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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已经很大了,低头的时候根本就不看到自己的脚了,走动的时候常常让两个有力的嬷嬷扶着才放心。有一阵子,晚间的时候腿脚更是时常抽搐。痛醒的时候,二爷也跟着醒了过来,见她痛得眼眶红红的模样就难受,宋mama闻声进了内屋,一见这情况只道不碍事,搓搓就好了。果然,宋mama搓揉过后,杨宜就好很多。二爷当时就让宋mama教了他,此后晚间杨宜一抽筋,肯定是他亲自给杨宜揉搓的。对夜间她常常抽筋将二爷惊醒这事,她也曾劝二爷分开睡,可却被拒绝了。对此,杨宜心喜又愧疚,尽管她也希望丈夫陪在身侧,可二爷白天还要到兵营的,若精神头就不足,影响了正事可怎么是好。可二爷也只是一个劲地劝她说没事的,杨宜也只能放下心中的担忧享受丈夫的体贴。或许是从孩子三四月份后一直陪伴至今,杨宜怀孕的辛苦,二爷也看在眼里,对她也越发的爱重。每天忙完了兵营的事,就赶回家,有时还会买些杨宜喜欢的小东西回去哄她。回到家或是在书房处理公事,或事陪着妻儿去老太太那坐一会,三人一起期待着孩子来临的日子,平淡又温馨。因快到腊月了,开荒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开过荒的人都知道,开荒是件极辛苦的事,若是土层深厚地形平坦的荒地开垦起来还好些。若是坡地的话,要难上许多,光是那些草木处理起来就麻烦不已。有一回,杨宜去了一回他们童家所圈的荒地,见识到开荒的辛苦后,她便与二爷商量好了给那些奴隶及雇佣而来的开荒者提工钱。不管是奴隶还是雇佣工,只要开垦出一亩荒地,经检查符合要求后,即可领五百文钱的工钱。这下子,奴隶及雇佣工都兴奋了。奴隶们没有怨言了,雇佣工也不提走了。若不是童家调整工钱及时,雇佣工怕要成群结队离开了。雇主聪明,可是那些垦荒工人也不笨。他们帮雇主开垦一亩荒地大约得钱两百五十文(因见识到了开荒的困难,童家降低了每日的任务量,每日他们只需要完成两分地便可领走五十文钱)。可他们若是自己开一亩荒地,接着种个几年再卖的话,就可以得几两银子,而且前六年还不用交纳赋税。这笔账谁都会算,特别是预备在钦州扎根的百姓,更是宁愿自己去开垦一亩荒地也好,都不愿意为了两百五十文铜板去给人家开一亩荒。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要知道,新开出来的荒地产出可是很少的,要精心伺弄几年才能变成熟地,才能卖钱。可是这几年里,家里的老老少少张嘴就要吃饭,熬过并不容易。自己开荒几年后卖地的主意是好,可是所需精力太多,而且风险太大,并不是所有的地都能种出庄稼来的。有时你辛辛苦苦开出几亩地,却种不出一粒庄稼来,那损失可得自己承担的。可以说,钦州附近城镇来打短工的乡民,家里不是没有土地的。但因为地里的产出少,家里人又多,需要补贴,所以才会在听闻钦州不少大户人家招人手开荒时纷纷往这边赶来。童家开出的条件不错,便是辛苦些,那些打短工的乡民也愿意干。加上童家结算工钱及时,中午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给他们加餐,所以童家的雇工们干活是最卖力的。三个月下来,开出了两千亩地,当然,包括了坡地低洼地和一些山地。期间青叔去衙门办了两回印信执照,童家的圈地往北边扩张。期间,二爷他们也没有闲着,林家联合了童家孙家等一个派系的力量,自掏腰包兴修水利,深挖水渠,从西南苍澜江处往东修了一条深六尺,宽一丈的大渠,号钦州渠。此渠横跨钦州,与离城的红沙江汇合。以裴知府为首的派系自然见不得他们专美于前,要知道,这条水渠修好了,那可是深受百姓赞颂的好事,明晃晃的政绩啊。傻子才不争不抢呢。对于裴系的行径,林焕之与手下们商量后,决定接纳进来,毕竟给他们一个机会干事,然后分些功劳,总比拒绝后让他们在背后放冷箭拖后腿强。于是,钦州城里的官员首次团结到了一块。由于没有人在后面拖后腿,历时四月,钦州渠耗费了不少的财力人力物力后,终于完成了大部分。在过年前必定能完工,明年开春春耕时,钦州城里的百姓们便能用上钦州渠的水了。******这日,魏晴岚又过来串门了。“宜meimei,这回jiejie能怀上,真是多亏了你了。”魏晴岚摸着肚子,感激地说道。“晴岚姐,你又来了。能怀上,那是你的福气。我当时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罢了。”事隔半年,魏晴岚也调养了半年,她终于怀上了。杨宜知道后,也替她感到高兴。大恩不言谢,魏晴岚笑笑,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嘴上却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你家老太太的身子怎么样了?”“身子骨倒比以前硬朗一些了。”老太太到钦州后不久,杨宜夫妇两人便请了苏大夫过来给老太太看看有什么不妥不处,实在是老太太到钦州时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但老太太一听要请大夫,一个劲地拒绝,当时杨宜就怀疑老太太想隐瞒什么,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更不可能让老太太瞒着他们那个事的。在他们夫妻俩的坚持下,老太太终于点头了。这一把脉便诊出老太太实乃得了失荣之症,已经快到中期了。当时二爷极度震惊,就连杨宜也吃惊不已,尽管她知道这一世许多事都与上辈子不一样了,可还是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二爷埋怨老太太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们,老太太只是苦笑说这病连京城名医张定水的徒弟都束手无策,告诉他们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困扰罢了。二爷与杨宜听了,都极难受,却也无可奈何。后来苏大夫看了那神医徒弟给开的药,觉得不错,又加了几味益气养荣疏肝散结的药。二爷更是费了一番周折,让人从西域弄来了阿魏化痞膏,让老太太用于外贴。后来二爷给他大哥去了一封信,平平地叙述了老太太的病情。大老爷接到信后震惊心痛之余,更觉得自己不孝。老太太呆在通州时,他都没察觉出她身体不适,才去了钦州没多久,弟弟便察觉了。对比之下,大老爷更觉得惭愧,痛恨自己之余,他对徐氏更失望了。他自己成天忙着外头的事,对老娘有些忽略情有可原,可你一个媳妇,连婆婆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都不晓得,就太失职了。于是,他更不待见徐氏这个妻子了。老家那边的事,杨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