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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娥皇和女英姐妹二人,同嫁给舜,jiejie为后,meimei为妃,三人和睦。骗人!三人怎么和睦?女娲造人,一阳对一阴,一男配一女。人字不也是一撇加一捺,哪里有第三笔?在宫里,虽然我jiejie和你姑姑是对头,你和我却同病相怜——都是她们利用的工具罢了。”茜儿眨巴着大眼睛,脆脆地说:“才不是!姑姑是真心为我好的。若真有第三个人,那也是我,因为我是后来的。”于家小妹撇了下嘴角,像是在笑什么,又像要哭出来的样子。“你的封号拟了什么?”于家小妹问茜儿。“谦虚的谦,”茜儿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划拉。“和我的一样,都是提醒。你知道吧,我的封号是恭,恭敬的恭。”于家小妹叹口气,不忿地说:“本来皇上要封我为妃,jiejie却说‘年纪轻轻,得有个盼头。’一句话,把妃变成了嫔,一字之别,差了三级。”“茜儿还说什么了?”倪皇后问我。“茜儿倒没说什么,只宽慰了于贵妃meimei几句‘多体谅’之类的,就告辞了。”我实话实说。倪皇后点点头,说:“这丫头果然厚道。”我摇摇头,说:“老奴只担心于贵妃的meimei要给她jiejie惹事。”倪皇后笑道:“亲姐妹,不至于。”半年后,听到欣华宫出事的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果不出所料”。于家姐妹终于翻脸,争吵中于家小妹年轻气盛,失手用铜镇纸砸破了于贵妃的脑袋。于贵妃本就病弱,当下丢了性命。于家小妹吓得昏厥,醒来就精神失常了。欣华宫的意外,坚定了我保护倪皇后的决心。最好是不让倪皇后知晓,以免她阻拦,除掉茜儿,留下孩子。出了这样的丑闻,于家完了。只要加上茜儿肚里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稳住倪皇后的地位。王太医给我一种秘药,有剧毒,女子若经/期服食,会血尽而死。据说是江湖上专门拿来杀女人用的,无色无味,官府的仵作都查不出来。王太医教我,在分娩后程时让茜儿吃下,毒素来不及进入胎儿体内,却能让产妇血崩而死,死后也看不出异常。宫里妃嫔临盆,照例都要备好红枣茶,我把药加在里面。这一胎茜儿生得有些不顺,两个接生婆喂茜儿喝了半壶红枣茶,催促她继续用力。我还担心会不会喝得早了,让毒素伤到孩子。皇上也来了,和倪皇后坐在外间。我不得不里间外间来回传信,忙得像个陀螺。如今想来,我真后悔。因为看见茜儿喝了茶,就以为万无一失,少留了心。茜儿生下个健康的女孩,因为流血过多,一直在昏睡。皇上和皇后看过孩子也各自回宫歇息了。那一夜,我刚躺下,就被倪皇后唤醒。我匆匆披衣,掌上蜡烛,只见皇后娘娘的半截中衣已经湿透,宽大的凤床好似一片血海,所有的被褥都是红的。倪皇后颤声说:“李mama,我觉着不大好。这几日是我的月信,不知怎么,竟流出许多血,从没有过这样的事,一点儿力气也没了。请mama找王太医来看看吧。”我的脑子乱哄哄地,连腿都软了,急忙问:“娘娘下午可曾饮过给茜儿喝的红枣茶?”倪皇后有气无力地说:“实在口渴,见你们都在忙,那茶壶就放在外间……我和皇上一人一杯,把剩下的都喝了。”我再顾不上多问,连滚带爬地去请王太医。宫中深夜请太医需要皇上恩准。可我怎么也等不到皇上的恩谕。传话的人说,皇上今天睡得格外踏实,唤不醒,让娘娘忍一忍,等天亮再说吧。我想起来了,王太医说过:男女有别,这种秘药会让男人无知无觉昏睡五个时辰。我转去看茜儿。无论如何,她才是该死的那个。伺候的婆子却说,茜儿的流血已经止住了。我急忙问:“谦妃没喝红枣茶?”婆子说:“喝了啊,只是肚子太疼,又吐出来不少。”茜儿吃下的药量不够,死不了了。我瘫在地上,五雷轰顶。天亮了,皇上醒了,太医姗姗来迟,皇后娘娘已经不行了。拿药的时候王太医就说过,这种药一旦喝下去是救不了的。虽然倪皇后死得突然,但确实查不出痕迹。皇上只将我和两个服侍的宫女囚入冷宫,以失职问罪。我再没有见过茜儿。那丫头年轻,还可以再生儿育女。倪皇后不在了,于贵妃死了,于恭嫔疯了,后宫没人能挡在她前头。倪家肯定会让茜儿认祖归宗,毕竟这个私生子的女儿已经是得宠的皇妃了,有一天,也许还会成为皇后。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在宫里,给主子们备的饮食,奴才们轻易不能动,所以我从未担心红枣茶里的猫腻会被接生的婆子们发现。可茜儿生产那天,茶壶明明是放在内间的,怎么会忽然跑到外间去?还放在皇后娘娘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后宫是将女子命运的诡谲推往极致之地,连带着将人心也推向极端。这样的地方遍布阴暗残酷,不受尘埃之侵的人真能活下去吗?我不信!我变成鬼都不信。商妃的故事邓州城里的商若谷和文永富是亲家。商家虽然姓商,却是正经的书香门第;文家虽然姓文,却是地道的商贾之家。原本,商家是不屑同文家结亲的,因为读书的看不起做买卖的。结果,商若谷的儿子娶了文永富的女儿,因为有些时候读再多书也不及包里有钱来得管用。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从出生起,商若谷和文永富就是前门挨着后门的邻居。商家和文家住的这一带只是普通市井,并非显贵之地。商家祖上几代虽然都做过官,因为“读书读坏了脑子”,官做得太清廉,没给后代捞到钱财。“读书读坏了脑子”是文永富笑话商若谷的话。文家开当铺,金银不少,可是律法有规定,显贵之地的田屋不卖给商贾人家,只给当过官的,中过举的,或者皇亲国戚。于是,一个高攀无能,一个低就不甘,好巧不巧地成了邻居。虽是同龄,可商若谷和文永富打从拖着鼻涕的年纪就互相瞧不顺眼,在巷子里擦身而过时会各自扬起下巴,极尽鄙视的表情,捏住鼻子好像真有什么怪味迎面扑来。“臭,铜臭!”商若谷说文永富。“酸,穷酸!”文永富说商若谷。这样你来我往的争气斗嘴已经是家常便饭。商家和文家的大人们本来还为各自的小孩出言不逊而向对方道过几次歉。时间长了,次数太多,两个孩子只动口不动手的把戏倒让原本不甚来往的两家人渐渐熟识起来。说到底,有文化的看不起没文化的,有钱的看不起没钱的,在哪朝哪代也不鲜见。什么“铜臭”、“穷酸”,都是大人们不小心说出口的牢sao,被小孩子听了去。俗话说“远亲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