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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摆手,“叔叔阿姨去点单吧,我会照顾弟弟的!”东佑尔抿着嘴角,看着谭敛护着东妸避开人流的身影,有些低落。“今天的剧场票是谭先生买的吧?”东妸突然开口。“叫我谭敛就好,”他展眉一笑,“是我唐突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我只是想和东老师交个朋友。”不叫东老师还好,一叫东妸心里就发堵。“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微微蹙起眉心,“如果是想带孩子们出来玩,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你知道我的意思,也许你觉得我......”“不是你,是我自己的问题。”东妸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佑尔是我的孩子,我和他分开很多年了,除了照顾他,我现在没有别的心思。”谭敛怔了一下,倒也没太大意外,“难怪,他长得很像你,而且你看他的眼神也......”眼看着快走到孩子们面前,谭敛适时止住了话头,把用纸包着的炸全鸡和饮料端给他们。等着东妸坐下来后,蔻蔻偷偷在她耳边说,“mama说,要帮谭叔叔和漂亮阿姨......”话没说完,她自己先嘻嘻地笑起来,搞怪地抖动眉毛,用两只手比出一个爱心的形状。东妸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子,“人小鬼大!”她就觉得奇怪,之前陈莉带蔻蔻常去的那家剧院在公园附近,比较热闹。不像这里,才刚开发,人流量少,但胜在清静。东佑尔今天胃口不是很好,东妸哄着他尽量吃了些。吃完了东西,东妸领着蔻蔻上厕所,谭敛先带着东佑尔出去透气。听其他观众说,不远处的广场在准备荧光夜跑,他们决定等会儿去看看。东佑尔一直不像蔻蔻那么兴奋,谭敛以为他是走太久腿酸了,低头问他,“佑尔,是不是累了?”小男孩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谭敛失笑,把他抱起来。从剧院出来,就看到二十几层石阶下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一旁,左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东佑尔忙从谭敛怀里挣脱下来,心虚地不敢看他。东不嵊扫了眼谭敛,眼神落在东佑尔身上,“你mama呢?”来人没标明身份,谭敛没有贸然让他和孩子接触。谭敛低头询问地看向小朋友,东佑尔看了爸爸一眼,鼓起勇气,小声吞吐道:“不认识......”东不嵊目光倏然阴沉下来,“你说什么?”小朋友话一喊出口就后悔了,看着爸爸臭着脸朝他走来,害怕得眼眶里立马蓄起两汪泪,偏偏东妸还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往哪里躲。谭敛上前一步,把孩子挡在身后,“你是谁?有什么事?”身后传来脚步声,东佑尔一看到东妸,全忘了曾经和爸爸的约定,眼泪嗒嗒地掉,扑到她怀里,怯怯地喊着“mama”。小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眼泪很快把她的衣服打湿一片。东妸浑身都僵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佑尔?......佑尔知道我是mama?”东佑尔揪着她肩上的衣服,恨不得能钻进她的身体里,抽泣着点头。难怪他偏偏对自己那么亲近。难怪他一直不叫她阿姨,那么乖的孩子,明明对陈莉都叫过。东妸心里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她捂着胸口喘息着,又心疼又愧疚,“对不起,佑尔,是我对不起你......”东不嵊上前扶住她,“阿妸,我来接你。”东妸捂住孩子的耳朵,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你走吧,我也不希望在孩子面前给你下脸。”女人脸上是以前她再怎么疲于应付他,也不会露出的冷淡烦厌。怒火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东不嵊一把攥住她的手,声音里有一点委屈,“你不知道他刚刚说......”东妸甩开他,“行了,闭嘴。”当她不知道吗,要不是他吓孩子,孩子会这么哭吗?她转身向谭敛微微颔首,又摸了下蔻蔻的头发,“抱歉,我和佑尔先回去了。”谭敛颇有风度:“我送你们吧。”东妸目光里隐含深意,“不用了,谢谢。”谭敛听得明白,这句拒绝也是对他刚刚一番告白的回应。东佑尔:那个时候,我害怕极了捡回来,就原谅你她拦了辆出租,带着孩子回家,没去理会一路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儿子叫了她“mama”后越发依赖她,趴在她身上软软地喊她,任是谁的心肠都要被软化。到了家,已经快九点了,东妸给佑尔洗了澡,小朋友光着白嫩嫩的身子,晃着小辣椒被mama放到床上。他能感觉到爸爸mama之间气氛的紧绷,但喝下温牛奶后,已经开始点着小下巴打起了盹。东妸给他擦干了头发,发现他已经躺在她怀里睡着了。佑尔一直知道她是mama,原来他一早就告诉了孩子。她不想用恶意去揣度人,他太了解她了,轻而易举就能戳中她的软肋。从见面开始,他就一副胜券在握的从容姿态。这件事,恐怕也是那个男人留的后手,是想增加她的愧疚感?脑子里所有思绪汇成一股无力和寒意,渐渐临近爆发点,她胸口里充溢着一股邪火。有些问题,没有处理,就永远也解决不了。她裹上披肩,拉开床头抽屉,取出里面的戒指,狠下心走到露台。车还停在路灯旁,隔得远,只能看到他指尖前一点猩红明灭的火光。东不嵊似有所感,掐灭了烟,幽深的视线越过空气,仰头时带着些微祈求的意味,“阿妸,我们谈谈。”东妸毫无波动地睨着他,“你说,只要我原谅你,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他望着她,静静等待她要说的话。她举起手,无需她多示意,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的戒指反射着微光。东妸垂下眼,把戒指扔出去,草坪柔软,落地的声音细不可闻,“把戒指捡回来,我就原谅你。”他似乎不太相信,沉默几秒钟,才问,“只是这样?”“只是这样。”小朋友rou乎乎的身体很软,东妸半搂着孩子,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时不时想起刚刚的场景。不想管他,却又控制不住担心他是不是还在楼下。没有人会傻到找一整晚,他应该早就走了。又一次失眠,从朦朦胧胧的缝隙里,看到窗外天际泛着微白。她没有吵醒孩子,给他掖了掖被角,打开防盗门。明知道他不可能找到的,却控制不住自己。东不嵊垂着头,双膝跪在地上,在草坪上摸索着。应该是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为了方便,外套脱下放在一旁。“别找了!”她在楼上冲他喊,声音里藏着哭腔。“别找了,”跑下了楼,她朝他摊开手心,慢慢走过去,“在这里。”戒指一直完好地躺在她手里,她整晚都没有松开。她没有丢,他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