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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朝书房奔跑过来,顿时如临大敌一般举起了剑。“是徐良娣,是徐良娣求见主子。”锦心在后头喊道。侍卫们收起剑,徐幼宁径直冲了进去。东宫上下皆知太子宠爱徐良娣,是以守门的侍卫并未阻拦飞奔的徐幼宁,只是恭敬道:“良娣,殿下正在议事……”徐幼宁压根没听到侍卫的话,径直冲到书房门口。王吉正守在那里,见到是她来了,正想询问,不料徐幼宁径直抬手推开了门。屋子里头除了太子,还有几位幕僚,其中有徐幼宁认识的人,傅成奚,以及卫承远。但徐幼宁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正当中的太子。“出什么事了?”太子见是她,眉宇顿时凝重起来。徐幼宁直直望着他,没有说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几位大人,我们先出去吧。”傅成奚见状,站了起来,招呼着屋里的其他几个人离开。“幼宁。”经过门口的时候,卫承远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只可惜,徐幼宁目不斜视,耳朵更是像没听见一般,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卫承远还想说什么,被傅成奚一把拉走了。太子起身,走到门前,将徐幼宁身上的斗篷裹紧。“出什么事了,穿成这样跑过来?”徐幼宁依旧不说话,一头扎进太子的怀里。傅成奚走到门口,刚好回过头瞥了一眼,看见这一幕,弯唇笑笑,加快脚步离开了。外头王吉赶忙将房门拉上。“到底怎么了?”太子见徐幼宁这般死死地抱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欢喜,语气亦轻松了起来,一面搂着她,一面轻声问道。起初他以为是小黄出了什么事,但是静下来一想,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底下人自会先于徐幼宁来报。徐幼宁依旧不说话,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太子察觉到她的眼泪,伸手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仰起来:“徐幼宁。”“我不高兴!”徐幼宁含着泪道。太子道:“谁惹你了?”“你。”“我?”太子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了徐幼宁的情绪来源,他的眉眼顿时越发冷峻,“是因为明天的事所以不高兴吗?”“是。”徐幼宁毫不犹豫地答道。徐幼宁很少有这般直截了当说话的时候,太子的眸光忽然柔软了下来,他的手轻轻捧着徐幼宁的脸:“没事的,过了明日一切都好了。”徐幼宁满是情绪的心,因着这句话怦怦跳起来,立马清醒起来。过了明日,一切都会好了……他是知道什么了吗?他知道自己明天要逃走?她悄悄望向太子。他的眸光,无限柔情。如果他知道她密谋离开,绝对不是这样的目光。他会愤怒、会咆哮、会失控。难道他的意思,是等明日杜云贞进了门,她就只有老实认命,不再胡思乱想吗?应该是这样。徐幼宁按捺下心里的不安,垂眸道:“李深,我只是想过来见你,不是想跟你提明日的事。明天的事,我们别说,好吗?”“好,不说了。”太子说着,把徐幼宁身上的斗篷和狐裘解了下来。书房四周亦是烧着地龙,用不着穿这么厚。看到徐幼宁里头的寝衣,太子忍俊不禁,“这是睡醒了就往这边跑了?”徐幼宁垂眸颔首。“你……”不等太子把话说完,徐幼宁便打断了他的话:“我听素心说你今晚不回承乾宫了,就想过来见你。”“你在说什么傻话,今晚我的确有很多事要忙,但我之前想好,等成奚他们走了之后,就回承乾宫看看你和小黄,再说了,明日、以后,我们都能见面。”“我就是现在想见你。”见徐幼宁一副听不进去的表情,太子认真地说,“你看你,穿成这样跑过来,你先回去看看小黄,等我办完了正事,就回承乾宫,好吗?”徐幼宁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只是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道:“我每天都看着小黄,今天让我跟你呆在一块儿,成吗?”明天过后,他就不是她一个人的李深了,她想好好看看今天的李深。太子实在难以拒绝她的眼神。只好点了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要事要同成奚商议,你自己在这里呆着,我把王吉留给你,有什么事,你吩咐他。”徐幼宁知道太子已经退让到了底线,松开手,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太子看着她委屈巴巴地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揽过她狠狠啄了几口,这才松手,推门离去。王吉上前低声道:“主子。”“他们人呢?”“奴婢将几位大人请到存煦堂用茶了。要再请他们过来么?”“不必了,我到存煦堂去。你留在这里伺候幼宁,天寒地冻了,不必送她回承乾宫了。”王吉微微一愣:“主子是说今晚良娣歇在书房么?”太子瞥了王吉一眼,王吉赶忙缩了脖子。“误不了事。”丢下这句话,太子匆匆离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第89章太子是酉时回书房的。“幼宁呢?”他问。王吉恭敬回道:“良娣用过晚膳后,一直在沐浴,锦心和云心在伺候。”这边虽然是专做议事之用的书房,也是备了寝殿的。太子微微颔首,推门走了进去。走进寝殿,隔着屏风便看见浴桶中晃动的人影。太子心中一动,信步绕过屏风,淡淡道:“都下去吧。”正在伺候的锦心和云心放下手中的帕子,默默退下去。徐幼宁坐在浴桶中,浴汤里加了许多牛乳,因此太子只看得见她浮出水面的肩膀。浴汤奶白奶白的,可是徐幼宁的肩膀似乎比浴汤还要白还要嫩。他看着徐幼宁,突然就饿了。锦心和云心走到门口,听见太子丢过来一句:“煮碗面来。”“是。”徐幼宁听着他的话,惊奇地抬眼望向他:“这么晚了,你还没吃?”“嗯。”徐幼宁有些怅然,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事宜当真是繁琐得超乎她的想象,居然忙得连饭都吃不下。正在徐幼宁发呆的时候,太子拿起旁边的葫芦瓢,往徐幼宁的肩膀上轻轻泼水。“怎么想起沐浴了?”“都一个月没沐浴了,”徐幼宁哀叹道,“身上脏死了,早就想好好洗洗。反正也是在等你,索性趁这空档洗洗,现在觉得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么说是特地洗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