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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但是她还没有,白孔雀也肯定没有给她摘的意思。幸好望玦和些贵族小辈们也没有摘,她不算突兀。凉鱼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喝酒,梵罗坐过来和望玦说话,而璃越也在跟身边的弟弟meimei们说着什么。祭舞台上一曲舞罢,台上的人却没等来谁,失魂落魄地下了场。另一人拖着袍子拾阶而上,在祭舞台的中央虔心跪下,背对着众人俯下身抚摸十方树木的枝干,念诵咒语。十方树木受到感应似的一震,重新演奏起乐曲。青木伸手在纱幔的边上扒了扒——这种隔音的屏障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前扒拉过,果然扒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让外面的乐曲多漏了些进来。如同古琴流水的淙淙乐声,跟今晚其余或是欢快或是鲜明的乐曲有些不同。台上的人扬起手,展露一节白皙的手腕,随后跟着流水般的乐声舞出柔美的动作。不一会儿,用宽大的袖袍舞出朵繁花。明明是个男人,舞步却十分柔软,腰肢也很软。青木呆呆地想着,感觉这个人和前面跳舞的那些有些不一样。他随着轻柔乐曲的高潮纵身一跳,青木以为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孔雀变身环节,谁知他突然化为一团爆开的绿芒点点,散落在了祭舞台各处。音乐在此时渐落,只剩风铃般的碎响。乐曲拉长了三声,散落在四处的绿芒跟着忽明忽暗了三下,打入人心。乐声渐响,绿芒聚拢成了人形,化出飘摇的长袖,忘我的旋转,跳跃。绿芒挥舞之处,散落点点星光。青木突然觉得四周有些安静,这才发现,刚刚各自聊着的贵族们,现在全都一副凝重的神色看着外面祭舞台上的人,包括对面的璃清。台上的人仍然在变换着舞步,而祭舞台下的人们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唯一有影响的,就是他们高台里的这些人。青木扭头寻找着白孔雀,发现他也皱着眉,将青木揽到了贴紧他的地方。“将他带进来。”青木听见身后的望玦冲侍卫冷冷地低声交待着,扒着白孔雀的手臂去偷看,却发现望玦居然是这群人中最为大惊失色的。好奇怪,出什么问题了?她往白孔雀怀里躲了躲,又看向台上的人,觉得他的舞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挺美的。台上的那团绿芒在一个旋转之后化成了人,他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和宽大却轻盈的袍袖,足尖点地,只用身体就舞出一只优雅的孔雀。高潮落去,他的舞步在一片轻柔乐声中停止。只见那人跳完后,却抬起头望着。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色,不过他望过来的地方,确实是这个贵族的高台。马上有侍卫不着痕迹地将他掳了下来,又推了另一人上去。白孔雀搂着青木转过身,青木扭头间,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一下,她觉得望玦好像震碎了她周身的什么东西……可能是术法的光芒。众人皆正经危坐着,很快,侍卫们便把人带来了。青木这才看清楚刚才人的样子,他身着层层叠叠的暗绿色纱状衣衫,轻柔飘渺,脸上带着同样暗绿色的面具,侧面有颗闪光的泪状纹饰。他被推着跪在望玦面前的空地上,然后便抬头看着望玦。众贵族都看向他,神色冰冷,伺机而动。“你是谁?你非我族人。”望玦打量了他几秒钟,开口问道。来人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那颗闪光的泪纹,晃了青木一下。“你是如何引动祭舞台的?”望玦又问道,清朗的声音,平静却不容回避。“谁知道呢。”跪着的人笑了,声音却温柔好听,好像同他跳的舞一样柔软,“可能我与它有些渊源,又或者,它也想成全我。”望玦神色微凛,似要发作,又压了下去。而青木被白孔雀牢牢地搂着,不许她有动作,生怕她被注意到。“十贵族今年都早就发了不择偶令,我今年不会,明年更不会。”望玦对他说道。“那大人现在呢?”来人笑道,“现在仍然不可以吗?”“你并非孔雀,如何按我族的规矩走?”饶是望玦的好脾气也有些怒了,声音也高了一些,“回答我,你是什么?如何混入孔雀寨里来的?”“可是,我怕我等不到后年了。”来人所答非所问的说着,下巴处居然滑过了晶莹的泪水。青木屏住呼吸地看着这一幕,望玦显然也愣住了,不明白来人到底是为何。璃清和丛芮一前一后的起身了,走到了望玦跟前坐下。“把他的面具摘了。”璃清吩咐着侍卫,一边皱眉打量着跪着的人,一边缓缓抽出腰间的折扇。侍卫领命卸了他的面具,却露出一双俊美温柔的眉眼,如今却眼角含泪,只牢牢地看着望玦,任由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怎么样?认识吗?”璃清侧过头问着望玦。她神色越来越复杂,摇了摇头。凉鱼闻言扭过了头,一双凉薄的眼看向来人,突然质问道:“本是无缘的事,为何要强求?”跪着的人闻言,终于连笑容也扯不出来了,只痛苦地看着望玦,眼神从未移开过。“啪”的一声,璃清的手杵在案上,抖落开自己的折扇,隔在了望玦的面前。“喂,小子。”璃清冷冷地打量着下面跪着的人,仿佛打量着什么不知死活的蚂蚁,“既然望玦不认识你,那我们十贵族之长,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你想求便能求得到的。”“我们孔雀一族并不喜杀生。”丛芮接口道,话里仍然透着冷意,“也不喜同外族人交往,打开孔雀寨的结界本身有违天道。你最好坦白告诉我们,你是如何混进来的。”“还不说吗?”璃清似是很没耐心,化出了一把匕首,“杀了之后总能现出原形来的吧。”“天道?”原本温柔的眉眼里染了些偏执和癫狂,“我也想问问天道,为何我不能是只孔雀呢?”璃清冷笑了一声,匕首掷过的寒芒一闪,刀尖直指下跪之人的喉咙时停下。凉鱼的嘴唇有些发抖,似有什么想要脱口而出,却被她拼命忍住了。“不用威胁了,他死不了。”凉鱼的手攥紧又松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扫过下跪之人,似有nongnong的恨意。“行了,璃清。”望玦终于冷淡地拨开了她面前的折扇,面容恢复了平静。“能让凉鱼至此,下跪之人,你究竟所求为何?”望玦淡淡地质问道。璃清也并未收回威胁他的匕首,只是在望玦拨开了他的折扇之后,改成用手斜倚在案上。下面的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是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啊?青木懵了,折腾了这么多,想让望玦跟他在一起吗?这也太纠结了。“我求你,不会恨我。并且,会记得我。记得这一晚,有人给你跳了舞,却被你拒绝了。”来人开口说道,然后深深地闭眼。穿堂的风卷起了高台上的纱幔,璃清化出屏障挡在望玦面前,来人的最后一滴泪溅落在地上,化成绿芒,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