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囔了一句,“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高仇气乐了,这个小丫头还挺事儿啊,“我乐意着凉,去给我开窗子。”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高奚红了眼眶,小嘴抿了起来。高仇顿时头大,怎么这么不经吓,他还没说什么呢,这眼泪不要钱的吧,随时随地都能哭。赶紧说到,“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不开就不开。”听他这么说没两秒钟高奚就恢复了正常,朝他露出一个甜糯的微笑。高仇:…………算你厉害。高奚拿了张报纸,折了几下,一把简易的小扇子就出现了,“二叔,我给你扇风,这样就不热了。”这么简陋的‘扇子’在她手里上下摇晃着,吹出的风波动微弱,然而高仇却真的觉出一股凉爽。“二叔要听医生的话才会早点好起来呀………”高奚不说话了,她是真的很担心,和幼时不同,她已经知道了死亡的真正含义,眼睛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她这几天每天都在害怕,怕他会醒不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他会死,她都郁闷难过的喘不过气。高仇没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若有似无的风。真是个傻丫头。他闭起眼睛,高奚以为他睡着了,当做是这个纸扇起的风有了作用,也不偷懒,一直给他扇着。一面在心里想,好好休息,不过,要记得醒过来哦。就这样,一个多月来高奚几乎天天往他这跑,来了要么给他削水果要么扇扇子,高仇都纳闷了,这个年纪的小丫头不说天天疯玩吧,但一坐一整天的也是少见。虽然,他心里还是挺舒服的。“咳,你不上学吗?”高仇又没话找话了,这丫头也真的是话少,你戳她一下她就给个反应,其余时间就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他又想了想,第一次在幼儿园见她的时候似乎也并不闹腾,真是三岁看老……小姑娘摇了摇头,“放寒假了。”哦,寒假……又没话了。好在他(个人)没尴尬多久高义就进来了,先是揉了揉高奚的头,才看了眼病床上几乎成了个粽子的弟弟。一时间叹气又想笑。“奚奚乖,爸爸要和二叔说点事,你下去车里等我好不好?待会我们就回家。”高奚听话的点头,又和高仇道了别,“二叔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高仇掀了掀眼皮没说话,眼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心里啧了一声。这就走了啊……目光收回来,准备睡觉,结果被高义一巴掌打在头上。“大哥你干嘛啊,病患啊我是,打死了怎么办。”高义嘴角抽了抽,冷笑“炸弹都炸不死你,一巴掌能把你怎么着?”高仇漫不经心的说,“那不一定啊,万一一巴掌煽得爆血管了呢,命这种东西多不好说。”大风大浪打不死人,在阴沟里翻船的却不知繁几。高义懒得听他胡扯,直接进入正题了,“后续我都处理好了,但是阿仇……”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这次你太冒进了。你险些搭上了命!”太冒进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我安排得足够,就算我出事,货也不会出事,更不会连累到咱们的生意。”“你是觉得你的命不重要是吗?”高仇皱眉,“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混这口饭吃,命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本来刀口舔血的人,早该有个心里准备。高义不说话了,眼神讳莫如深。两兄弟都安静下来,好一会高义才叹了口气。“这两天和奚奚相处的怎么样?”高仇含糊了一下,“还,行吧。”高义笑了笑,按了按鼻梁,“到底是亲生的啊……”又把眼镜架回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高仇觉得有点不自在。“这两天小丫头一直提起你呢,缠着我问你这个二叔的事,可把你嫂子担心的。”末了又说,“你也别怪你嫂子多心啊。”高仇点头,“我明白。”高义又是一派从容,打量弟弟的神色,“你觉得是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了吗?”高仇皱眉,心里一突,对这个提议有些抵触,但还是脸色淡淡的说到,“你们定吧,是不是亲生都又怎么样,你们才是她的父母。”高义不置可否,“对了,我和你嫂子商量给你找个伴,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瞎浪,看你住个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寒碜。”“是吗,可我记得咱们家的生意里没有皮rou生意吧。”气得高义又想揍他了。不想和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弟弟多待,高义没多久就走了,他走之后病房是彻底安静下来,虽然说那丫头没话的时候也很安静,但是………高仇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最近自己想起这个丫头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但慢慢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高奚没来。高仇从早上九点开始眼神不断地往门口瞟没来……还是没来……然后他就火了,不来就不来,小丫头的鬼话就不能信!想起小时候隔壁家的姑娘骗他山上有会飞的老神仙,当然他嗤之以鼻,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假话自己跑上了山,结果……结果差点摔到升天。说这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不管年龄大还是小,都是骗子。高仇冷笑,不来也好,免得心烦。而这一整天他整个人都没个笑影,搞得来换药的医护人员都陪着小心,毕竟他的脸一沉下来,还是堪比阎王爷的。从日出到日落,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心里一时想着不来也好,少一个走的近的是好事,熟了就会有感情,他这样的人有感情多让人不快。但转念一想,虽然没怎么相处过但这个小丫头不像是会食言的人,就算今天不来,也总会打给电话过来说一声。然后他就有些沉重起来,别怪他阴谋论,毕竟职业病,看什么都觉得不怀好意,她或许是病了,最坏的结果是被人绑了——大哥明面上的身份是外交官,绑架他的女儿来要挟他不是没有可能啊,又想到那个丫头那么爱哭……高仇蹭的一下坐起来,打算立马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但伸手去拔针头的时候定住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要在乎也该是她的父母去在乎才对,轮得上他吗?高仇咬着牙,又躺了回去,浑身却紧绷着,额角齐齐跳动,对,他不应该再多余的关心她,免得害人害己。当时让人带走她不就认清了吗,这辈子都不该有交集,就做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亲戚,一个永远叫不出口的‘父亲’。对,应该是这样。高仇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此时天边的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被黑夜倾覆。但门却开了,高仇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脸色红润,大概是跑来的,额角的碎发都有些润了。此刻大概只有高仇自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