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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来。耿格格也拿起了筷子,手腕还有些虚浮,夹了半天只夹到了空气。“耿jiejie头上簪子可真好看。”武格格忽然撑着下巴,冷不丁道。众人目光又纷纷投向满脸酡红的耿格格。小两把头上插着一支银镀金镶宝珠簪,满室华灯映衬着珠圆玉润的宝珠,泛着盈盈光华。果然是好簪子。酒意熏腾,反应迟钝许多的耿格格想了许久,才道:“这是爷赏的......好看。”闻言,武格格又笑了笑,举起酒杯,捻在指尖的手帕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神色。魏紫又看了一圈众人神色,心中轻嗤,一个簪子都能让人记在心里,为何这些人的视野如此狭小。............自那日耿格格宴辰之后,魏紫就发现后院这群女人又闹起了幺蛾子。宋格格一改往日死气沉沉的模样,不仅穿着鲜亮了些,脸上笑影也多了。而钮祜禄格格却忽然之间不知怎的,与耿格格疏远了,平日请安时,她们二人话最多也最活跃,自生辰宴之后似乎平寂了许多。明明在那日胤禛来过听雨轩之后,就对后院淡了下来,没再留宿过,后院却自顾自的热闹极了。这一淡,就淡到了六月初六当天。整个四贝勒府就像是被从里到外泼了桶水,来往倩影消失的一干二净,婢女太监垂首含胸,对脚尖愈发感兴趣起来。胤禛从宫里回来之后便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就连苏培盛也不敢敲门问一声传膳否。“师父......贝勒爷一天没进食了。”王正蹭到苏培盛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贝勒爷一顿两顿不愿用膳事小,可若是让宫里头的知道了贝勒爷一整天都没吃一口饭,遭罪的还是他们这帮身边伺候的下人。王正急得快抓耳挠腮,苏培盛却不急不忙看了眼天色,转过头道:“等着吧,贤惠人一会儿就该来了。”王正似懂非懂。一柱香时间过后,石榕来了,她独自一人,手里提着楠木食盒,四平八稳的小步走着。“苏公公。”手指点了点食盒,石榕道:“贝勒爷这会儿可有空,福晋为贝勒爷准备了补汤,熬了足足一下午呢。”苏培盛叹气道:“可真是来的正好,贝勒爷一天没用膳了,我正想去求求福晋来看看贝勒爷,这汤来的太及时了。”“唉......福晋也是担心贝勒爷的身体。”石榕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苏培盛笑了笑,转身的时候瞥了眼王正,王正打了个激灵,上前道:“石榕jiejie,我给拿着吧,仔细手。”苏培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书房内,石榕收回视线,将食盒连同荷包一起递到王正手里。王正对着她笑了笑,心想师父可真是料事如神,还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石榕姑娘,随咱家来吧。”苏培盛从书房内出来,看向石榕。石榕蹲了蹲身,快步往书房内走去,王正跟在她身后,将食盒放好,同苏培盛一起离开了书房。书房内静悄悄的。胤禛正写着些什么东西,低着头,全神贯注,一动不动。石榕垂着头,静静的站着。“福晋如何?”不知何时,胤禛已经放下了笔,拿着刚刚写好的佛经,淡淡问道。石榕道:“福晋今日去大阿哥房间坐了一上午,回来后便吩咐小厨房做些吃食给您送来。”书房内沉默了许久,石榕只觉背后冷汗淋淋才听到胤禛“嗯”了一声:“爷知道了。这个带回去,让她供奉在小佛堂里。”那是一整本胤禛手写的佛经,满纸都是虔诚和悲痛。石榕喉间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一瞬间她觉得福晋似乎做错了什么,可转瞬她便垂了眼,双手捧过佛经,应道:“诺。”“下去吧。”胤禛自己打开了食盒,双目盯着食盒里的东西。那是弘晖病情恶化时常常服用的补汤,单胤禛一人,便亲手喂过弘晖许多次。石榕离开了书房,关门时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叹。石榕头低的更深了些,不敢耽搁,将书房的门关上了。魏紫本以为胤禛在忌日当晚会去正院,没想到胤禛和前几日一样,自己在书房歇下了。这不免让人觉得奇怪,忌日前数日去了正院,为何忌日当日又自己在书房了呢?想不通魏紫也没挂念,话本翻了一页便将刚才想的事都抛到了脑后。次日六月初七,二格格生辰。李侧福晋并没有摆宴,不知是估计离忌日太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没什么动静。倒是正院早早便派人赏了东西,胤禛下朝后也去了西苑,但没有留宿,夜色稍晚便回了书房。李侧福晋没留,也没人在这个时候邀宠。整个四贝勒府都奇奇怪怪的,魏紫被这阖府奇怪的氛围闹的心烦,烦躁的一天天盯着如烟,想看看她能不能给自己解闷。她的盯不是直直用眼睛瞅,更多的是用耳朵听,用鼻子嗅,因而如烟并未发现什么,反而因为魏紫近来的看重而欣喜。可如烟就是没什么动静,让兴致勃勃的魏紫很快便丧失了兴趣,开始对别的热衷起来。最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她发现近日自己似乎成了金娥等人热烈讨论的对象。第十二章堂屋的门敞着,金娥坐在门前的杌子上,手里是正在忙活的绣火,她似是听到了什么话,面上一喜,瞅了眼寝屋,压低了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原来眉芳在堂屋里整理书桌上的纸笔,末了,小步走到门口,道:“自然是真的,格格病好了有一个多月,一直未曾换洗过。听如烟的意思,格格的口味也变了许多,我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的!”她圆润的脸上是满满的认真,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不住的点头。外头烈日炎炎,屋内温度适宜。金娥坐在交接处不凉也不热,只是有点晒,她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先前格格病着,自然与现在口味不同。再说了,格格刚好了没多久,不换洗也是正常的,你们怎么就猜起来了,传出去,可不得说格格孟浪?”“偏你是个思虑周全的!”眉芳瘪了瘪嘴:“还不是格格没赶上好时候,这阵子……说不准贝勒爷什么时候才会进后院,格格若是能……才是真的熬出头了。”她语焉不详的,金娥也明白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格格都不急,你倒是急起来了。瞧着吧,格格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眉芳见她信誓旦旦的,好奇的问:“你又知道了什么?”金娥笑了笑,低头绣起手帕了,不说话了。眉芳皱着眉,还是觉得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