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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太年轻,他的世界衍生太过短暂。她觉得他是缺少经验和来自长辈的引领。她从未和一个世界走得那么近过,她真心的把天崽当成了自己的族弟。她总是期望他能变得更好。然而,面对她试图教给他的经验。天说:【究根结底,您是怜惜那些蝼蚁不是吗?】彼时,天的化形已经长成了俊朗帅气的少年人,漆黑长发被高高帝冠束起,暗金眼眸,华丽冕服,坐在皇座上,是整个十二国高高在上的天帝。他翘着腿,坐姿懒散而傲慢。【您当时救我就是因为怜惜那些蝼蚁吧!】她一愣。【天崽……】【您能不叫我崽崽吗?】您真当是我麻麻了?!天恼怒的喊道,垂下的琉璃冕珠相击。【反正只要我作为世界意识没有死去,世界仍旧会诞生新的生命,开始新的时间不是吗?!】一句话脱口而出。她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半晌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这么说来——你的世界已经时间线崩毁过,生命灭绝过了?!】天抿紧唇。他似乎有点懊悔,不过只是懊悔没控制住对她说出了真心话。他不觉得生命灭绝,时间线崩毁是什么大事。诚然,只要世界意识仍存。时间线可以再次重启,乃至孕育另一批生命。但是——她良久没有说出话。天又恼羞成怒,【那又如何!】她深深吸了口气,【世界意识的确可以重启,无限重启,但它终究会消耗世界本源的力量。而生命灭绝形成的“残骸”则聚拢在你的界膜上,就会引来“兽”。】【你并不是恰好遇到了狩猎的“兽群”,而是——你自己引来了兽。】天不说话了。而她心神疲惫极了。她暂时不知该如何和天说话,便转身离开。她在天的世界结识了一位友人,名字叫D,D先生很有趣,他能聆听万物的声音。他知晓世界的秘密。“您有名字吗?”她回答,【我没有。不过有叫我小九的。】“小九不是您的名字吗?”【不是。是一位长辈给我取的编号,他说我是他遇见的第九个世界意识,所以干脆叫我阿九。】“您不给自己取个名字吗?”【名字存在的意义在于对方的称呼,故而名字是对方赋予的意义。我没有必要自己给自己取名。】【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名字称呼更方便,你可以叫我小九,或是随便想个名字叫我。】“这样……不然,我叫您X吧。”她笑着应下,【好,你可以叫我X。】D又说,“您真好啊。您的世界一定很美吧。”【我不确定。但是我很喜爱它。】D若有所思,长叹一声,“可惜。”他们的世界意识,那巍峨天帝并不喜爱他的世界。她就说,【这个世界也很美丽。】D说,“是吗?我觉得是扭曲的呢。践行天的意志,一眼能望到尽头,没有任何变量,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宛如静止的世界。完全不值得期待。或许直到天帝无聊地掀翻了棋局,这个世界会一直如此,失道—得道循环往复下去吧。”她说,【请继续期待下去,我相信这个世界会越来越美好的。】D回答,【我真希望啊。】没过太久,天重新找到她。他恳切地说,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您的世界分外美丽,我恳请您能给我个机会前去学习。】他说得万分真诚,似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于是她应下了。后来,天又说,【我的子民们都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若我不能直接干涉,我想……】他问她能不能在两个世界间开辟通道,能让一些合适的人穿越到十二国去,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从而改变十二国。最初一切都很顺利。D先生眼睛灼亮,“真的太好了!”她也很欣慰,【这个做法未必有效,但是只要他开始反思和思考就很好了。】D犹豫许久,才开口问:“我能不能去您的世界看一看?”她答应了这次拜访。把D送到她的世界,允他能四处穿行。不多时,天紧急呼唤她。她连忙赶过去。迎接她的却是天步下的重重陷阱。生命灭绝的【残骸】只剩有狂乱而单纯的意识——怨恨。疯狂的怨恨世界。一般情况,这种【残骸】于世界并无关碍,疥癣之疾罢了。但是疥癣之疾会加重到肘腋之患。大规模聚拢的【残骸】对世界的怨恨将吸引来【兽群】。那无形、无名、不可名状的【兽群】以【残骸】为最美味的甜点。当初赶走【兽群】并不轻松,她也受了伤。世界的伤很难治好。不过她没有把此放在心上。但此时,她被【残骸】包围,伤口未愈,再加之天苦心孤诣步下的困局。她被天困住了。天站在高处帝阶之上,俯视她。【您看,我并非一个幼崽,我赢了您。】此时那双暗金眼眸中流露她看不懂的神色。似愁,似怨,又似恨。天把她囚禁起来。她从没有对他设防,两个世界的通道也是他一手cao办,他用这个名字叫【蚀】的通道汲取她世界本源的力量。尔后,进一步窃取了她的【权柄】。天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很快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玩耍。他的游乐场扩大了。两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下,任他逗弄取乐。世界意识不会消亡,只会葬身于自戕或者吞噬于【兽群。】为了削弱她,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握世界的权柄,天把她的世界分成了两半,用【门】隔断两个半世界。世界分离,于她而言,就像把她的心分为两半那样痛。天以一种天真而残忍的口吻问,【痛吗?您觉得很痛?但是世界意识不该痛的?这样的分离或许使您暂且虚弱,可终究也不会让世界意识如何。世界不死不灭。】俊朗秀丽的脸庞流露一丝阴鸷之色,他微微抬起下巴,紧绷出刀刻般锋锐轮廓,显得格外傲慢和冷漠。只是他之前一直选择欺骗她。但是欺骗成功的天却又很快满脸郁郁,眉眼阴沉,【您果然只在意那些蝼蚁。您在为他们心痛……】他把脸颊贴在冰冷彻骨的牢笼表面,勾勒唇角,轻柔道,【我会让您知道他们并不值得您心疼。】天为她捏了一具身体,将她以凡身送入世界。……世界时常会出现在她身边,蒙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