笔后,抬腕合上刚签好字的文件,顺手放置一边。沈从谦痛吸一口烟,重重呼出青白色的烟气,用夹着香烟的手朝梅时与指点,“你真是不拿自己的名声前途当回事。”当下师生关系多敏感,别有用心的人以此大作文章有多轻而易举,他毋庸赘言。梅时与停下工作,直视他,认真回复,“两个单身成年人互生好感,有问题?只要是法律没有禁止的事,都可以做。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沈从谦当然清楚。他是北美律政界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兼顶尖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不是有些案件接了良心上过不去,他可以单凭代理费用跻身福布斯排行榜。此时论切中要害的快、狠、准,梅时与更胜一筹,但他不得不提醒一句,“那是社会舆论,不是法庭。”梅时与因为感情措辞强势,满令沈从谦意外,在夏琨身上没见过,遑论容嫣。他是真不忍梅时与在感情上再折一回,忍不住逾矩多嘴,“ok,就当错误是没有的。她年纪比你小得不是七岁八岁,且不说万一心性不稳,将来变心,就是现在她有个什么追求,凭她的年龄,也耗得起十年八年。你呢?怎么算被耽误得都是你。”梅时与收回视线,在文件一角签下自己的名字,虚浮的笔迹泄露了他的情绪,“十几岁的年纪,想有一番作为是正常的。将来有了其他机遇,她若真有想法,我会成全。”说罢,几个重要的文件已被规整好,他拨通了桌上座机,吩咐秘书科取回文件。秘书科的人来往一趟,话题无法继续,准确来说是明显梅时与不想继续。沈从谦明白该言尽于此,但是好友的英雄难过美人关,让人生寒。忍了又忍,“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刚坐上沙发的梅时与伸臂端茶的动作稍顿,旋即恢复常态,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很坦然,“她就是夏琨的女儿。”沈从谦心中一凛,暗暗吸一口气,他说得如此坦荡,他一点儿意识和感觉都没有么?还是自己和顾青山想多了?下意识抿紧唇,生怕不谐言辞脱口而出,让他难堪。沈从谦走后。梅时与看着手机里梅朵的短信出神,随后拨通了女孩的电话。等了会,耳边有了刻意压低的低柔女声:“你出差忙好了么?”“我刚回来,在办公室。”“你回来了?”意外之喜,梅朵不禁语调微扬。“嗯,你在图书馆?”醇厚温和的嗓音震在耳边,梅朵脸上心上皆发热,总之,他一回来就联系自己,足以让她把前几日若即若离的不快抛诸脑后,顶着羞意咬唇,“嗯,但也是可以见面的。”“梅朵。”此时听他叫全名,很有训人的架势,梅朵低头摸挠自己的耳朵,掩饰并无人见的羞赧,涨红了脸咕哝,“是你先扰我的。”那头轻笑,似无奈,“是我的不是了,那你来我办公室。”在新闻中心值班时,梅朵遇见过那里的老师偶尔带小孩来办公室,其他老师很热情关照,经过时都少不了三言两语的逗笑。那么多关爱,她可羡慕了。一路上,梅朵内心见情人的喜悦,去爸爸办公室玩耍的童心,似乎都齐备,也都要暗藏。隐约因为梅时与办公室外有校长室的工作人员,她不可以放肆,所幸偷偷闷住隐忍的快乐,也很有趣了。梅朵敲了敲门,书柜前翻阅资料的梅时与把书合起,顺手推入书架,坐回椅子,招手要她过去。梅朵想了想,抬脚从办公桌前绕去里侧,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