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传承
算是虐完了吧?可以宰了——七七四十九周天过后,图南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功之前虚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魂魄,变得更加生动了起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图南笑了笑:“怎么称呼你?”那女人眼神却躲闪了起来,显然不愿多谈,她匆忙道:“你叫我小温就好”图南心里吐槽不就和温鼎诀的名字一样么,真是敷衍,嘴上还是笑道:“谢谢,小温”小温亲切地拉起了她的手:“走,带你去看你的rou身”图南随着她离开卧房,穿过金色的大殿,走到另一个房间,一进门,图南就震惊了这里,有一尊巨大的温鼎,足足有三米多高,是她体内那个温鼎的放大版,连上面的每一丝纹路都一模一样小温脚尖点地,竟然带着图南飘到了半空中,图南定了定神,向下看去,只见那炉鼎之中,她的身体正在随着金色的,无形的法力沉沉浮浮,脖子上被掐出的淤青,以及其他撞伤、擦伤都已经恢复如初了小温解释道:“想必你从功法觉醒时就知道,温鼎有加速伤病愈合的神效,只是这次不是平常小伤,你失了心头血,气虚乏力,需要仔细温养,才能重新修炼,温鼎还有炼化之效,让你的rou身更坚韧”图南点了点头,问出了她最担心的事:“令会林怎么样了?”小温转过头来看她:“他命保住了,不过这次我逆天而行,耗尽了储存的力量,只能你自己帮他恢复了”图南疑惑道:“我?”“嗯”,小温点点头:“既然来了,虽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但也是时候让你接受真正的传承了”图南已经习惯了小温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她只是有种直觉,这个女人不会害自己,这就够了小温接着道:“你的rou身还需恢复,魂魄却已经凝实,可以使用法力,随我来吧”,说完花为金色的轻烟,带着图南飘走了得知令会林没有生命危险,图南放下了心再出现时,已经在一片大瀑布下面,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穿越了图南虚幻的身体,她现在只能看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也没有实体,感觉还挺新鲜的,自己飘到那瀑布下面,看水流哗啦啦从半边脑袋穿了过去,十分沙雕小温任由她闹了一会儿,纤细的手一挥,瀑布湍急的水流下面,隆隆地伸出了一个石柱,那石柱被水流冲击,很快就摇摇欲坠小温道:“用法力,找到石柱的核心,加固它”图南一脸懵逼,到现在为止,她对法力的使用,还只是粗浅地直接注入大妖体内,甚至像萧玦这样心急的,会直接把她当加油站,自己过来吸,她还从来没想过,怎么去这么细致地使用法力,一时间茫然起来小温无奈摇头,她手指掐诀,石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只虚幻的小狐狸,然后被水哗啦啦冲破,散成光斑消失了小温傲娇道:“你不努力,就是这个后果”图南:“……”显然,图南这个温鼎诀突破了第六层的修炼者,在法力的使用方面还是个彻头彻脑的白痴,可以说,她一直以来用法力的方法都是暴殄天物,拿大刀砍蚊子,浪费的比利用的还多,图南折腾了半天,看得小温频频摇头:“错了错了,再来,集中注意力!”图南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结果虚幻的手臂直接穿过了额头,显得她更加狼狈小温依旧在不慌不忙地给她强行灌输,丝毫不管这个学生能不能理解的那种:“温鼎诀乃顶级功法,法力能收,能放,可防御,可辅助,还可以激发血脉,治病救人,等你练到第九层,那就是生死人rou白骨,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你的男人们再受伤了,继续练!”图南提起精神,继续接受着残酷的集训这边图南被小温虐得欲仙欲死,那边她的男人们快急疯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图南,她昏死过去之前,只知道令会林保住了命,萧玦也没有危险了,她不知道,小温在离开之前,没有和男人们解释把她带去了哪里而小温这个家伙呢,走之前没来得及说,心里有愧,又明明白白地知道图南现在出不去,告诉她也是于事无补,还会影响练功的道心于是一人有心,一人无心之下,差点真闹出大事蓝鲸族领地三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提起复仇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图南,薛云奕把狐狸抱在怀里随时观察他的状态靳元听完了萧玦断断续续的叙述,紧绷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说她死了?那尸体呢?”薛云奕转头怒视靳元,仿佛把‘死’‘尸体’这样的词联系在图南身上,就是无法接受的事萧玦苦笑一声:“我说了,那个女人……把她魂魄抽离了……”“哦,魂魄抽离了,那rou身呢?”萧玦低下头:“一起卷走了”靳元拍下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逼视萧玦:“我读书读的不好,但我知道,杀人,只需要灭魂魄,或者毁rou身,选一样就够了,你告诉我,如若那个女人要杀她,为何rou身连着魂魄一起卷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令会林和白鹤轩上学塾之前,你是最高成绩保持者,那萧玦,你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这正常吗?”萧玦被吼得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中慢慢出现一丝光亮薛云奕虽然脸色阴沉,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坚定地附和道:“图南一定没死!”萧玦转向他:“为什么?”“这里”,薛云奕捂着心口:“这里有直觉,她一定还活着”萧玦并没有相信这么唯心的话,颤抖的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沙哑的嗓子,才算从亲眼看到图南灵rou分离的痛苦中喘出口气靳元看他差不多缓过来了,没再钻牛角尖,也坐了下来,沉声问道:“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说第一道闪电劈下了,那么天劫不可能劈歪,不是劈中图南,就是劈中令会林,但令会林并没有渡劫成功的征兆,也没有被打落道阶,所以他没有受天劫”,靳元顿了顿,整理思路,接着道:“图南是人类,如果她被雷劈中,那后果可想而知,别说是rou身,估计会瞬间神魂俱灭,但她没有,所以说她也没有受天劫,那么,这道天劫,究竟劈哪儿去了?或者说,被谁化解了?”萧玦一开始的绝望愤怒过去,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想起,在蓝田的描述中,第一道天劫落下之后,那一道金光突然出现,然后就再没有其他雷击,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靳元接着道:“然后就是第二点,小四的状态很奇怪”薛云奕摸了摸腿上的三尾狐,说道:“是很奇怪,既没有被打落道阶,也没有恢复的迹象,许多灵药吃下去,都石沉大海,完全不见好,就好像……就好像是……”萧玦终于提起了些精神:“就好像是被定在了那一刻,既不会恶化,也不会好转”三个男人分析到这里,都陷入了沉吟薛云奕仿佛突然响起什么:“对了,你们记不记得,元宵节那天晚上,图南突破之后说的话”萧玦回忆半响,答道:“她提到过,每次突破时,都有一个女人和她说话”话没说完,萧玦陡然一震:“难道说,是她?!”靳元却皱起了眉头:“我没有提到这一点,是因为之前听图南的描述,以为只是功法口诀,突破时自动传下一道,都是死物,早就设定好的,只是照着口诀念罢了,怎么可能,一部功法还自己会说话了?照你们的说法,这功法还能化成人形,冒出来把图南带走?功法成精了?”萧玦到底是年纪大,知道的多一些,他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神级功法?”“神功有灵?”,薛云奕睁大了眼:“那不都是传说吗?”“在人类的典籍里,九尾狐也是传说”,萧玦看了一眼依旧虚弱的令会林:“或许,神功的存在被某些人刻意隐瞒了也说不定”“好”,靳元放下水杯:“既然我们大胆假设,温鼎诀是一部神功,那个带走图南的女人是神功之灵,或者说是温鼎的器灵,那么……她们去哪儿了?人间,妖界,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存在”萧玦思考半晌,露出扭曲的神色:“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一个人最懂了”薛云奕和靳元对视一眼,同时答道:“神、棍!”次日晨,北京某天桥下瞎子帽子盖脸,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从失去血脉传承的痛苦中恢复了,还是用这幅样子掩饰内心老北京最讲究的穿着,就是‘头顶盛锡福,脚踏内联升’,这个瞎子在天桥儿底下下摆摊卖艺,打扮却是老北京胡同儿里的八旗子弟们,最追捧的行头,现代人没点眼力,还真看不出来萧玦也不管他昂贵的西服和这破板凳有多格格不入,直接坐了下来,沉声道:“算命”瞎子胡子一翘,差点儿坐撅,三人无语,原来,这是坐着就睡着了么……那瞎子扶了扶墨镜,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才醒了,然后眉毛一挑,痞帅痞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哟!萧老板,您可是稀客啊稀客,我说我今天出门掐了一挂,说是鸿运当头,我当怎么着呢?原来是萧总大驾光临,您看看,我这一大早的,财运挡都挡不住”萧玦心里像油煎,懒得理他,皱眉又重复了一遍:“算命!”蒙太乙扶了扶眼镜:“算命?可以啊!当然当然,您先交十万块,我保证给您VIP算命待遇,包您算到满意为止!”作者:给奶妈升级一下四只终于又聚齐啦!掉线许久的萌萌终于又出场了,惹,萌萌为什么讨厌萧总,之前有解释过,两人家里的恩怨哈第一四零章算命萧玦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被这死瞎子折服了,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快递盒子写成的招牌:“不是一次十块吗?”蒙太乙翘起假的山羊胡:“那是对普通人,萧老板做这么大生意,不得多资助资助我这平民老百姓?”萧玦实在是懒得吐槽了,你们家那后海胡同儿里,啊?那一片大宅子,现在得值多少钱都不知道了吧?那是国家文化遗产,你这玩意儿还在这儿跟我哭穷,然而他现在只想节省点儿时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我送十万现金”助理问都没问为什么,答道:“是!”蒙太乙这才露出个笑模样,在等钱送来的空挡,他用瞎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萧玦,然后拉长了调子,嘲讽道:“萧老板,我看您脸色青紫,印堂发黑,眼下乌青,嘴唇泛白,一幅倒霉相,该不会是死了老婆吧?哈哈哈哈……”三个男人的眼刀子差点把他戳死蒙太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感受到四周气氛不对,小声道:“cao,还真死了老婆啊?抱歉抱歉,我没算,这真的是随口一说……”薛云奕彻底爆发了:“她没死!!————”数分钟后,蒙太乙拿起一沓崭新的一万现金,手指一划,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啊!谁说金钱买不来幸福?谁说金钱买不来爱情?今天,这十万块,就能给你带来……”靳元忽然闪电般的凑到了蒙太乙耳边,阴沉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乌龟壳打碎”蒙太乙后背一凉,坐直了身体,终于老实了,问道:“说吧,怎么回事?”薛云奕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样子,闻言质疑道:“我们让你算,我老婆去哪了?你倒先问起我们来了?”蒙太乙梗着脖子:“卧槽?!我是算命的,又不会读心术,你不说她怎么没的,我怎么算?”薛云奕差点直接捏碎拳头半响之后,听完了前因后果,瞎子直接拽掉了自己的假山羊胡,怪叫道:“靠靠靠,亏了亏了,我他妈的血亏啊,才要十万!就算这么一大天卦,我他妈裤子都亏没了啊啊啊啊啊!!——”最终,蒙太乙还是被靳元按着后颈,抽抽噎噎地拿起了乌龟壳,一边甩得哗啦啦作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来显灵……”路人看着一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大佬的男人,阴沉着脸,认真地盯着一个神棍在跳大神,他们面前还摆了一大摞现金,纷纷摇头:“唉,现在有钱人怎么都这么迷信?有钱没处花……”“对啊,真是令人不齿……”数分钟后,蒙太乙灵活地摇着乌龟壳的手一停,龟壳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道只有他能‘看’见的丝线,代表着天道,缓慢地从虚空中垂下,连接了起来,他伸出保养得嫩滑的手指,拨动着面前无形的丝线,试图寻找着蛛丝马迹可惜如此神迹,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瞎子神棍,在瞎jiba摸罢了在路人的议论声中,萧玦的脸色愈发恐怖,如果眼神能杀人,神棍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薛云奕总算沉不住气了,出声问道:“怎么样了?”靳元扬起手,制止了他,认真地盯着蒙太乙,说道:“我少时蹭随父亲去过玳瑁族,见过玳瑁王施行大推演术,这神棍虽然功夫不行,妖力欠奉,血脉驳杂,但他这一手算命,确实得了玳瑁王真传”薛云奕看着乱摸的蒙太乙,手速越来越快地划来划去,甚至带出了残影,实在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只好选择相信靳元蒙太乙的手突兀地一停,从虚空中抓出一条金色的丝线,然后扯到耳边轻轻捻动,听了足足有一刻钟,连路人都失去耐心离开了终于,蒙太乙周身那股奇异的力量一收,睁开了眼睛三个男人急切地向他望去,蒙太乙缓缓说道:“灵力内蕴,金丹之法,鼎灵炼魂,鼎炉炼身,灵rou合一,金丹且成”薛云奕:“……什么意思?”蒙太乙却忽然顿住了,愣怔半响,说道:“听不见”薛云奕:“什么?”蒙太乙估计猜到了他在问什么,揉了揉太阳xue:“窥探天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父亲英年早逝,一方面是为我激发血脉,耗尽了心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常年施行大推演术,为天道所不容,不断减寿导致的,而我呢,比较幸运,会失去五感中的一感,作为代价,我眼睛已经瞎了,所以现在,耳聋就是天罚”,他顿了顿,伸出手:“写在我手心上吧”薛云奕和萧玦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在蒙太乙手心上写道:“何意?”“你问天道说的话啥意思?”,蒙太乙翘起二郎腿,啐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狗屁天道有一次把话说清楚过吗?哪一次不是模模糊糊,就让你去瞎猜,好显得天道很厉害的样子”众人:“……”蒙太乙听不到他们说话,自顾自地吐槽:“你说说,本来我们神棍,哦不,玳瑁算命都已经够辛苦了,可是天道话不说清楚也不是我们的错啊,每次还被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顾客质疑,我们也很心累的好吧,如果天道有实体,估计早就被无数代玳瑁族人打死了,狗屁天道,什么玩意儿啊?”话音未落,晴空忽然一道闷雷闪过,细小的闪电准确地劈中了蒙太乙的脑门儿,顺滑的长发被电成了爆炸头蒙太乙一抹脸上被电出的焦炭色,指着天空:“你看,还恼羞成怒,不接受批评”眼看着天空中已经聚集起一道更粗长的闪电了,靳元只好抓起他的手,迅速写字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在哪?”蒙太乙揪了揪头发:“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她处于一种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夹角,看过去,只是一片虚无的金光”薛云奕知道他听不见,忍不住道:“我就说这个神棍不靠谱,说了跟没说一样”靳元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会聋多久?”蒙太乙顶着爆炸头,侧着脑袋:“不知道,这次貌似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以前是聋三五天,这回一个月都有可能,所以说,你们这十万块是占了大便宜了”到了这份儿上,萧玦也有点不好意思,在他手上写道:“那再给你加十万”蒙太乙嗤笑道:“哦?你真当我在乎你那几个臭钱?我这次是看在白虎的面子上才开这一卦,下次,拿你们眼镜蛇族的灵水丹来换”萧玦写下:“好”算完了命,四个男人也得到了天道启示,虽然一段模模糊糊的口诀没人能明白,但至少说明,图南没死蒙太乙显然是不适应耳聋,瞎子主要靠耳朵来判断周围的环境,这一下突然聋了,他真的是连走路都碰壁靳元扯过他的手:“我送你”,然后对萧玦说:“你和小薛先回去,听天道的意思,图南像是在修炼,查查典籍,这个‘金丹之法’是什么意思”蒙太乙又瞎又聋,以为萧玦走了,按捺不住财迷本质,拉着靳元的衣角小声问道:“他真的会再给我十万?刚刚只顾着装逼,我好像亏了”靳元:“……”萧玦:“……”萧玦默默地拿出手机,往玳瑁族的账户上又转了十万块,然后驾车离开了在车上,他挂好蓝牙耳机,接通后:“你的计划是什么?”蓝田伤还没好,沙哑的声线传来:“议会,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海神装已经让我无限接近于神级,如果再得到陆地王族的认可,宗族长老们不得不服,等我赢得大选,游慎将以叛国罪论处”萧玦:“……好,眼镜蛇族全力支持你,孔雀和白虎也没有问题”蓝田沉默两秒:“多谢萧兄”“你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萧玦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令会林差点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图南至今生死未卜,血债,必须血偿!”几十分钟后,同仁医院一个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怪人,提着一个猫袋走了进去护士拦住了他:“先生,先生,宠物不许入内!”那怪人升高腿长,身形极好,他掏出一张纸,完美地声线透过口罩传了出来:“你好,这个是服务犬(注1),我有证明的”小小的三尾狐,一个猫袋就装下了,身上还盖着个薄毯子,掩饰尖鼻子和三条尾巴护士检查了一下,被墨镜后面透出的长睫毛看得脸一热,放了行薛云奕竟然还老老实实地挂了号,排队等着,无聊时听到在他前面等号的小姑娘们扒着手机讨论:“薛薛这几天的行程你们看了吗?”“看了看了,说是在休假,完全不出现了呢,唉,想我家薛薛的第二天”说着说着,两个小姑娘频频回头,好像认出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薛云奕焦躁地换了个坐姿,终于,叫号轮到了他白鹤轩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可依然能看到深刻的眉骨和眼睛,他刚开门诊的时候,这里曾经被慕名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挤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直接出了个规定,神经外科白主任的门诊,不挂号,没生病,浪费医疗资源的,一律拉入医院黑名单,他这才清净不少薛云奕进屋之后反锁了门,唤了一声“表哥”白鹤轩抬起头:“表弟今天怎么有闲心过来,令二怎么了?”“正是他的事才来找你”,薛云奕把手伸进猫袋里,掀开毯子,露出三条尾巴白鹤轩面无表情地盯了半响,他是著名的机器人脸,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果然,下一秒,白鹤轩在一张空白的单子上刷刷写下了地址:“妖怪协会医院,出门右拐,实在不行,我把兽医医院的地址也给你写在第二行了,慢走不送”“诶诶诶诶——”薛云奕拦住了他赶人的手:“别那么冷漠啊表哥,你和令二不是朋友吗?”“是朋友才不能耽误他治疗”,白鹤轩用看沙雕的目光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名牌:“我这里是人类医院,神经外科,他的毛病,我治不了”薛云奕急道:“妖怪协会有鬼,上次出的那个,啊!丢jingzi的事儿,你不是也清楚吗,他们根本不靠谱!”白鹤轩这才拿正眼看他:“所以,你当我这里是幼儿园,还是托儿所?”薛云奕看他松动,露出了一个笑,可惜被满脸的口罩眼镜挡住,看不出来:“我知道,你不是完全不懂妖族医术,至少比我们三个白抓瞎的好多了,你就帮他看看,能治成啥样治啥样”白鹤轩只好戴上一次性手套,嫌弃地接过了猫袋:“你为什么不给他做个全身消毒再送过来”薛云奕看了看狐狸一身参差不齐的白毛,不解:“不是很干净吗?”白鹤轩摇摇头,他工作的时候洁癖极重,拿两根手指提着细菌、毛发污染源,放下之后,把手套扔掉,用消毒啫喱搓了两遍手:“行了,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上班了”薛云奕还想多叨叨两句,看他一副送客的样子,只好开门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别给治傻了就行,他脑子挺好使的”空气中一片沉默,白鹤轩惯常地没有表情,但是薛云奕还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他自讨了个没趣,关门离开了,而他看不到,在白鹤轩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网页:“宠物狐狸饲养指南”他走后,一个长相精致秀美的男生推门进来了,奇异的是,他额头上,长了一颗红痣,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那男生露齿一笑:“白教授,什么事?”白鹤轩敛下睫毛,没正眼看他:“把这只狐狸放到我办公室,注意保温通风,给他倒一碗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那男生竟然也丝毫不惊讶,点头提起猫袋,而后问道:“白教授,要给这里做一个全面消毒吗?”白鹤轩本来想算了,赶紧看完门诊下班了,要是狐狸在我办公室尿了那才是真的需要全面消毒,结果他一侧脸,看到自己的白大褂上沾了一根白毛白鹤轩:“……,好吧,立刻消毒”那男生笑眯了眼:“好的”,他推门出去安排了,胸前的名牌一闪,上面上写着:“博士研究生,朱衍”【注1】狐狸,属于食rou目犬科服务犬,就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为人类提供服务的犬只作者:萌萌和鹤仙今天竟然都出场了惹,我真是太宠粉了!各路队友们眼看着都聚集起来咯能猜到朱衍种族的妹子们统统奖励一个么么哒今天这章4000多字,求珠,求留言,没珠的小伙伴给我留言唠嗑也好,明天不更新,下章预告:兄弟共妻番外,群里小伙伴投票选的,都说最近太虐了,发点糖,么么哒兄弟共妻番外:两只大猫,双倍快乐最近虐章太多,我也需要整理一下接下来的剧情,根据群里投票,选出来这个番外来写,如果写的不是你想看的,那不怪我,怪他们——有图为证,话不多说,食用愉快出场角色:靳玄&靳召02*02谭溪石——老谭家都是一群粗人谭小妹出生的时候,一掉地儿一只龙精虎猛的小豹崽子,跟她一窝的倆公的,争奶吃都争不过她谭小妹前爪按住一只,后腿儿盘住一只,压得两个哥哥直翻白眼,自己占据着最佳吃奶位置,又踩又吸,把自己喂得壮实极了而谭小妹接下来的豹生呢?像很多妖族的孩子一样,修炼,渡劫,她只是一只普通小妖,虽然壮实些,强悍些,爷们儿了些,但是修为依旧马马虎虎,练了接近两千年,才勉勉强强化成了个人形在她化形的这天,老谭家一窝豹子,豹头豹脑地聚在一起,绞尽脑汁给她取名字,豹爹坚持说,闺女虽然打遍豹村无敌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看看,都说我家这只母豹子嫁不出去,这化了形,不也人模人样的吗?他耗尽了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非要管这头母豹子叫‘西施’,说是西施漂亮,正适合闺女结果一向孝顺的谭小妹竟然死活不从,说什么也不接受这个娘不唧唧的名字,好说歹说,豹毛儿都揪掉了好几撮,最后定下来叫‘溪石’,既显得闲云野鹤,又中性,又没有抛弃掉‘西施’这个Idea的原本读音,真是一举N得,完美极了就这样,谭西施,哦不,谭溪石,收拾了行囊,告别父母兄弟,出门历练(撒野)去了妖界中州,酒吧街众多化了形的大妖小妖聚集在这里,消费着人类的一种商品——白酒妖怪们一喝多,妖魔鬼怪全都现了形,放眼望去,各个种族的‘半兽人’聚集在这里,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鸡在喝酒,一只老鹰和一只兔子在吹牛,好不热闹谭小妹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害怕’这种情绪,有谁惹我,打服就是了,所以当他意识到屁股上落下的咸猪手时,第一反应是:又有不怕死的崽子想试试老娘的分筋错骨手了靳召彼时还是个少年,和他正经严肃的大哥不一样,是个远近闻名的小混球儿,赌博,喝酒,泡妹,无恶不作,不过这个混球儿也有他正义的一面,就是看不得强的欺负弱的,男人欺负女人于是当靳召捧着酒杯,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的时候,眼睛一扫,看见了落在一个翘臀上的咸猪手靳召心想,你小子今天不走运,二爷爷教你做人在靳召出手的前一秒,他喝得半醉的混沌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别说,这屁股还真翘!下一瞬间,惨叫声响起,鬣狗的上肢直接扭曲了谭小妹才刚刚回过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心想:咦?这个分筋错骨手怎么比我的还正宗?老靳家的基因太强大了,靳大靳二靳三就跟他们爹的复制粘贴版本一样,只不过性格不太一样,气质也迥异,但是靳召这张脸还是很唬人的,配上痞帅的气质,哟!那可真是少女杀手,还是专门吸引无知小姑娘的那种在谭小妹眼里,高大的男人微微斜着脑袋,看起来姿态放松极了,完全不像刚刚扭断了一条胳膊的‘凶手’,薄唇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中,虚咪起深刻的眼睛,危险又邪性,后脑勺一块反骨,那里的发茬看起来很坚硬靳召教训完浑水摸鱼的色狼,淡定地掰了掰手腕,冲谭小妹勾起唇角:“妹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谭小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盯着靳召看呆了,少女小麦色的肌肤,浮现出健康的红晕,鼻梁骨连着两颊,一溜儿娇俏的小雀斑,很有亲和力,可那深深的眉骨下面透出的眼神,却犀利又不服输,对比之下,是一张很有冲击力的脸靳召当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还有许多‘做好事不留名’02的英雄气概,也不知醉酒的大脑怎么想的,只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就潇洒离开了谭小妹摸着自己那一缕被沾上了烟草味儿的头发,心里印下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当靳召后来知道,他大哥先吃到了谭小妹的时候,差点悔断了肠子谭小妹成年之后就去参了军,妖族不像人类,分男兵女兵,一切实力为尊,所以你在妖族的军营里,经常可以看到,一只母狼教官狠狠地训练着一群公猞猁,或者一只母大象上司死死地踩住一只公猩猩斥责的情况,谭小妹捏了捏拳头,决心继承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做没人敢惹的强大母豹子这是一支妖族杂牌军,各个种族鱼龙混杂,只简单地把雌性和雄性的帐篷分开了,中间一条三八线,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罢了妖族本来就繁衍困难,鼓励全民啪啪啪那是传统,在军营里怀孕肯定是有些麻烦,不过大家互相看对眼了,打个野炮,还是没有问题的,回去之后两家再一提亲,这事儿不就成了么?而这支杂牌的军营里,最受女同胞们追捧的,就是升职最快的一个男人,名叫靳玄,他从一个小卒坐起,凭借自己的成绩和实力,迅速走到了大队长的位置,可惜,他从未化形过,大家一直不知道他的种族,靳玄俊美,强大,又克制,是个难得的,老练又正派的人,他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他的眼神总是深邃又专注,这样的男人,试问谁不爱呢?谭小妹是靳玄手下的一个小兵,她训练间隙,时常偷瞄,总觉得靳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和她少年时的记忆重合了,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气质行为和记忆中的那人大相径庭靳玄正在大口喝水,盛夏的烈日下训练,他出了一身的汗,干脆把水袋举过头顶,顺着脑袋淋了下去,沾了半身湿漉漉的凉水,这才舒服了些谭小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是夜,谭小妹无聊地穿过营地,打算到后山的林子里去,化成原型跑一跑,为什么她大半夜的要出来‘散步’呢?是因为室友母黑豹的相好儿,半夜摸了过来,谭小妹当然只能露出‘我懂得’的笑容,然后独自离开了谭小妹化成一只强壮、矫健的花豹,窜入林间,无比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可是,跑着跑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随着她走得越来越偏僻,林子里逐渐传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动静儿,谭小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知道‘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红了脸,猫科的听觉太灵敏了,简直就像在耳旁循环播放,非常刺激她心虚地一探周围,躲进了一丛灌木里,怕被人发现,还搓了搓羞红的耳根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谭小妹大惊,肌rou反应比大脑还快,迅速一肘子往后怼去,正打在那人腹部最柔软的位置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后退了一步,跌在地上谭小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大惊道:“靳……靳长官?!”下一秒,她敏锐的豹子眼发现了男人的不对,谭小妹试探问道:“靳玄,你怎么了?”靳玄虽然在军营里隐藏了身份,但这支杂牌军的最高指挥官,曾在一次集会中远远见过总军长,他心思活络,记性又好,这个年轻人眉眼、鼻梁,和那个掌握着妖族最高军权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又联系到他的姓氏,杂牌军指挥官心里一热,就明白过来于是,在训练结束之后,他亲切地拉着靳玄去喝酒,没明讲,就暗地里拉关系,说了好多鼓励靳玄的话,可惜,他面对的是这个一根筋的靳老大,没什么卵用,他这一套要是用在靳老二身上,那效果绝对好一万倍杂牌军指挥官的小心思我们暂且不提,靳元那一套打抑制剂的方法,是从他大哥那继承来的,靳玄这天本来该打针了,结果刚掏出针剂,说是长官有事找他,靳玄只好放下针管,去赴约,这一趟酒足足喝了两个多小时,抑制剂的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长期压抑性欲的男人,终于被迫发情了靳玄自青春期起,就听父亲的话,按时打针,根据白虎王的教育方法,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怎么指望他以后统帅三军?所以当那陌生的酸热感从小腹处升起的时候,靳玄的反应竟然是不知所措的,他不敢回营地,那里边半边住着的都是女兵,万一他发情时不可控,可能会闹出大事,靳玄脸色渐渐泛上不正常的潮红,他犹豫半响,往没人的后山跑去靳玄越往深处跑,周围打野炮的情侣越多,本来就已经发情了,这下子更加火上浇油,靳玄只好钻进灌木丛里,皱着眉头想办法你说好大一男人,遇到这种事,既不能跟爹说,也不能跟娘说——那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靳玄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的是他小混混二弟的电话结果他二弟正好在喝花酒,没听见手机铃声靳玄刚想再拨一次,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也钻进了灌木丛里,看那小动作,还搓了搓红红的耳垂,靳玄那夜视过于清晰的猫科眼,一眼就看到了少女蹲下之后,屁股那圆润的弧度……真是糟糕极了,靳玄心想他发情期已经到来,再不打抑制剂,就会失去理智,强行配种,到时候说不定会伤到别人,靳玄本来想制住她,慢慢解释,如果遇到了熟人,让她回去帮拿个抑制剂,不要声张就好,可惜发情之后的身体,有点难以控制力道,五感也变弱了,竟然被对方一肘子怼到了地上“唔……没事……”,靳玄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迷糊了,只喃喃地说着:“抑制剂……”“什么?”,谭小妹没听清,又凑近了些结果少女身上的味道被靳玄吸进了鼻孔里,他眼睛瞬间红了,雄性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一个同类,只要压倒她,贯穿她,把jingye射进她xiaoxue里,就能释放欲望靳玄咬紧牙关,热汗直流,指甲死死地嵌进rou里,他声音抖着说:“抑、制、剂……”谭小妹凑近之后,这才闻到男人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她被那气味激得脸一热,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她问道:“一只鸡?你发情了,吃鸡有什么用?小黄片上不都是那么演的么,发情了,不是得交配吗?”靳玄额角青筋砰砰直跳,重复道:“我说……我要……唔!”谭小妹凑上去,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嘴巴作者:嘻嘻,露出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