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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不是只要这一样东西。我要的东西多,你可能根本准备不了。”燕渟神色凝重。徐幼宁呼吸不过来,很显然她的肺部受到了感染。在现代,肺部感染可以依靠抗生素得到有效治疗,但是古代,肺部感染意味着只能等死。他不是专业医生,没法判断徐幼宁的病是哪一种肺炎。但抗生素应该是对大部分肺部感染都有效的。他只能一试。“那你一次性说清楚,你要什么。”太子道。燕渟转过身,看向太子:“我还要三个柚子。”太子蹙眉:“这时节,我上哪儿去给你找柚子?”“柚子必须要有,你自己想办法,除了柚子,我还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房间的窗户全部封死,门也要改成能关死的,那开水把屋子里所有地方全部冲刷十遍。另外,还要准备足够的冰块。”提取青霉素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即便是在现代实验室中也难大量提取。好在贵为皇族,手头能够调动的资源够多,应该能勉强做一间温度、湿度达标的无菌实验室。“还要什么药材吗?”“不用了,你先把这些备齐,其他的都简单。”最重要的就是实验室环境,其他的器皿、衣服,他可以自己想办法用开水消毒。上次去铁矿做燧石枪的时候,他顺便叫人打造了一套镊子,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原书的徐幼宁并没有这一次劫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书的缘故,让故事情节发现了些许的变动。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全力把徐幼宁救回来。“你这味药,要配多久?”太子问。“十日,最快十日。”要先让柚子皮发霉,发出青霉之后,要把霉放入玉米溶液做成的培养基中,要等上一周,才能中过滤、分离出含有青霉素的水。“对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手下,那间屋子,除了我,别人不能进。”“知道了。”太子并非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答应了燕渟放手去做,自然不会再纠结别的事,出去安排去了。燕渟坐在在徐幼宁的榻前,静静守着她。徐幼宁中途醒过来两回,只可惜这两回都不太清醒,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他几眼便歪着脑袋睡过去了。燕渟一直在这里坐到子时,才等到太子回来。“东西找齐了吗?”燕渟问。“在配殿,你去瞧瞧,看看还缺什么?”燕渟随太子到配殿,太子引着他了一条地道,原来,配殿之下有一间密室。燕渟大喜,这样的密室的确是恒温、无风,温度恒定的,再经过开水消毒,基本达到了初级生物实验室的条件。“哪儿找的柚子?”“宫中冰窖留了几个去年冬天的柚子。”面对燕渟,太子始终神色淡淡,“请吧。”“不及,我也得换身衣裳。”燕渟简单冲了个澡,这才带着太子安排过来的帮手换上烫洗晾干过的衣服、帽子,将各自捂得严严实实的进了那房间。门一关上,太子方仰头叹了口气。燕渟的要求实在太古怪,只要了柚子、玉米糊,这些东西真能做出来药吗?好在这间密室里就那么点东西,又有自己的亲信在里头监视,燕渟不可能做什么手脚。忙碌了大半日,太子感觉有些疲乏,回到屋子里,发现徐幼宁居然睁着眼睛。“你去哪儿了?”徐幼宁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那声音柔柔的,弱弱的,还打着颤儿,一下就把他的心揉碎了。他快步上前抱起她,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感受到他的存在与亲密,徐幼宁渐渐平静了下来。“害怕了?”太子问。“嗯。”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她感染了疫症,太子被慧贵妃强行带走了。太子看在眼中,只觉得心中感慨。自从知道自己感染疫症,徐幼宁无时不刻都在赶他走。可她心里其实是怕的。“傻子,我不会走的,要走,我们也是一起走。”徐幼宁倚在他的怀里,焦灼的心因着他这句话彻底踏实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徐幼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依赖他。刚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时候,身上难受,脑袋难受,心里更是难受。“殿下。”“嗯?”“太医有没有给你看过?”虽然她很高兴太子能一直在身边陪着,可她同样担忧自己让太子染上疫症。“看过了,一切如常。”“那你要不要像他们一样,把脸蒙起来?”徐幼宁道。自从得知自己染了疫症,徐幼宁早就想说叫他把口鼻遮挡起来了,只是每次醒过来都很短暂,根本来不及同他说。“不行。”太子断然说道。其实御医也跟他提过,要他把口鼻遮挡起来,手套也戴上。但他不想这么做。他天天都跟徐幼宁在一起亲昵,这会儿再做这些,只是亡羊补牢罢了。当然,他没有做,却叮嘱里里外外的宫人们全都全副武装了起来。“殿下……”徐幼宁哀求道,“我希望你陪着我,可是我不想你因为陪着我而染上疫症。”对上徐幼宁的眼神,他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他何尝不知道护住口鼻是最安全妥当的,可是——“我也很无奈,我总是想亲你,想碰你,就算蒙上面巾,我也会把面巾扯下来。”作者有话要说: 青霉素是可以自然提取的,当然提取出来的纯度不高、数量也很少的。ps.青霉素制作过程源自网络资料。第57章说着,他又啄了她两口。事已至此,徐幼宁知道说他是说不听的,只能安安心心地躺在他怀里。“殿下。”她伸手在他脸庞上划着,轻轻喊了一声。“嗯?”“我……我有点害怕。”其实,他也很害怕。他才刚刚拥有了她,拥有了小黄,可他似乎将要失去他们。他的手还抱着徐幼宁,却又感觉徐幼宁像是一团云,随时都会飘走。不。如果她是云,那他就是她的天,会将她留在这一方天地中。太子的眼睛闭了闭,复睁开,刚才那种绝望的情绪消散了一些,语气亦恢复了往常的镇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幼宁嘟起嘴,委屈道:“哪里都不舒服。”太子笑了起来,用手指当做梳子梳理她乱糟糟的头发:“知道了,再熬几日,燕渟正在给你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