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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过那苍老枯萎如冬枝的手:“刚刚,我帮你结束了这段婚姻,从后天起,咱母女俩,就要真正地相依为命了。”李娟只不停垂泪:“孩子你气性太大了,我咬着牙挺着这么多年不离婚,你以为我是还贪恋着那点夫妻之情吗,我是想你至少有个安身之所,只要我和他不离婚,他便不能赶你走,你懂吗?”平安摇摇头:“妈你错了,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不见得会给我选择的余地,他的眼里,已完全没有了我们。”李娟只是哭:“现在怎么办了,孩子,以后咱们住哪了?我是独生女,父母走得早,娘家又没人,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平安抱住母亲颤抖的身子:“mama,我进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准备去买东方花园的房子。你和他离婚后,我再买,然后我们搬进去。还有,因为你身子不方便,我就不带你去看房了,但我知道你的喜好,向阳,朝南,有个大大的厨房和阳台,这些我都能满足你;还有mama,房产证上我准备写自己的名字,不是我不孝,因为如果是你的名字的话,我不知道对面那个男人会不会又想来为难我们,而如果是我的名字,他一分钱便宜也占不到。”李娟诧然抬头,不相信地看着女儿:“你——买房?”没听错吧,而且是东方花园的房子,那里动辄十几二十几万的房子?平安点点头:“是的mama,我们很快就有大房子住,南北通透,通风,我会给你置办轮椅,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去阳台上看看风景,我还会买一台dvd,买很多碟回来,你喜欢的电视剧我都给买回来。”“可是——”李娟颤抖着:“你哪来的钱,你不会真的和外面不三不四的男子搅合在一起吧。平安,咱们穷是穷,但有些钱赚了,你亏的是一辈子。如果是那样的脏钱,我宁愿住大马路也不要去你所谓的新房子。”平安叹口气:“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李娟迟疑一下,缓缓摇头:“以前了解,但最近两个月,特别是那天你我吵架出去后,你换了一身奇怪的衣服回来后,你整个人,好像变了。”全变了,脾气,秉性,交友圈子,以及晚上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迟。尽管平安衣食无忧地供养着她,迁就着她,可这样的女儿,让李娟担心和害怕。她宁愿平安,还是以前模样,穿着没有任何线条的宽大校服,头发蓬乱地把自己全身藏起来,每天早早回家,躲到自己小房间里,心里不如意就朝母亲发脾气。她宁愿平安是那样的女儿。而眼前的平安,强则强矣,却像是画皮,是某个另外的人,借了平安的身躯。不然,如果不是痴人说梦,谁能一夕之间暴富改变命运,从负债累累到买东方花园的房子——李娟解释不了这种突兀的事情。她看着平安熄灯,无声无息地走出去,在黑暗中,睁眼无眠。隔天,王大勇果然开着他的桑塔纳过来。平安早已收拾好,除了这些年的书本和母亲的药,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和平常春签了个协议,大意是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且今后生死各不相干,相互之间已没有任何法律关系的牵扯。“明天这份协议将和你们的离婚协议一起生效。还有,mama之前治病欠债的钱,我把所有借条都搜集起来,这些我来还;你那里如果还有请现在给我,过了此时此刻,你以后的任何借条我都不会认账。这些我也在协议里注明了,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就签字吧。”东西收拾完毕后,平安把一纸公文推到父亲眼前,对他说。平常春大致扫了一下白纸黑字,让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平安,你拿什么偿还。”“我还年轻,我有将来,我的将来有无数可能。”平安静静看着父亲:“谁知道明天了,说不定明天天上就掉馅饼砸中我。”“哈哈。”平常春大笑,可看着女儿平静如水的目光,他渐渐笑不出了。他几乎是仓促地签完字,摁上手印,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对不起,平安。”嗯,还算有点良知,虽然这份良知如今看起来是那么廉价。因为三分钟后,他又从对面冲过来,拿出他翻箱倒柜搜出的几张残旧的借条,林林总总不过几千元,他放到女儿手里,低着头,不敢看平安:“你阿姨找到的。”044、翻身买豪宅平安看也不看,随手接过:“还有吗?”“没有了。”平常春抬起头,似终于有勇气正视女儿:“以后再找到的话,我自己负责。”“好。”平安不再多言,背起书包,最后看了眼自己住了两个月的房子,转身离去。王大勇把母女俩安置在自家楼下的房子:“以前是我父母住,他们去美国帮我姐看孩子去了,暂时空着,你们先且住下吧。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事就拿根晾衣架往天花板上戳戳,我立马下来。”盖子也过来帮忙搬家,听到此话便笑道:“你家天花板是纸糊的呀。”王大勇挠挠头,竟然有些羞涩:“估计是的。”面对眼前这个艳美无双的大美女,他恍惚间忘记言辞。搬完家安顿好母亲后,平安在厨房做了几个菜,一个毛氏红烧rou,一个清蒸鱼,一个青菜,一碗西红柿蛋汤,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却吃得王大勇直咂舌。“平安这双手是不是开过光啊,怎么除了治病,还能煮出这么好吃的菜。”盖子讶然抬头:“平安你还会治病?什么病?”平安瞪了王大勇一眼,轻描淡写:“不管什么病,盖子你不需要。”“为什么?”王大勇嘻笑道:“因为你天生丽质。”他俩的话让盖子云里雾里,越发糊涂。趁平安去洗碗的时候,她遛到李娟房间,寒暄几句后直奔主题:“阿姨,平安会治病吗?”李娟摇摇头:“如果她会,我如今怎么还躺着。”她听到了刚才外面的谈话,实际上,她比盖子还疑惑,还想听得更多。“平安变了。”她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很多事情,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平安脾气是变了,但平安还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