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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牵扯进去。薇薇去世很多年了,阿爸也没什么看不开的。人活到这岁数,别无所求,阿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柳淼淼看着他说:“阿爸,您其实一直没有放下。”“这些年您身边女人很多。mama死后,您一直没有去探望过她,不是因为您放下了不在意了,而是您始终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她。”到底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哪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彼此的感情也早在朝夕相处中融入骨血,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外界只知道那个赫赫有名的珠宝巨子,在妻子死后便风流成性,换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快,又哪里有人知道,其实他心里一直还住着当初那个贫穷的少年,他一无所有,只有满腔的热诚,和一颗始终如一的心。哪怕后来他在物质上再多的富足,也无法弥补当年心中的缺陷,以及爱人早逝的遗憾。柳景诚忽而失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平日让你多关爱点阿爸,没见你上心,这些事你倒是看得仔细。”柳淼淼说:“我不小了,今年二十三了,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马上都准备喜当爹了。”柳景诚啧道:“怎么跟你阿爸说话的,没大没小。”柳淼淼唇角扯出一抹很淡的笑,转身往外走:“我失忆了五年,让黎婉珍逍遥快活了五年,现在我想起来了,我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囡囡。”柳景诚喊她。柳淼淼顿住脚。柳景诚道:“阿爸不想让你记起当年的事,就是怕你再受到伤害。阿爸亏欠你的很多,不想让你再卷进这些事里。小谢对你是真心的,你多放点心思在人家身上。”柳淼淼轻挑了下眉,觉得柳景诚这话题跳转得真是毫无逻辑。她好笑道:“我怎么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谢灼给您交广告费了,您这么帮着他说话?”柳景诚叹了口气说:“当年阿爸有私心,一心想让你和以前的事情做个了断,所以干了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儿,现在想起还总是觉得亏欠了人家小谢。”柳淼淼:“……”柳淼淼说:“没事儿,他是我的人了,您打不走的。”柳景诚看了眼柳淼淼手中屏幕一直闪烁的手机,她权当没看见,压根就没打算接,把人活生生晾在那儿。柳景诚说:“你别老对人家男孩子爱理不理的,阿爸也年轻过,男孩子是脸皮厚,但有时候也得哄哄,你老这么仗着人家喜欢你,就把人往死里欺负,回头人家哪天不要你了,你都没地方哭。”“要学会珍惜眼前人——”“知道了。”柳景诚大道理还未讲完,柳淼淼匆忙打断。她向来是不喜欢听人念叨的性格,往外走道,“欠他的,我会补偿给他。别人欠我的,我也一样会讨回来。”-柳淼淼是真没想过谢灼有天会离开她,不要她这种可能性。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无论她干什么说什么,他都是宠着让着她的,她在他心里必须是最好的,半句不好的也不能说。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谢灼打来的电话,她也并不着急去接。反正第一通她没接到,谢灼还会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五年了,哪怕她把他忘了,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不是吗?柳淼淼让唐玥去查了谢灼今天的行程,然后去车库取了车,直奔目的地。-新专发布在即,原本录歌和宣传工作已经将档期排得密不透风,前阵子受伤住院那一星期,为了避开媒体纷争,几乎停掉了所有工作。现在只能把一天拆成两天用,用成倍的工作量把之前落下的功夫补回来。录完最后一首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谢灼进电梯按了B2层,刚走到停车场,正对面不远处停着的红色法拉利车灯亮起,灯光笔直而嚣张地照射向这边。女孩子倚在车门边上,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头明明暗暗地在光线并不明朗的地下停车库中闪动。两片花瓣似的红唇微启,烟雾便从她唇间逸了出来。白雾弥漫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她朝他这边望来,微微眯起眼,眼尾被眼线勾得细细向上挑着,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尾端点缀着一滴泪痣,更显得娇媚,冷淡。谢灼想起那时在香港,他们相遇在光影迷离的酒吧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坐在高脚椅上,五官笼罩在轻烟白雾之中,看不太真切,却更加勾人心魄。柳淼淼将一根烟抽到尽头,烟蒂扔在地上,银色细高跟轻轻在上边捻了一捻,将星火息灭。现在还是初春,夜晚微凉,空气中挟着春季特有的潮湿,女孩子一身长裙飘曳,藕带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在长裙之后,纤细的锁骨上搭着薄薄的镂空披肩,皮肤白皙如牛奶。她缓缓走到他跟前,见男人望着她不说话,眸子一弯,扬唇一笑,漫不经心地问:“见到我是不是特别开心?”谢灼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连接着通话界面,始终提示无人接听。而柳淼淼手提包里有什么一直在震,显然她是知道的,却故意不接。谢灼说:“从下午到现在我一共给你打了20多通电话,发了30多条短信,你也是一条都不回?”柳淼淼问他:“你生气了?”谢灼哼笑:“我还以为某个胆小鬼又要食言逃跑了。”柳淼淼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好像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在她失忆那段时间,她对他始终是逃避的,外加柳景诚对她的催眠大法太好,她还真信了邪,以为自己真是个矜持羞涩,品德兼优的黄花大闺女呢。五年了,他好像没变,但好像也变了。记忆中那个总是如阳光般温暖干净的少年,清高冷淡得仿佛不染尘埃。他看见她抽烟会皱眉不高兴,为了保护嗓子,向来不沾烟酒。那手颀长又漂亮,又弹得一手好钢琴。可在她把他遗忘掉的那五年里,他学会了抽烟,酗酒,差点丢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声音,甚至手上留了很难看的疤,也不再喜欢弹钢琴了。柳淼淼说:“我以前答应过你,以后不会不回消息,不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不会让你担心,我会做到的。”谢灼微怔,眸光复杂而深地看着她:“你……”“嗯,我都想起来了。”柳淼淼说,“你出身牛头村,你们村里三十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你们家是果农,你爸是种葡萄的,你妈是卖葡萄的。”谢灼:“……”柳淼淼:“能耐啊谢灼,我怎么不知道谢叔叔什么时候弃商务农改行种葡萄了?白阿姨什么时候从息影影后变成山野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