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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愿,但我还没决定。”他还没决定……裴子妤多少也知道,音乐是他的理想。但他现在犹豫了,也一定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吧。裴子妤低头抿了抿唇,将心中那片酸涩压下去。她将刚才在洗手间内捡到的药盒递给他,“对了,柳同学的药掉在洗手间了,你拿给她吧。”“药?”谢灼垂眸,目光落在裴子妤递过来的药盒上。他接过横竖翻看了下药盒标签,上面全是用英文印着的晦涩难懂的药名和病名的专业术语。谢灼大致看明白了其中几个词眼,眉心不觉深拧起来。裴子妤见谢灼不语,迟疑开口:“……谢同学?”谢灼抬眸问她:“你说这个药是淼淼的?”裴子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怎么原来你不知道吗?”谢灼有几秒沉默,脸色不是太好。“阿灼!我拍完了!”柳淼淼在那头招手喊他。谢灼将药盒放进裤袋里,对裴子妤说:“药的事,我希望你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裴子妤没来得及说什么,男生便抬步朝女孩子方向走去。她还在出神想着刚才谢灼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转身,却碰上身后的黎欣。裴子妤微愣:“表姐?”黎欣舔唇笑了下:“我听见了,这下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初春气候湿冷,外加山间寒气太重,大抵是出游那天没注意保暖,从鼎湖山回来隔天,柳淼淼便很不幸地中招感冒了。早上两节化学连堂,老熊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评讲周测试卷,柳淼淼像根被人踩了一脚的狗尾草,脑袋蔫巴地垂在桌面上,手里握着笔,精神难以集中,写出来的字迹都是歪歪扭扭的。“很难受吗?”谢灼低声问她。柳淼淼吸了吸严重堵塞的鼻子,用纸巾一擤,包出了今早上第二十五只馄饨。她努力直起身子,鼻音很浓地说:“还好,就是头疼,想睡觉。”谢灼用手背探了下她额间温度,有点烫。他皱眉道:“好像有点发烧了,等会下课我去医务室给你拿退烧药。”柳淼淼点点头,然后继续趴回桌面要死不活地蔫着。下课谢灼去了医务室,柳淼淼额头枕在自己小臂上睡觉,觉得浑身哪哪都不痛快,整个人忽冷忽热的。她舔了舔发燥的嘴唇,想喝点儿水,摇了摇杯子,发现空了。谢灼又还没回来,只能自己没精打采地爬出去打水。柳淼淼把水杯放在出水口底下,摁了热水开关,水流哗哗地泻出来,热乎乎的白雾在脸上扑腾,蒸得人脑袋发晕。她抱手倚在墙边,因为生病的关系,脑袋混混沌沌的,眸子半搭着,谁也没心思搭理。有人走过来接水,柳淼淼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脚步,让出点空位给那人站。是个女孩子的手,粉色水杯往出水口下面一放,另一头也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白雾和热水来。快上课了,外面嬉闹的学生都很自觉地回到班上,走廊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注水流汩汩砸在水杯里的声音。身旁的人忽然轻笑一声,开口道:“柳同学,你以为你不说,你母亲以前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女生的嗓音尖锐刺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故意刮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噪音。听着让人有种生理性的不适。柳淼淼不悦地皱了皱眉,抬眸,对上黎欣阴冷讽笑的脸。身体的病倦大大降低了她的忍耐性。柳淼淼伸手啪地把出水口开关摁掉,冷淡问:“你有事么?”黎欣笑道:“没事。”柳淼淼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水杯盖子拧上,转身往课室走。黎欣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入她耳朵,噙着一丝冷笑:“你妈是景薇,对么?”“你妈有病,你也有病。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在学校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你啊?一个勾引别人丈夫的小三的女儿,还有严重精神病,大家都会觉得你很恶心吧?”柳淼淼停了脚步,转身,眼瞳平静无波:“怎么你找人调查我的时候,那人没跟你说清楚?”黎欣不明所以地扬了扬眉。“我当时的确是因为把人打成脑震荡才从原本的学校退学的,”柳淼淼看着她说,“你知道那人为什么被打成脑震荡吗?”柳淼淼走到黎欣身边,静静看着她:“因为那个人做了一件让我觉得很不爽的事。很不凑巧,就和你现在想做的,一模一样。”黎欣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柳淼淼耸耸肩,“你要是想进ICU全景深度游,你不妨试试。”柳淼淼说完便走了,看也没多看她一眼,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黎欣咬牙,神情发狠地掏出手机,给陈家明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给我找人弄死她!】-柳淼淼晚上回到家就发高烧了,隔天直接没回学校,谢灼给她打电话也没接。下午谢灼向学校请了假,去了柳淼淼家。摁了门铃,意料之中无人响应,他在密码锁输入了柳淼淼告诉他的那串数字,大门应声而开。屋子里乱糟糟的,衣服鞋袜满天飞,书包挂在吊灯上,电视遥控器坐在冰箱里,客厅更不用说,几个没吃完的泡面桶堆在桌子上,随手可见的巧克力纸和零食包装袋,混乱得像地震过后狼藉的难民营。谢灼绕过地上的衣服袜子,把书包在沙发放下,看见沙发垫子里卡着一条黑色的系带,他脑子一时抽了筋,顺手用食指将那带子从缝隙里勾出来。底下压的是一件黑色蕾丝文胸。谢灼:“……”谢灼向来知道她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却不想她还真能把日子过程这样。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敲她卧室房门。“淼淼?”依然没人应他。房间没下反锁,一拧便开。卧室混乱的现场和客厅惨状不分伯仲。女孩子一大团地蜷在床角,身上卷着厚厚的羽绒被,从头到脚盖着,只露出半张脸蛋来。双颊泛着病态的潮红,病得迷迷糊糊在梦中呓语。“难受……唔……”谢灼过去抱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淼淼?”“昨晚让你吃药你吃了吗?”柳淼淼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他,脑子混混沌沌的,仿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摇摇头,撒娇般环住他的腰,脑袋蹭上去。“阿灼,我好难受。”谢灼叹气:“就知道你不会听话,难受也不知道乖乖吃药。”他帮她把被子掖好,起身去储物柜里找应急药箱,拉开最底下那层时,谢灼的手却滞住了。里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