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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走来拉开了门:“绯村先生,您又从这里路过?”少年点头:“啊,是的。护送两位恩人去东京。”中年汉子把门拉开一些:“进来坐吧,最近山里不太平,大家都很害怕。”他又问是出了什么事情,村长却摇头不肯再说。少年只得带着鹤丸和苏妩走进去,慢慢同他们解释:“这个村子长期封闭,到现在还狂热信奉山神,特别排外,没事不要出去,我们坐一下就走。”正说着,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连坐在对面的人也有几分看不清五官。那村长慌慌张张从凳子上起来把门窗关严,又尴尬着说要去看看婆娘在灶下都准备了什么:“这雨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家里没什么东西,喝口热水吃点腌萝卜就当点心了,抱歉啊。”剑心刚想张嘴说不必,汉子竟是转头就跑进内室,作为外男的少年也不好跑去人家女主人的地方,只能重新坐下来听着雨滴砸在屋顶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这雨可真够大的!”苏妩发现屋顶有几处地方开始漏水,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能够承装雨水的容器,只好挪了挪位置坐到另一边。大雨来得快走得也快,村长端着盘子走出来时雨势已经减弱,水温还没凉下来雨就已经停了。剑心站起身:“正好雨停了,我们就不打搅了。”他端起碗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拿起刀推门就走了出去。苏妩和鹤丸紧跟其后,没人注意到村长脸上的狠戾一闪而逝。他们刚刚走到村口就发现来时的路被大雨造成的山洪给冲垮了,泥浆裹挟着树木石块一路向下倾泻,最后注入一个浑浊的大湖中——原来这村子两面环山一处临湖,剩下唯一可以出入的一条路正是夹在湖水和山崖之间。“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几个出来查看情况的村民面色苍白转身就跑,有人连鞋子都跑掉了。剑心转头去问身后的村长:“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村长摇摇头:“没有了,平时我们这里也没这么多雨水,不知今年怎么了,隔三差五就下场大雨,这下可好,岩土彻底被泡糟了。你们不妨先住下,等情况稳定下来我连夜找人把这里清开,必不会耽误你们明早上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三人又重新回到村长家,苏妩被安排和村长妻子一个房间,两位男士和村长一起。下过雨后天色也没好起来,村长的妻子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蜡烛,更别提什么油灯了。吃饭都舍不得用油盐,哪里会有油灯?苏妩只当是停电,随便喝了点已经放温的热水就合衣躺下,没过一会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嘎吱、嘎吱、嘎吱......”干涩的声音就像是长长的指甲在抓挠黑板让人浑身发痒,苏妩就是被这种声音吵醒的。一醒过来她就发现自己被人捆得比捆野猪还结实,发出“嘎吱”声的正是身下竹木扎制的筏子。村民们抬着筏子唱着古老的歌曲朝发生山洪的地方走去,起起伏伏的脚步带着筏子发出刺耳单调的声响。这个情况......没有必要张嘴三连问了。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根本没醒,仔细回想起昏睡前发生过的事情。由于担忧路况加上村长家也确实没有什么食物,大家晚上除了喝水外什么也没碰,而这水又是下雨时烧的,可见那个时候村长就已经不想让他们在离开了。雨停时又有村人惊恐高喊山神发怒的话,综合剑心提到过的狂热信奉山神,可以得出结论,她这是被村民当做祭祀山神的祭品正打算抬上山扔进森林里。也不知道鹤丸和剑心怎么样了。现在还没出现估计他们也喝了水,甚至可能还未醒来,村民不会放活口出去。好消息是他们不会立刻下杀手,坏消息是只能靠自己求生了。一旦被扔进森林,就算在被野兽咬死或是饿死前挣脱绳索她也会迷路,所以必须在进入森林的前挣脱绳索逃掉——只要祭祀没完成,为了抓到逃跑的祭品村长也不会轻易杀死留下的两个“人质”。她捏了捏被捆在身后的手指,忍痛一点一点拉开骨节——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写完公文后喜欢揉手的原因,不知为何她特别容易脱臼,似乎全身的骨头都处于一种半连接的状态,就像是鱼那样。掌骨关节被拉开后整只手就像推了骨头一样软趴趴的,虽然很痛,但是这样却能够使绳子产生缝隙,缝隙足够大的时候手就可以抽出来了。苏妩咬紧牙,关节被错开的疼痛让她满头冷汗,短短的二十分钟像是过了一年那样漫长。终于,左手抽了出来,右手也抽了出来,她连忙将关节重新复位,又是疼得一身汗水。只要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身上的自然好办。村民们供奉祭品的时候除了唱响祭祀的歌曲也不敢打太多火把,似乎是怕惊扰了脾气暴烈的山神,这倒是为苏妩提供了做小动作的掩护,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和响动,慢慢将身上的绳子尽数解开。蜿蜒的祭品队伍顺着山道慢慢朝上走去,村子和湖泊的交界处后就是茂密幽暗的森林。苏妩抓紧机会调整好姿势,当抬着筏子前端的人踩道上山的小路后竹筏出现了一个倾角,她立刻顺着这个角度跳下来,踩着几个人的肩膀跳到地上一头冲着湖泊奔了过去。感谢歌仙、鹤丸和烛台切曾经的魔鬼训练!她突然爆发出来的速度居然把没反应过来的村民们甩在了后面,等他们醒悟过来后祭品已经像小鹿一样跑出了一段距离。“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女人!追!”村长咬牙切齿大吼一声,村民们立刻追了上去。往森林里和村子里跑都是没有用的,苏妩的目标是那个看不见边际的大湖。少女冲到湖边看也不看就一头跳了下去,村民们举着火把险些就要抓到她的衣服了。“1@@%¥¥%……”村长骂了一句脏的不能再脏的脏话,对身边一个青年道:“回去传话,那两个先别杀。这娘们迟早要从水里出来,就用那两个当鱼饵。”那青年转身就要跑回去传话,没走几步却突然惨叫着跑了回来,众人看到他竟少了条胳膊,淅淅沥沥的血淋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鬼!有鬼!”那是个套着黑色外套的黑发男子,看五官居然同白天被药倒的白衣武士一模一样,不知怎么他此时却换了个样貌。来人手中又把白色的太刀,刀刃上的血迹尚未干涸,显然报信青年口里所说的恶鬼就是他了。“巫女呢?”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好像在问“路该怎么走”一样。村长上前半步梗着脖子道:“快滚!没有什么巫女。这是我们村子重要的祭祀,有山神大人庇护,哪里是你这种鬼怪可以猖狂的地方。”