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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谕,让您过去和皇上用晚膳。”要说不震惊,这是不可能的。穆氏更是忍不住握紧惠安公主的手,手上的痛意席卷而来,惠安公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下去吧。”她自从被养在穆氏身边,这些年,虽往慈宁宫晨昏定省时,还有逢年过节,见过父皇。可她身份尴尬,又哪里比得上宁德公主,会讨父皇的欢心。这么些年过去,父皇许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吧。长春宫从未有这样的热闹过,平日里侍奉惠安公主的宫女们,这会儿也都忍不住提了心。皇上难不成真的想起这个女儿来了?还好她们往日里因为有慈宁宫太后娘娘身边的景嬷嬷暗中敲打,虽心里瞧不上在长春宫当差,可也从未故意折辱了公主和恭妃娘娘。否则,公主一招得意,如何能不发落了她们。惠安公主第一次感觉到宫女和太监们对她的敬畏,她不由有些自嘲的勾勾唇角。父皇才只是下了口谕让自己过去用晚膳,还未见得就真的想抬举她,宫人们就这样战战兢兢了。可见,在这内廷,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否则,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为了牢牢的掌控着权势,连内阁都敢插手进去。“惠安,一会儿过去之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不可替母妃觉得委屈。”“母妃不敢委屈,不管皇上是恩是罚,皆是恩旨。你一定要记住母妃这些话。”知道母妃这些年不容易,可听到母妃这么说,惠安还是不由红了眼睛,点了点头,“母妃放心,这难得的机会,我定会小心翼翼,万不敢御前失仪。”宫女们侍奉着惠安公主沐浴更衣,穆氏更是亲自给惠安梳了头,瞧着镜子中的人儿,想到她很小就被养在自己身边,这些年,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穆氏拿着梳子的手就有些颤抖。惠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有些恍惚。乾清宫东暖阁承平帝端坐在那里,思绪也不由飘的有些远。当年尚在潜邸那会儿,他和穆氏刚大婚那会儿,两人是怎样一番情景,他确实有些记不得了。因为没过多久,他身边就有了郑氏。郑氏人生的娇美,又会讨他欢心,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为了她生了废后的心思。这些年,承平帝从未这样的审视过自己。可时过境迁,郑皇后都敢一次次的玩弄心机,如今把手都伸到内阁来了,她这是等不及他驾崩,盼着太子能早日登基啊。为了她,穆氏避居长春宫,史书上自然不会有记载,可他又如何不知,这事儿不管是在宗亲中,还是在百姓眼中,他都难逃昏聩二字。第106章君父看皇上神色凝重,赵保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皇上下令把惠安公主指给阳陵侯府二公子,饶是他这个自问能够揣度圣心之人,也不免有些惊讶。这自打郑皇后入主坤宁宫,谁敢在皇上面前提及穆氏和阳陵侯府,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皇上是君,即便当初真的是失了稳妥,可又怎么肯承认自己错了。这样的念头,即便是有,也断然不会流露出来。他以为,穆氏和阳陵侯府也就这样了,皇上在世时,战战兢兢,可等到皇上驾崩之后,太子登基,那哪里还能有活路。却不想,郑皇后自作聪明,一次次的弄那些小动作,这次更是想插手内阁。皇上这是对郑皇后心中有计较了。东暖阁里,沉静的可怕。好在这时小太监在外面回禀:“皇上,惠安公主到了。”承平帝似乎也回过神来一般,口气中听不出喜怒,“让她进来吧。”惠安公主算不上是盛装,只是比起往日里,多了几分庄重。让承平帝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战战兢兢,只是,看得出,多少还是有些拘谨。“女儿给父皇请安。”惠安公主不用抬头,也知道有道晦暗不明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也愈发不敢出错。今个儿这道旨意,不管对她,对母妃,还是对阳陵侯府,若是把握好了,是个生机。她绝对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抬起头来!”承平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惠安公主缓缓抬头,没有闪躲,直直的看着他。虽然承平帝已经不记得她的生母田氏了,可这会儿看着她,似乎回想起一些熟悉的影子来。他轻笑一声:“倒是真的长大了,小时候见着朕,能躲多远躲多远,可是畏惧朕?”惠安公主心里猛地一咯噔,缓缓开口道:“女儿对父皇没有畏惧,唯有敬畏之意。父皇对女儿来说,先是君,才是父。”一句话听得承平帝心中颇有些感慨。若太子殿下,郑皇后,也能这么想,前朝后宫要少多少纷争。像是极大的宽慰一般,他招手让惠安公主坐在他身侧。很快,御膳房的太监就送了晚餐过来。这是惠安公主记忆中,第一次和父皇坐这么近,她又不由想到,母妃还未被废之前,是否这样日日的盼着父皇能往她宫里来,陪她用膳。可惜,这一切最终都被郑皇后给抢了去。“朕把你许给阳陵侯府二公子,你可怨怼朕?”常听母妃说,伴君如伴虎,她避居长春宫,虽说是祸,可有时候,未尝不是解脱。她往日里不明白,母妃为何会这样说。可这会儿,她是明白了。她从进门到现在,父皇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在考验她。她有些不敢想,最近受宠的婳嫔娘娘,和父皇用膳时,是否也会这样的战战兢兢。惠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女儿自幼养在母妃身边,能嫁到阳陵侯府,也算是报答母妃的养育之恩。”承平帝却依然不放过她,“你可知阳陵侯府如今的处境?”惠安公主点点头,“这些年,父皇和太后娘娘对阳陵侯府多有看顾,这天下是父皇的,只要父皇在,女儿不会受了委屈。”这倒是是实话,虽承平帝废掉了穆氏,可这些年,阳陵侯府没满门覆灭,这底下的人都是在揣摩圣心行事呢。见承平帝沉默,惠安公主又道:“母妃也经常教导女儿,说她不敢委屈,不管父皇是恩是罚,皆是恩旨。这些年,母亲的这些教诲,女儿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用膳吧。”半晌,承平帝缓缓道。赵保在旁小心翼翼的布着菜,心中不禁对惠安公主不由高看一眼。往日里,他也觉得这惠安公主默默无闻,在宫里就和个透明人一般。可方才她竟然能说出那番话来,可见,比起那宁德公主,要聪慧的多。如今他都能瞧出来皇上把郑皇后和穆氏相较,再有惠安公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