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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人不自觉地牵着鼻子走,竟然还恍然不觉,赵成言自嘲地笑了,论滴水不漏地暗中筹划,隐忍不发而高瞻远瞩,这家伙,天下当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此时的南中,顾遂锋刚刚寄了一封威胁信回楚都,立即又给顾止淮传了信。事到如今,别说世人看不懂顾止淮的所作所为了,就连他爹也是懵得很,先前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跑到了羌梧,谁知道他在干些什么!镇远王得知齐王没死,反而被列王绑架了,顿时一口老血吐在地上。等了这么久,就想看到顾止淮灭了齐王,没想到啊没想到,顾止淮竟然也有不赶尽杀绝的时候。他气极,招呼了城里五十万的兵马准备好,出去会会顾遂锋,去一去心头的怨气。于是在一个无风晴朗的下午,在十里城对峙了数日的两军,终于浩浩荡荡地开打了。镇远王并不想一上去就火拼,只堪堪派出了一万兵马,顾遂锋知道镇远王主守,也没打算一举就拿下十里城,便派出了数量相当的人,双方在山脚下周旋许久,算是打了个平手,折损的人马差不多。顾遂锋收整了兵马,意欲包围十里城,却发现十里城的后方早已铺成了一条路,戒备森严,远胜于城内的规模,且向南方荒蛮之地延伸,心下便明白了镇远王早已备好南归的后路。还没打,就想退,顾遂锋算了算这些年折在镇远王手里的人,尤其是影门十八卫,心下顿时一阵心绞痛。不行,要打!顾遂锋一鼓作气,接下来的数天,每日都去十里城城墙外放火,溜溜镇远王的守城军队,不时还在深夜悄无声息地倒腾点炸。药,只想哪一天把镇远王从床上炸醒,二话不说就开打。可镇远王就跟这几日的天气一样,雷打不动,隔三差五就放一批人出来打打,小打小闹后立马回去,闭门不出,任你放火放炸。药,就是不出来。烈日灼晒下的顾遂锋有些疑心了,他在南中晒黑了一圈,却至今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战,鬼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楚都的人望着南边不温不火的阵仗,也安心了不少。烈日更甚,烤得大道两旁的柳树都打了卷儿,土地本还温润,经这几日太阳一晒,热气窜窜地往外蹦,来往的老人家看了看树下的蚂蚁搬家,又摸了摸井壁慢慢沁出的水珠,喊道:“热不久了,天要下雨啦!”午后,南中一带无战事,江北那边亦无消息,江修齐感觉自己cao心得像一个小媳妇儿,两边都是不管不顾的大爷,哪个都不让他省心。江修齐摇了头,正开了门想外出一趟,却见宋寒枝就站在门外,强烈的日光透过叶子,绿莹莹地洒在她身上,肌肤恍如翡翠般透亮。她站在那里,着了一身薄薄的杏衫,束起高高的马尾,似是早就候着了。见江修齐看见了自己,笑着挥挥手。“你是不是要出去?”宋寒枝嘻了脸问道。江修齐看了她一眼,随即神色无异地回过身去,进屋拿了把油纸伞走出来,递给她:“走吧。”宋寒枝没有料到江修齐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图,正愣愣地没说话,江修齐笑道,“要是不走,我就不奉陪了。”说着,便替宋寒枝打开了伞,罩在她头顶,“这样一幅好容貌,莫叫太阳给毁了,要是变成了黑脸的小meimei,可就没人喜欢了。”轻笑一声,江修齐敲了一下她的头,便走开了。宋寒枝捏着伞的手有些发颤,看见江修齐潇洒走开的背影,目光中的疑窦更甚,随即摇摇头,小跑着跟了上去。第36章第36章烈日灼晒,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宋寒枝亦步亦趋地跟在江修齐身后,一高一矮的背影,晃荡在空空荡荡的街上,格外醒目。宋寒枝记得,今年五月份见到江修齐的时候,他便穿了紧身衣袍,窄窄的袖口卷起,绾得老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可现在盛夏中旬,江修齐却穿了一身长袍子,全身上下,从脖颈到脚踝,全被遮得严严实实,行路之时,连一双手也被遮在袖口中。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行走的蒸笼了。宋寒枝猜测,江修齐这样,身上应该是带了伤。自从那夜宋寒枝拾到江修齐带血的帕子,她便格外留了心眼,毕竟是练过的人,她观察了几日发现,江修齐的左手腕处有些不对劲。江修齐见宋寒枝行得慢,回过头来慢慢等着,光洁的额头上冒了细汗。宋寒枝计上心头,忙过去踮了脚,将伞罩在他头顶,学着他的语气,“生了这样一副好容貌,可得注意些,别叫太阳糟践成黑驴了。”江修齐睨了她一眼,嘴角一挑,“有道理,那就劳烦小meimei替我遮阳了,还得行一段时辰,辛苦你。”宋寒枝艰难地踮着脚:“......”嗯?和预想情况不对啊?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江修齐接过伞吗?自己这副小身板怎么能举伞罩住身形高挑的江修齐?“走啊,怎么不走了?”江修齐走了数步,回头来看,伞下的阴影仍愣在原地,摆手道,“不是说怕我被糟践成黑驴吗?怎的不跟过来?”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欺负宋寒枝是个小矮子。“我忽然觉得,你的模样,就是被糟践成乌鸡,也还使的。”伞下的阴凉罩在宋寒枝脸上,她须得仰起头才能看见江修齐,对面隔着数步的人面上恢复了平静,日光下不再有习以为常的笑意,似是一场谐戏到了尽头,再也笑不出来了。“我知道你在试探什么。”顿了一晌,江修齐叹了气,转身走了,在一个小摊贩前止了步子,开始挑挑拣拣。宋寒枝走过来,准备夺他的左手,却被江修齐躲了过去。“当了这么久的刺客,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左手出了问题?”江修齐头都没抬,只是把左手往袖子里缩了一截,“你知道也没用,这事与你无关。再说了,影门内谁没有挂过彩?”“那你为何瞒着我?”江修齐陡然面色凝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直勾勾地看着宋寒枝,“那好,我就说了,实不相瞒,我手上这伤,是翠花弄的。”宋寒枝有些哑舌,“翠,翠,翠花?翠花是谁?”“翠花就是与我相濡以沫两年之久的,纯种金雕。”“金,金雕?”“嗯。”江修齐歪到她身旁,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太惯着翠花了,许久没让她出去锻炼,上次你那封写给顾止淮的信,就是我要我家翠花去送的。估计是在那边冷坏了,一回家就踹了我一脚,我一抱她,她更生气了,直接在我左手腕上咬了一口。”宋寒枝抹了额上的瀑布汗,“所以?”“所以你觉得呢?这事还不是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