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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也不大往后院来了。来听雨轩的频率降到了三四日一次,除此之外,除了正院,竟然也不曾在哪里留过宿。本以为魏紫有孕,钮祜禄格格、耿格格生病,自己更容易承宠些的宋格格和武格格都咬碎了一口银牙。不能说贝勒爷什么,却也不能坐以待毙的二人心一横,一同向福晋诉苦去了。“福晋……”自从过敏以来就消瘦许多的武格格面露苦涩,声音里都像是掺了黄连:“妾身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爷他……都半年多未来过白云阁了。”福晋端坐于主座,闻言,面露惊讶,似是才知道此事。宽慰一二后,又看向陪同武格格一起来的宋格格,询问她的来意。宋格格的来意自是与武格格一样的,她甚至还要更惨些,胤禛有大半年没去过芷兰院了。“之前有魏meimei、耿meimei等人,才情样貌均优于妾身,爷不爱来倒没什么。可如今……”宋格格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两声。武格格悲从心来,甚至还落了两滴泪。“哭什么,说出去还以为你们是在怨恨爷,都擦擦泪吧。”福晋声音冷了些,很是不满二人姿态。宋格格和武格格忙擦了泪,巴巴地望着福晋。福晋眉心微皱,抬手揉了揉太阳xue,道:“我近来精神不大好,不曾关注过这些,如今府里三个格格都不方便伺候爷,但有侧福晋和你二人……许是爷最近政事繁忙,你们也不必太过悲伤,我会问问爷的。”这个答案并不是宋、武二人心中最想要的那个,但聊胜于无,有个说法总是好的。见福晋精神头不大好,二人并未多待,又说了两句话便请辞了。宋格格和武格格走后,石榕才忧心忡忡地问道:“福晋真要向贝勒爷询问这些吗……”别说是与胤禛成亲多年的福晋,就连石榕都看出来了,胤禛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私密事,即便是福晋都不行。“问自然是要问的。”哪怕不管庶务,福晋也是四贝勒府的女主人,有些事情只能她来做,不怪乎一向谨慎的宋格格和沉稳许多的武格格会找上门来。她们也确实该急了。此时本是大好时候。福晋与胤禛生了嫌隙,没了以往的相敬如宾。李侧福晋有了两子一女,于宠爱上没有以往那么上心。风头正盛的魏格格有了孕。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又接连病倒。宋格格和武格格中若是有哪一个争气,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准就能熬出个前程。可偏偏,贝勒爷最近不在后院留宿了。这样一来倒也好,不论是素来表现的不争不抢的,还是沉寂多日想让胤禛忘记丑态的都浮出了水面。宋格格要是不来,福晋都要以为她真的什么也不争了。“只是如何问,问些什么……就未必是宋氏和武氏想要的了。”福晋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无端让石榕后心发凉。她有心想劝福晋,抓紧与贝勒爷修补嫌隙重要,可福晋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问道:“秋棠,可送回去没?”提及秋棠,石榕都觉有些心有余悸。当日贝勒爷那样的处置,分明是知道秋棠来历,刻意敲打福晋的。可……他怎么会知道呢?秋棠是混在正常丫鬟里被送入贝勒府的,往皇子府中送瘦马本就不是什么能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事,乌拉那拉家族行事比谁都要小心。可贝勒爷就是知道。胡思乱想着也没耽误石榕回道:“人已经送回牙婆手中了。押送的机灵会说话,牙婆知道该怎么做。”“那便好。”福晋目光幽深,语气有些可惜:“本以为会是颗好棋,还白白搭了个大夫……罢了。”石榕低眉顺眼,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腊月十五。胤禛来了正院。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沐浴完,胤禛便直接安置了。这里没有清雅的牡丹香气,只有挥之不去的脂粉味道和……弘晖喜欢的梨花香味。一张拔步床,两块枕头,两床被褥,两个人。地平上本会有守夜的丫鬟,胤禛不用,福晋却用惯了。可今日,福晋坐在床边时,却让守夜的丫鬟退下了。吹灭了灯,拉上宝帐。福晋平躺在胤禛身侧,被子盖住了肩膀。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些距离。“爷,您睡下了吗?”福晋轻声问道。胤禛眼未睁,道:“何事?”“想同爷商量一件事。”福晋娓娓道来:“魏格格如今不方便伺候,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又生了病,后院里,似乎有些空了……”这种情况,要么从福晋的陪嫁丫鬟里开脸,要么从德妃那里要两个人来。福晋心想,他会拒绝。“不必。”果不其然,胤禛想也没想便道。福晋慢慢翻了个身,手掌探出被子,摸索着搭在了胤禛肩膀上,轻声道:“爷许久未宿在后院了……妾身还以为爷都看腻了旧人。宋格格和武格格前两日也同妾身说过,说贝勒爷许久不去了,不知是不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她刚嫁给他时,他还是个少年人。声音有些粗哑,远远没有如今的低沉磁性。肩膀消瘦,除了骨头便是皮,没有如今的宽厚。虽然克制情绪,却仍能从生动的眉眼间看出想法,不像现在……眸子里黑沉沉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胤禛听了,沉默片刻,道:“前朝的事你是知道的,最近动荡,我没有心思。睡吧。”说罢,翻了个身,背对着福晋。福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随之缓缓滑下,落到了床上。福晋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才缓缓收回了手。……胤禛醒的很早,踏出正院时,天仍是漆黑一片。他应该去前院,摆上早膳,用完再搭会儿弓或者是看会儿书,然后再去上朝。可胤禛在正院前停留了许久,迈开腿时却不是往前院去的。苏培盛也不知他要去哪里,只能紧紧缀在胤禛身后,小声吩咐王正让他去前院,叫膳房不必急着摆膳。再停下脚步时,苏培盛抬头看了一眼院前牌匾,轻轻摇了下头。院子里有人已经在活动了,这个时辰见了胤禛都没反应过来,想跪下行礼却被胤禛制止了,都呆愣着看着胤禛进了屋。苏培盛识趣儿的没有进去,只在门外候着。“苏公公……这个点儿,贝勒爷怎么来了?”庆安犹豫了片刻,上前询问道。苏培盛笑道:“咱家也不知道,左右不是坏事,忙你的去吧。”若是坏事,苏培盛把脑袋拧下来给魏格格当球踢!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我不是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