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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把弓箭交给身边的丫鬟,芷东早就备好了浸湿的帕子,递上前。被她这般冷着,陈延之心中多少有些气闷,便提议和韩砺切磋一番。方才谢元姝并未看到韩砺和谢少恒比试,这会儿,见着韩砺拉弓,她才恍然发觉,原来他手臂的伤至今未好。一般人都是左手持弓,可他,却是右手。若不是当年伤着了筋骨,又如何会这样。萧瑗发觉她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忙低声问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谢元姝浅笑这摇摇头。这城南围场既是皇家围场,除了射猎跑马之外,少不了有吃茶观赏之地。谢元姝身份尊贵,下人们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等用过午膳,谢少阳邀韩砺去比试骑马,谢元姝终于找着机会,探探谢少恒的口风。萧瑗也被她找了借口给支开了。“砚青,你可愿娶宝桐做续弦?”谢元姝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虽在谢少恒早就有些预感,小姑姑留他下来,该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但也从未想过,是因着他续弦之事。见他眼中的惊讶,谢元姝笑了笑,缓缓又道:“卫氏去了也有四年了,母亲不逼你,但也不会一直纵容你。你是谢家的长房嫡长子,将来是要袭爵的,内宅如何能连个当家主母都没有。”“我知你一来放不下卫氏,二来,怕轩哥儿受了委屈,可若是宝桐,定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为难。”“谢家军、功起家,难保不遭皇上猜忌,宫里的贵主也想借谢家之势,难保之后不会有什么动作。所以,你这婚事还是早些定下来为好。”“小姑姑可是闻着什么风声了?”谢少恒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惊讶。谢元姝笑着摇摇头:“你勿要多想,这也只是我自个儿琢磨罢了,就是母亲那里,我也只字未提。你也知,当年宝桐为什么会往国公府来陪我,便是看着这些,我也不忍她所嫁非人。你和她又是表兄妹,若能成了这桩美事,若是大嫂在,定也会觉得欣慰的。”上一世,郑皇后可不就是想把自己的侄女郑淼指给谢少恒做续弦。凤阳大长公主怎能不知她的谋划,匆匆定了太仆寺卿明家的嫡次女。没想到,之前只知性子温顺懂礼,嫁过来之后才发觉,根本不是经事儿的主。一遇着事儿,就找大太太去拿主意,为着这个,母亲没少头疼。这一世,谢元姝断然不会让谢少恒娶这么一个没主见之人。谢少恒自然不知她心中的思量,他之前从未想过和表妹有什么牵扯,可这会儿仔细想想,未尝不可。表妹的性子最是稳重知礼,这些年又常在府上,祖母也称赞不已。他只是担心,让表妹做自己的续弦,会不会委屈了她。听到他的担心,谢元姝安抚他道:“我既来问你,那便是提前探过宝桐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贸然开这个口。”“你也知道,她心思颇重,怕给府邸添一些流言蜚语,可若是母亲做主留她在府中,外人又敢说些什么?”另一边,陈延之的心头乱哄哄的,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往日里,他恨不得谢元姝离她远远的,他最讨厌谢元姝缠着他了。可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他却觉得自己并不怎么开心。加之那日他允诺了傅表妹,会跪在母亲面前求母亲成全。当时的他也是真情实意,不敢有半分哄骗搪塞。可每每他鼓起勇气往母亲屋里去,话最终都梗在喉咙口,到底是没说出来。他自问自己对表妹的心思不假,更不敢有任何的玩弄之意,可为了表妹,却要让母亲伤心,只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四书五经都白学了,明知不可为偏偏为之,这是大不孝。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连自己都有点儿讨厌自己了。他不敢承认的是,方才看着镇北王世子爷在旁,他心中就忍不住的嫉妒,这镇北王世子爷迟迟未离京,皇上必是要他留下来做质子的。他算什么东西,敢在郡主面前出风头。傅锦见他眉头微蹙,如何不知他心情不爽。那日他答应她,瞅着机会就和大太太提及两人之事,可这都过去几日了,她痴痴等着,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傅锦倒也不会疑心他对自己的心思,可方才,他看郡主的眼神,竟不似之前的厌恶,反倒是多了些欣赏之意。这让她心底怎能不泛酸。可尽管如此,她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世子爷,我们回去吧,若不然,二姑娘会起疑心的。”闻言,陈延之的眸子却深了深,一把拽了她往假山里面。“你口口声声说怕二姑娘起疑心,实际上是想说怕惹郡主不喜吧。”傅锦如何会料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惹了他动怒,她确实没有言外之意,偏偏陈延之这么敏、感,觉得她是在忌惮郡主。不过这个误会却让她方才的疑心尽数消散而去,果然,是她太过战战兢兢了,她刚才那么一句话就惹的世子爷失了平日的镇定,可见,世子爷打心眼是厌恶郡主的。想通这个,她也没推开陈延之,反倒是不着痕迹的更贴近他一些,“世子爷……”陈延之哪里经得住这个,加之他心头一股无名火,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就朝傅锦的衣服探去。等到骤雨方歇,陈延之才恍惚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锦表妹,我定不会辜负你的。”陈延之心头空空的,看着傅锦娇羞的样子,自知是自己失礼在先,低声宽慰她道。这日,快到申时,谢元姝才启程回府。马车里,谢元姝乐呵呵的看着萧瑗。见她这神态,萧瑗如何不知,谢少恒是什么心思,羞的脸颊红红的,低头不再看她。谢元姝见她这般,笑得更开心了,纤细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戳戳她的胳膊:“宝桐,方才我探了砚青的口风,他并无任何推脱,唯一担心的是你给他做续弦会委屈了你。”萧瑗这才抬眸,有些难以置信道:“表哥真的这么说?”谢元姝这会儿也不逗她了,笑着点点头:“我还会哄你不成。你自幼就在国公府,砚青岂能不知你的性子,自然是满意你的。”萧瑗心里忍不住的窃喜,可想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哥虽点了头,还有大太太和大长公主殿下,她自知自己身份尴尬,想到大太太和大长公主殿下若闻着消息,也不知会不会觉得她痴心妄想,觉得她心术不正,暗中勾、搭了表哥。想到这些,她的神色又变得有些黯然。见她眼中的担心和犹豫,谢元姝轻轻抓着她的手,宽慰她道:“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别多想了,凡事有我呢。母亲最疼我,我定能让母亲松口的。”等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