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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回来了?伴雪方才是陪着谢云菀往凤昭院去的,她是谢云菀身边的一等丫鬟。方才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这当丫鬟的哪敢置喙,忙递了浸湿的帕子递上前宽慰道:“姑娘,郡主大病一场才醒来不过两日,使点小脾气也是有的。您怎么就哭着跑回来了。这若传到大长公主耳中,到时候,怕是会觉得姑娘不懂事。”伴雪是真的觉得自家姑娘这事儿做的太不妥当。便是郡主真的给了姑娘没脸,可到底姑娘还叫郡主一声小姑姑,怎么能真的和郡主置气了呢?这若是传出去,外头人岂不说姑娘失了规矩。谢云菀回来的路上其实也觉得自己乱了阵脚。可她到底是心里气不过。尤其萧瑗那话一出,她别提有多难堪。按说她是国公府长房嫡孙女,该有祖母护着,母亲宠着,可如今,因为有谢元姝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谢元姝身上,她自是意难平。“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母亲因为是爹爹的继室,这些年做事就怕行差踏错。即便生了二弟,又有什么用。这日后,国公府的爵位不还是大哥的。若大哥是和我是一母同胞,我又何至于受这委屈。”谢云菀说着,越说越觉得气不顺。伴雪听着都要吓坏了,忙给伴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外面盯着。“姑娘,您快别说了。这若是隔墙有耳,便是有大太太护着,老爷定也饶不了您的。”屋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周围侍奉的丫鬟,也都屏气凝神,战战兢兢的。谢云菀见状心头更是一阵怒火,甩手就摔了桌上的茶盏,“怕什么?瞧你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这里是我的院子,谁敢传出去一个字不成?”谢云菀说完还不解气,一把又摔了桌上的杯子,狠狠道:“那萧瑗又算什么东西,一个寄居府邸打秋风的表姑娘,怎也敢坐在那里看我的笑话!也是娘亲宽厚,否则,这些年又如何能容她在面前晃悠!”伴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姑娘,您就别闹腾了。往日里,连夫人都夸您稳重,聪慧。怎么今天愣要置这个气呢?”伴雪还想再劝,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只见大太太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谢云菀心里满是委屈,可在母亲冷冷的目光下,她突然觉得指尖有些颤抖。纪氏原正陪着大长公主殿下侍弄花草,闻着风声,急急就赶来了。只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心教导的女儿,竟然会说出那般大逆不道之话。这话幸好是她听到了,若落在老爷耳中,老爷会如何做想。老爷怕会觉得她有教唆之嫌。伴雪是谢云菀的贴身丫鬟,看大太太震怒,她急急请罪道:“大太太息怒,是奴婢没能劝着些姑娘,太太若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纪氏冷着脸示意她们都退下。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谢云菀掩面就哭了起来。纪氏将她的委屈看在眼里,更是压不住怒火,斥责道:“还有脸哭?我原以为我精心教导下,你知进退,懂礼仪。可这会儿看看,全都喂狗了?便是外头普通人家的闺女也不会如此失了规矩。”谢云菀又羞又急,她长这么大,何曾被母亲这般骂过。可这一切难道都是她的错吗?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谢元姝。看她的神色,纪氏也知道她知道厉害了,只是嘴硬不愿意认错。到底是自己精心娇养着的女儿,她也不忍对她太过疾言厉色,轻叹一声道:“我知你自幼见你祖母,你爹爹,你几个叔叔把郡主捧在手心,心里不平衡。”“可你也知道,你祖母四十五岁高龄生下郡主,这如何能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你爹爹和几位叔叔最重孝道,又怎么可能不疼郡主。”“便是外头哪家有了老来子,不也围着团团转。”“何况郡主是你的长辈,又大病初愈,你便是什么时候使性子,也不该这个时候。你祖母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次不会因为你失了规矩而放在心上,可若你不知悔改,蒙了心,日后怕是连娘都护不住你。”第5章母亲纪氏脑子里乱极了,陡然生了这样的事端,她必得带着谢云菀往郡主面前去赔罪的。大长公主殿下育有三子一女,所以国公府三房皆是嫡出。可这妯娌间,也唯有她是继室。这里面的艰难,也唯有她自个儿知道。却不想,小心翼翼这么些年,竟然会弄得如今这样没脸。费劲心思的教养女儿,行事竟然这般由着性子。见母亲竟要压着自己去给谢元姝道歉,谢云菀气急道:“母亲方才也说了,女儿最多也只是使了些小性子,怎么就值得如此兴师动众的去道歉。这若被二房三房知道了,不得暗中笑话我。”纪氏听了这话,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谢云菀知道母亲虽然气她不懂事,可心底还是疼她的。便壮着胆子又道,“这些年走到哪里,所有人都围着小姑姑转。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没错,可女儿难道就凡事低她一头?您是没看到方才她是怎么作践女儿的。”纪氏皱了皱眉,按说这些年她执掌中馈,阖府的情况她都看在眼底。郡主虽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可除了有时候有些孩子气,并不是骄纵跋扈的主。平日里和菀姐儿的亲近,这是阖府都知道的事情。就因着两人亲近,她私底下没少叮嘱女儿说,即便是再亲近,也切莫忘记长幼尊卑,失了规矩。怎么突然间就给了菀姐儿没脸?纪氏思来想去,都没能想出个缘由来。最终暗暗叹息一声,交代丫鬟们给谢云菀重新梳妆打扮,一会儿便往凤昭院去。母亲的性子谢云菀是知道的,她知自己逃不过,也知多说无益,便任由丫鬟们给她梳妆更衣。可心中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有一日,她绝对要把今日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谢元姝。纪氏携了谢云菀往凤昭院去的消息,没一会儿便传到了大长公主殿下耳中。凤阳大长公主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得出很是满意纪氏的识趣。褚嬷嬷侍奉凤阳大长公主多年,主仆情分自然是不同,开口道:“奴婢平日里瞧着,大姑娘知书达理,也不像是争强好胜的主。可今个儿这事儿,奴婢倒觉得是自己眼拙了。”郡主大病初愈,大长公主殿下跟着提心吊胆,这好不容易郡主能平安无恙,怎忍郡主受丁点儿的委屈。大姑娘却偏在这个时候生这样的事端,这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她没规矩。便是郡主真的给了她没脸,她也该受着,谁让她是晚辈呢?想当年大长公主殿下四十五岁高龄怀着郡主,老国公爷欣喜万分,只还没等到殿下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